第三十六章 非亲非故(1 / 1)

“本王是说过。”汴梁王不否认。

“如果啊......”沈峤假设,“我是说如果,我对别人下了死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王爷也会护着我吗?”

“比如?”

“就......”沈峤收了笑容,“比如柳府,比如柳贵妃等等......”

“你想说的还有皇帝吧?”

沈峤僵住,虽然皇帝没有直接得罪她,可柳峤的事情她还记得,脑海中有她的记忆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如果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对不起她一样。

“除了皇帝,其他人......随意。”汴梁王给了一个结论,“这汴梁,只要本王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没有人能挡你。”

“这话你说的,拉勾。”沈峤朝他伸出小指弯曲,作势要拉勾盖章。

汴梁王不懂如何应对。

沈峤拉起他的手,勾上他的小拇指,“拉勾笑笑,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盖章。”

最后两个大拇指摁上,沈峤开心得到了汴梁王的承诺,汴梁王看着摁在一起的两只手,那种异样的情绪又上来了。

她指尖的冰凉传过来,熨烫了他的内心。

“你特地做了菜过来本王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汴梁王缩回手,眼神有些闪躲,开始找话题。

“对啊,就这事。”沈峤倒是坦荡。

一时间汴梁王内心竟然有些失落,却找不到原因。

“你多吃点,这些可都是我费了好些心思才做出来的,你总不能浪费我一片心思吧?”沈峤把菜都往他的方向假意挪了挪。

主要是挪不动了,再挪下去就堆在他面前了。

汴梁王看了看面前的菜,还不错的心情也被噎了一下,好在他很快调整过来。

“不过呢,我也不会让王爷您难做的,那柳贵妃如今到底还有身孕,我也没有黑心到对孩子下手的地步,所以我会等......等她平安生下孩子,再动手。”沈峤等汴梁王吃起来,才又开口,“我可是个心地善良又心软的小仙女。”

“噗......”

这次没绷住的是汴梁王。

还有人这样夸自己的?

“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亲,还心善?”汴梁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理好仪容反问。

“王爷,敢问您是话题终结者吗?”沈峤端着假笑。

汴梁王皱眉,“何意?”

“没什么,夸您呢。”

“本王看起来像傻子,很好骗吗?”

“不说像,也就差不多吧。”沈峤很自然的接过话。

果然,汴梁王的脸色更难看了两分,周围的气氛骤降,沈峤干笑两声,“是小女子口无遮掩,王爷大人不和女人计较,气量好。”

汴梁王,“......”

到底被沈峤的模样给整破防了,可汴梁王不会表现出来,只内心里嘀咕了一句‘倒是机灵’外,面上还是面无表情。

“宫里年宴的帖子应该快下来了,届时你同本王一起去。”汴梁王回过头,桌上的几盘菜不吃实在是浪费了,遂又动起了筷子。

“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

“我和王爷到底非亲非故的,这年宴邀请的人肯定都是家眷,我跟着王爷去算个什么事儿啊?”沈峤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对于她来讲,这是事实而已。

汴梁王却眉头微挑,巧的是福康也看向汴梁王,眼底传递着:奴才之前没说谎吧?姑娘心底对这事儿真的有想法。

“无妨,本王想带谁就带谁。”汴梁王不动声色,“况且,就算不用本王开口,宫里有眼色的人很多,自会单独给你帖子。”

“不能吧?”沈峤不信。

“不信?”

沈峤点头。

“不妨我们赌一把?”

“赌注是什么?”沈峤下意识地问道。

“一个条件,如何?”

“可以。”沈峤点头应下,可再见到汴梁王扬起的嘴角时,察觉自己失误了。

汴梁王是谁?

是整个汴梁真正的王,握有实权的那个王,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开口,下面的人都会揣摩他的心思,将东西捧到他的面前。

她可是汴梁王金屋藏娇好多年的人,只有傻子才会得罪她。

对,之前得罪她的人,都是傻子!

所以,年宴的事情一定会给她帖子的,就算没有,给汴梁王的帖子上也会有她的名字,这就是投其所好。

“那个......王爷,我能反悔吗?”沈峤苦笑。

虽然汴梁王的条件未明,可她也不想背负这么一个名头,指不定哪怕就是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防着。

“自然......”

沈峤一喜。

“不能!”

沈峤脸上笑嘻嘻,心里......这男子怎么这么狗?说话大喘气。

“您慢吃,我就不打扰您了,拜拜了您嘞。”沈峤被气的站起身就要离开,她以为自己说话已经够直白气人的了,没想到还有个汴梁王沈邡君!

“柳府应该会消停几日,至于宫里的柳贵妃......近段时间怕是也没有时间找你麻烦了。”汴梁王在她欲起身的时候开口。

沈峤坐了下来,“为什么?”

“王氏母女的事情,就算柳府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的出手了,宫里最近皇帝宠着的人孩子没了,还是因为柳贵妃,皇帝有些厌烦了。”

“加上六宫之权在贤妃手里,柳贵妃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没空搭理你。”

沈峤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对啊,这不符合小说剧情啊。

“皇帝和贵妃不是两厢情愿,恩爱得很吗?怎么会厌烦呢?”沈峤不解。

小说男女主那可是不管有千难万险都会在一起的,这小说不能因为她来了,就改变了走向吧?难道是蝴蝶效应吗?

“或许没有利益的时候,情感会纯粹一些,当里面参杂了私心后,再深的感情也会渐渐淡了,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皇帝,想掌权拿到绝对说话权的人,想要将他霸占,那是不可能的。”汴梁王一时间感慨。

“那你呢?”沈峤反问他。

“什么?”汴梁王没反应过来沈峤的意思。

“你现在就是掌权有绝对说话权的人,你对人的感情纯粹吗?也是参杂了利益吗?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