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1 / 1)

“晓晓,我当初不比你差吧?我甚至觉得,好多地方你是不如我的。”

这一回,刘路对程晓,可以说是真的掏心掏肺了。

“可是,老大先爱上你了,他就会对你忠贞不渝,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他改变初衷。

这样的男人,你上哪儿找去?对当年如花年纪的我,他都可以待之以礼,你怎么会去怀疑他会对人老珠黄的于倩下手呢?

于倩为了老大,可以不顾自己的名誉。你想一下,她是不是像极了当初的我?正因为老大对她待之以礼,她才会为老大奋不顾身啊!

当初我耍阴谋诡计逼走你,骗了你的股份,又想尽办法勾引他,老大心里都明白。按理说,他应该怨恨我,至少应该把我从快腿开除,从此我们就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一如既往地信任我,把权力和重要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交给我来做。你想想啊,晓晓,这是一个具备怎样宽大胸怀的男人?

正是因为他这样做了,换来了我一生对他忠心耿耿,无怨无悔!

从他身上,我也学到了什么叫胸怀。我能有今天,就是老大用他的实际行动教会了我。老大的格局,是值得我一生去学习的。”

刘路的话,深深刺痛着程晓的神经。

这人就是奇怪,整天在一起了,你看不到这个熟悉的如左手对右手一般的人,有什么优点,更别提什么高尚。你发现的,永远只是他的缺点。

哪一天分开了,你才会发现他的难得。

程晓是真的后悔了,她不该总是顾及着自己的尊严,不该一天到晚有事在心里憋着,让周大林去猜,她应该对他,这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敞开心扉。

她把自己心里想的这些,对刘路讲了出来。

“你终于开窍了,这就好。”刘路就开心地笑了说,“晓晓,以后就得心胸大一点。老大这么多的生意,在外面的确不容易。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他的资产,哪个方面考虑不到,做不到位,对快腿和他的事业来说,都能带来灭顶之灾。看着他表面风光,其实他真的很难很难。”

程晓终于回心转意,她这才有空谈工作,向程晓打探报表的事情。

“那个报表做的真是太棒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她由衷夸奖说,“我们财会总监审了许多次,都没有找到毛病。但我知道穆仁智这家伙,不可能手脚这么干净。”

“那个报表,其实就是我做的。”程晓就有些不好意思说。

“你?”刘路不由睁大了眼睛,“我的天呐,晓晓,你本事这么大了呀,你怎么做到的?”

程晓就把这些年在临水,跟着孟庆水当学徒,自己又发明了代码记账的事情,都跟刘路说了。

“咱不回临水了吧?”刘路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来,然后就解释说,“我们公司就是缺这么一个财务总监,哦,不,缺这么一个老板!你来总部吧?以你老板娘的身份,亲自掌控所有的财务,这对公司的运作和发展,以及上层管理的均衡,都将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选择,这会加快咱们快腿的成长步伐!”

程晓就笑笑说:“我就是会查查账目,大事做不了的,你别把我给哄迷湖了好不好?”

“我这真不是哄你开心!”刘路就严肃了说,“老大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一个字就可以形容:懒!除了掌握公司大的发展方向,其余什么事儿他都懒得过问,这样就给好多高层以放松自我的机会。公司最好就是有唱白脸的,还得有个唱红脸的。你想想啊,晓晓。你以老板娘的身份出面,对公司账目进行一个全面梳理,就算查不出大问题,也是对公司高层的一个鞭策,让那些得过且过,抱有偷懒心理的人,不敢轻易放松。大家都一起努力,公司才会发展的更快呀?

你想想,这回不是你把我给逼过来,我还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做的蛮不错呢,这等于就是对我的一个鞭策啊?你如果把你这个本事拿出来,对周琦和建军他们那边来说,也会起到同样的作用。而且,你来了总部,咱们就又能和当年一样,在一起了呀?”

无论刘路怎么劝,程晓都没有答应她。

“我先回临水,和大林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她推脱说。

“我和你一起去,跟老大汇报这个事情。他自己老婆就是一等一的人才,凭什么不让她参与公司的管理啊?”刘路迫不及待地说。

程晓心里,还是很赞成刘路这个主意的。这样的话,就可以体现她的价值了。

可是,刘路前番的一席话,却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首先得给周大林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才行啊。何况,桐桐快到上学年龄了,她还得管孩子呢。

刘路万万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把程晓给说通,决心要做一个好妻子了,却坑了自己,少了一个合格的老板娘。

“你不要过去。”程晓却不赞成刘路去见周大林。

“你好好的跑来省城,肯定有事情。你们老大鬼的身上拔根毛都是空的。你去了,万一把我在省城的事儿给漏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她半开玩笑说。

刘路想想也是。周大林如果知道她来了省城,一定会猜到有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她就是不说,他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出来。

周大林聪明,却也阴的很。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媳妇受了她手下的欺负,老穆要倒更大的霉不说,他也会记恨自己不察,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古怪法子来整她。

谁说程晓傻乎乎的?这几年不在一起,程晓的成长和经验,其实一点都不比她差。

程晓心里怀着对周大林的愧疚,就没有在省城多待,和刘路聚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才睡醒。吃了午饭,去公婆家里接了桐桐,开车回了省城。

刚领着桐桐走到自己单元门外,就碰上楼下张婶儿出门买菜。

她和父母在这个小区住了二十多年,好多邻居都是很熟悉的。

张婶儿看见她就吃了一惊,喊着说:“哎呀,晓晓!你最近干嘛去了呀,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你?”

程晓当然不能说和周大林闹别扭了,只是说桐桐爷爷奶奶想孙女了,就领着孩子回省城住了一段时间。

“张婶儿,您最近身体挺好的吧?桐桐,叫张奶奶。”她还不忘问候张婶儿。

“好好好,托政策的福啊!”张婶儿唠叨着说,“这不,今年退休金又给咱长了,这日子呀,是越过越好!你爸妈呢,现在怎么样啊?自从搬了大别墅,这俩人就老见不着了,就过年过来一趟,给大家拜个年,平时也老不回来。”

女人们碰到一起,不管老小,总有许多的话要聊。就这么在单元门外,俩人唠了能有二十多分钟。

临走的时候,张婶儿放低了声音对程晓说:“本来不该多这个嘴,可你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还是咱们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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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就纳闷儿,张婶儿这是要说什么呢?

就听张婶儿说:“你呀,以后最好是不要单独出门这么久,这家里没人可不行!”

程晓仍旧一脸懵逼,看着张婶儿,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张婶儿就又把声音压的更低一些说:“你这不在家呀,你们家小周就带个女孩子来,挺年轻,挺漂亮的。半夜了都没见出来。那女孩三天两头就来找他,有时候就住在家里。看样子,两个人亲热的很。”就问,“不是你们家亲戚吧?”然后就说,“就算是你们家亲戚,你这女主人不在家,他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这也不太好啊?”

程晓脑袋就有点大,可也不想守着张婶儿流露出什么来,就笑笑说:“准是他妹妹来了,等会儿我问问他。”

“哦。”张婶儿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那就没啥,权当我什么都没说。”

张婶儿走了,程晓这气火立马就上来了。

好你个周大林,我还真没冤枉你!这才几天呢,你就憋不住了是不是?

但这只是张婶儿的一面之词,她还不怎么相信,就拉着桐桐快步上楼,开门进屋。

进屋一看,就证据确凿了。

周大林的床上,洗手间的面盆里,地上,都有长的黄色头发,这肯定不是她的,更不是周大林的。

程晓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眼泪就流了下来。

桐桐有些害怕了,站在她身边,怯怯地问:“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就在这时候,黄晓徽拉着周大林,回来了。

周大林是真喝多了。跟黄导和刘编这俩酒蒙子喝酒,哪一回他都得让这俩货给灌醉。不过人醉心不醉,他还知道大白天的领着个大姑娘,让她扶着上楼,容易让邻居看见误会了,便掏出钥匙给黄晓徽,让她先上楼开门进屋,自己在后面慢慢走。

“你行吗?”黄晓徽有些不放心,问他说。

“没事儿,我没喝太多。”他摇摇脑袋,回答她说。

黄晓徽“噔噔”地上楼了,他这儿就在楼梯间里打开了太极。楼道和楼梯都在转悠,不好找着阶梯迈腿。上两节楼梯,一不小心又退三节,这可多咱能爬到四楼上啊?

这会儿程晓正拉着桐桐,坐在沙发上暗自伤心流泪呢,那边屋门就开了,黄晓徽进来了。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黄晓徽也真是够二的。她的直接意识里,屋里应该没人,一开门看见屋里有人给吓一跳,二乎劲儿就上来了。

“你谁呀,怎么进来的?”她还问程晓。

这不废话吗?能开门进这屋的,你说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