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我略微想了下还是不说出来为妙,“就是梦里那些不明所以的东西。你去告诉其他人,回酒店开个会,到时候我跟你们细说。”
“好,”方智明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一头又扎进病房里。
望着人头攒动的病房,心里生起一股说不出的苦闷。
“哎呦,辛苦啦苏组长,”任道随着程颖站到我面前,“我就知道您有本事,”他满脸挂着讪笑,看着就假到骨子里,“果然出手就药到病除吼。”
“过奖了任院长,”我指着挤满了白大褂和护士的病房,“给病人一点空间,她刚醒过来给一个缓冲期。”
“噢,明白明白,”他搓着手并未移动脚步,依旧站在我面前。
我知道他在等着什么,“我也就不在这里给任院长添乱了,小方,叫上他们,走了!”说罢我也不管他,带着几个年轻人回到了酒店。
“哇,那个院长感觉怪怪的,”程颖这榆木脑袋都品出来了,她第一个走进了我的房间,“好像巴不得我们走一样。”
“可不是,”小齐伸着懒腰抓起一边的抱枕缩进沙发里,“这是看我们的任务搞定了,自然也就不用对我们那么客气了,出了渚南谁还认识谁啊。”
李胖子摇着头装模作样,“啧啧啧,这就是人心吼,我跟你讲哈小颖,以后社会上这种人可是不少呢。”他一口京腔学着渚南话有着一种莫名的笑点,逗得程颖哈哈大笑。
“行了啊,少扯点皮,别一天没个正经的,”我提了一声程颖这才止住笑容,“星彤,你那边有消息吗。”
云星彤摇摇头。想来也是,四十年前的事,追查起来肯定没有说句话这么简单。
“行,那咱们就正常开个会,我先说梦里的经历,你们有什么想法在我说完就可以提出来。”我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在上面。
“来了来了,”小齐箍紧怀中的抱枕满脸兴奋,“这是我在工作期间唯一想听到的事了。”
方智明递给我一瓶水,从我身边提起一把椅子,坐在小齐旁边。
我刚张嘴,一边的程颖大喊一声,使得我生生的把话又咽了回去。
“小颖,你入戏太快了,”小齐招来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扶手上,“现在叫得太早了,还没到时候呢。”
我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行啊,当个故事听就算了,还拿来调侃我,真当我跟你们说着玩的是吧。
“不是,齐姐姐,”程颖挣脱了她的手,“早上我忘了给猛哥后脑的伤换药了,”她笑嘻嘻的站至我的身后,“猛哥你说吧,不妨碍。这可是大嫂交给我的任务,怎么能忘了呢。”
我叹着气,想吐槽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只得把梦里的经过复述了一遍,树上吊着的尸体,不同时代的104号住房,以及第二次连接梦境时见到的尸山,和104中发生的惨案以及那个身披雨衣的孩童身影。
“噫——”小齐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紧了一边方智明的胳膊,搞的老伙计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一样也不清楚我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李胖子则嘴巴张的老大能塞进去个拳头,满脸呆滞,像是老年痴呆症的患者一样。只有云星彤,一脸的愁眉紧锁,因为梦里的案件经过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还原了案发当时的场景。
“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小齐的侧重点永远是与众不同,她不停地薅着一边方智明的袖子,恨不得扯下来和抱枕一起揽在怀里,“猛哥你啥感觉。”
我什么感觉很重要嘛,“和你一样,我又不是神仙,能不怕嘛。”
一边的李胖子鼓着掌,尬穿天际的伸出大拇指,“猛哥真男人,遇到这种情况依旧面不改色,佩服。”
你他娘的,“别搞这些没用的,我不吃这套,”我喝了一声,“行了,说说看吧,你们都想到了什么了。”
“又不是拍马屁,”李胖子小声的嘀咕着,“还这么计较。”
“猛哥你问韩雨鸣的儿时着装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穿着雨衣的人影吗,”方智明开口问到,“我感觉这个人影和那姑娘没关系,有可能是韩金红的本身。”他后面又讲了下推断,和我之前想到的一模一样。
“不过,”他脸上露着疑惑,“按规律来说无序地带的物质应该沾染在这个身影上才对,为什么是在猛哥身上呢。”
“哎呀你没听猛哥说吗,”小齐很是自然地放开了方智明的胳膊,“那个小孩子一样的身影也是化作黑色烟雾飘散了。”
方智明脸上的疑惑并没有解开,只不过没有再张嘴。
“这么说,这两个人也不用分什么被害者了,”云星彤咬着嘴唇分析,“无论死的是其中的哪个人,另一个肯定就是凶手,我去通知警方。”说着就站起了身。
我只觉得后脑一疼,“不是吧,这属于见义勇为才对,”程颖站了出来一脸正色,“没有一点通融吗。”
这妮子又犯了傻劲了,“法不容情,”云星彤无比认真,“我们说什么都没有用处,自然会有法律来定夺。”
程颖知道没有理瞬间蔫了下去,“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见场面的气氛有些怪,便咳了一声,“诶,你不是给我换药吗,怎么不动了。”
“不换了,都结痂了,”她草草的处理掉了纱布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