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是工作。”齐翌客气回应,接着提取到关键词:“等等……摄像头坏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哥说:“昨天晚上发现坏的,传输通道有点问题,延迟过高,我给换了光缆,忙活了一上午,刚刚才腾出空。”
齐翌追问:“就那两个摄像头有问题吗?别的都还好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通知我修这俩。”小哥说:“还没搞好呢,说那俩监控位置比较偏,不急这一时半会,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你是办公室空调坏了疯狂制冷?”
“空调没开。”齐翌说:“而且就算是疯狂制冷,也不太可能一下跌十多度。具体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麻烦你看看。”
小哥听得云里雾里:“走,先过去看看。”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齐翌办公室门口。
打开门,寒气瞬间外涌,吹的他俩都打起激灵,小哥嗦着冷气:“你这办公室冷的也太邪门了。”
“这会儿都还好,之前比现在冷得多。”
小哥走进办公室,左右观察,大致检查了一阵,又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电源键。
空调滴一声开启,面板上显示制热模式,26℃。
“你上回用空调还是冬天?”
“嗯,不知道冷气从哪儿来的。”
小哥关掉空调:“没办法,除非有热像仪,能测出哪里的温度最低,那估计就是从哪儿来的。”
他又大致扫了遍办公室,接着说:“你这办公室嘛……连个窗户都没有,冷气无外乎就两个来源,如果不是空调,那估计就是换气扇了。但也不应该啊,换气扇哪有制冷的功能?”
经过小哥这么一提醒,齐翌立刻反应过来,他走到换气口底下抬头看:“有没可能是换气扇抓到股冷空气,把它灌进我办公室了?”
“问题是哪来这么大一股冷空气啊?”
“也就是说,甭管冷空气哪来的,有这种可能?”
齐翌感觉找到了个模糊的方向,心里踏实了一点。
“硬说的话有这种可能……要我帮你看看不?”
小哥便拉来张凳子,踩上去摘下进气口格栅,打着手电往里看,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惊疑:“哎?这……还让你真说对了?”
“怎么了?”
小哥低头,对齐翌说:“排气扇停了,不知道是烧坏了还是断电了,扇叶上挂着好些冰碴子,像霜一样。”
“霜?”齐翌觉得他的脑子已经是十万个为什么了,没有答案那种,“就是说,有大股冷到夸张的湿冷寒气经过扇叶?”
小哥从椅子上下来:“对,而且听你描述,这股冷空气温度起码零下。这事我搞不来,得请更专业的,查查换气管道里的情况。”
“你都搞不来啊?”齐翌问:“我感觉你很专业了,懂的东西不少。”
他很少夸人,可见这维修小哥确实靠谱。
“我只是学的杂,但这东西超出我能力范围了,”小哥说:“换气系统说不定出了什么问题,这事隐患不小,我建议报上去找人彻查一下。”
齐翌表情也严肃下来,认真点头。
小哥说的没错,换气系统出了问题,确实不容小视,今天能把寒风灌进他的办公室导致室内温度骤降,改天就能放毒气进来把整个法医室一锅端了。
“那就这样,我继续去装光缆了。”
“好,我送你。”
办公室很危险,齐翌不想待。
走着走着,齐翌突然想起小哥刚刚说摄像头有问题:“对了,那两个出问题的摄像头在哪个位置?是不是在换气机那边?”
“你怎么晓得?”小哥微愣,但他反应也很快:“等等……这也太巧了,照这么说你办公室的冷气是人为搞的鬼?”
刑侦支队后院有个蓝色的小雨棚,棚子下边摆着两个换气机。
这俩换气机明显有些年头了,白色烤漆已有相当部分脱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附着层厚厚的土灰。
风口通道连接处几块横躺竖卧、凌乱无章的痕迹。
齐翌脸色铁青,最近有人碰过这里!
小哥快走几步,低头看上面的痕迹:‘卧槽!这什么情况?!’
齐翌从不同方位拍了几十张照片,又盯着痕迹看了半天,在脑子里模拟了几十遍:“有人用螺丝刀、撬棍之类的工具,撬开了风口。”
“他撬开风口干什么?而且撬开了又还装回去,费这力气干嘛?”
齐翌头疼:“估计跟我办公室忽然变冷有关吧。”
“不太可能。”小哥提出自己的看法:“这里是总机,他要在这动手脚,整个地下室超一半区域都会冷个不行,想精准到你办公室,得在你的分管道里动手脚才行。”
是这个理没错。
“难道他想学电影里的特工,从通风管里爬进去?这也不可能啊,通风管虽然直径不小,但也就跟我腰差不多粗,不可能钻进去。”
“或许吧。”齐翌敷衍道,心里却想着昨晚见到的黑毛鬼影。
如果是那东西,应该能很轻易的钻进去,顺利抵达给他办公室换气的分支管道。
但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又是怎么做到让他办公室温度骤降的?
让十几平的小房间瞬间降温十度,不但需要吸收极大量的热量,还要有相当夸张的换气效率才行,否则光靠空气自然传递热量,室内也要有一个逐步降温的过程。
光靠换气机的通风效率不可能做到这点,更让齐翌无法理解的是,这一切还是在悄无声息间发生的,他没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感受到明显的空气流动。
以齐翌并不算匮乏的物理学知识,完全想不到靠谱的解释。
“但至少能证明,这一切都是人为,不是什么神神鬼鬼的未知的东西。”齐翌目光再次落在风口,眼神像是要吃人。
只要它遵守规则,他就能设法抓到它。
小哥见齐翌半晌不说话,刚想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就见齐翌表情渐渐变态起来,一时间有些害怕。
他悄悄后退两步,咽着唾沫问齐翌:“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