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葬沉默了,倒不是他不想说,只是单纯被问住了。
绷带女误以为若葬没听懂,开口解释:“我在找一个不怕死的人。”
“那你去找那些准备自杀的蠢蛋呗,你把我拦下作甚?”若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活的好好的,突然一个神经兮兮的美女找上门来问自己想不想死?
“那些人是胆小鬼,他们是在逃避,不得不选择死亡,而不是不怕死。”绷带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
“我没什么想法,短时间以内也绝对不会跟死亡扯上关系。”若葬理直气壮道,虽然对方要他死好像也就动动手指的事。
“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绷带女与身体不符的那张成熟脸上露出了费解的神情。
若葬完全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自己关心的谜底要被解开了。
眼见若葬还是一脸困惑,绷带女突然出现在了若葬面前,对着若葬的额头伸出一只手。
若葬根本没看清对方的动作,下意识就想着挣扎一下。
结果在绷带女一声好像满是魔力的“别动”之下,若葬什么也没能做到,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感官上再次传来感知之后,若葬感觉到,自己正在漂浮。
就像是潜水员一样在液体环境中漂浮着,不过他好像并不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在液体中漂浮。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环境中,没有窒息感传来,若葬甚至还能够呼吸。
在不远处好像还有嘈杂的人声在进行交流,不过若葬听不清楚。
强行让自己在液体中睁开了眼,虽然只是一条缝,这也是若葬仅能做出的举动,做出这之后,都是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传来。
好在现在,他能确定自己的环境了。
就像是泡在福尔马林中一样,在这圆柱中充满了液体,而若葬本人也置身其中。
不过这液体的清晰度可不像是福尔马林,在液体内若葬透过玻璃壁完全能够直视清楚外面的情况。
那两位对话的人其实也没跟若葬相隔多远,只是自己听力受限罢了。
从他们的口型中,若葬翻译出来了三句话。
分别是:
“上次超负荷一年多到今天才结束。”
“好在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有人好像已经违例。”
“他是不是睁眼了?”
随后,强烈的虚弱感传遍全身,若葬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在黑暗中度过了多久岁月,若葬什么也感知不到。
回过神来,若葬已经重新回到了桥面。
霎时间,那股经历过的虚弱感传遍全身,若葬双腿一瘫,就朝后仰去。
好在绷带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若葬,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若葬现在还没有昏厥过去完全就是靠着自己强烈的意志力。
绷带女满意地看着若葬点了点头,并期待着若葬发言。
“时间过了多久?”若葬操着沙哑的声线问道。
他这问的肯定也是在这边的现实世界里过了多长时间。
“不到两分钟,要是你再厉害一点,可以更久一点。”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绷带女淡淡回道。
“你不知道?”这明明就是这女的让自己看见的场景,但是她现在却说她不知道。
“那是你能够看见的,我并不能感知到。”绷带女摇了摇头,“我能感知到的,只是你的两次死亡。”
若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他现在就像刚被人从水里就出来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眼下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出口,但是已经做不到了,上下眼皮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
到最后,也只能在绷带女询问他“是否要由她送回家”的问题下细声说出最后一句“劳驾”。
再次醒转过来后,若葬自己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但是他能确定一件事,这里不是他的家。
从周围环境和房子结构来看,这个地方他也来过,正是皓闲曦的小洋楼。
稍微坐起来了一点,若葬尝试着伸个懒腰,不过几声骨骼的噼啪声让他疼的放弃了进一步舒展。
就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但是观察还是能做到的。
首先呢,自己的上半身是一丝不挂了,倒是下半身什么都还在。
而床头叠好的衣服估计已经洗过一次并且晾干了。
门外穿来了踏步楼梯的声音,从声音上和步伐频率来看,来人一米六往上,但不超过一米七,体重估计在一百斤左右。
如此一来,来者的身份也很明确了。
连若葬自己都没意义察觉到,他的各个感官能力已经远超过去了。
果然,门把手转动之后,皓闲曦的身影也显露了出来。
看样子最近她也没少熬夜,眼边的黑眼圈都已经开始浮现,好像还有点红肿,至于为什么会红肿,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醒了啊。”皓闲曦开口就道。
“我的衣服是你帮我脱的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可不想谁带着一身汗躺在我的床上大睡个三天三夜。”
虽然若葬很想吐槽一下皓闲曦的前半段话,但是后半段话更加让他忍不住:“我睡了这么久?”
“你知道现在时间是多久吗?”皓闲曦虚着眼睛问道。
若葬摇头。
“现在是七月八日早上九点半,从你大前天晚上浑身湿透躺在我家草坪被狗狗滋脸已经过去了五十多个小时了。”
“卧槽!”若葬下意识脏字出口,“真有此事?”
皓闲曦幽怨地看了若葬一眼:“当然是骗你的,你那浑身汗臭味小狗狗都不想靠近你。”
紧接着,皓闲曦带着轻松的笑容看着若葬:“不过我看你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就放心了,你还真行啊,正常人三天三夜不吃饭哪能有你这么精神。”
“你从哪看出来我精神了?”若葬苦笑着问道,“我现在也很饿啊。”
“哎呀,那可咋办啊!”皓闲曦故意将食指贴在自己下嘴角边,眼球上移,“可是今天早饭时间已经过了呢,要不狗狗碗里还剩了点我给你端过来将就一下?”
若葬嘴角抽搐着看着眼前的戏精女人,在心里痛骂这个女人的无耻,说出口那肯定是不敢的,不然他怕对方一会真的端碗狗粮上来让自己尝尝鲜。
话说狗粮应该跟猫粮差不多,里面大多都是肉吧,还真想试试味道如何。
若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中会闪过这么可怕的念头,连忙打住后心想估计是饿慌了。
“呋~~”像是抽烟的人吐烟那般,若葬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目视着皓闲曦:“我也是,看见你这个样子就不由得放松了好多。”
两人都对于一郎那件事只字不提,都怕揭开对方的伤口,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彼此都已经没必要再在这件事上有所避忌。
“你说啥呢,”皓闲曦的小脸蓦地一红,瞬而转身,让若葬看不见自己的正面,“你这人就活该饿着!你给我在楼上乖乖等着,不到中午饭时间别想着能吃上饭。”
一听这话若葬可就急了,连忙认错,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做错了。
不过就算皓闲曦已经站到门外了,若葬还是从自己第一句话开始细数自己的罪恶。
皓闲曦在门外笑得花枝招展,她这么说肯定只是说说而已,这几天来每天的饭菜她都会为若葬留着,根本就不需要若葬多言。
只不过能看见若葬这么失态求人的模样的机会可不多,这一次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吧。
她不知道的是,在日后,她能看见的若葬丢人的姿态还真不少。
求推荐,求追读!这两天收藏是真的让鄙人受宠若惊,马上突破500,祝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