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她的脑袋瓜想要瞒着是不太可能的,“既然你会这么问,那你也肯定想明白了,我在曾成辉梦里见到过的人影就是你。”
云星彤盯着我许久,“猛哥你觉得师兄人怎么样。”
别,这种问题别问我,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就那样,我说不好。”
她又陷入了沉默,我知道该我开口了,“你得有自己的判断,他怎样那是他的事,你不需要听别人的,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心。”
云星彤咬着嘴唇,这点道理她肯定明白,“行了,去吧,我有些累了。”拂了一把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脑袋,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工伤。
我望着云星彤起身离开房间,这才躺在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事,我才不想管,我又不是什么情感咨询专家。
之后的这一天里格外的平静,没有任何电话,也没有谁来找我。这种安宁竟然让我有些怀疑这都是不是真的。
又是一天,醒过来时早已日上三竿。怎么睡得这么死,我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晃悠的坐起身。那股眩晕感减轻了许多,后脑也不是那么痛了,摸上去硬邦邦的一块已经和纱布粘黏到一起了。
“集合,去医院!”我在群里发着信息,正欲前往卫生间,就收到了回应,“好好休息吧猛哥,我和云姐姐齐姐姐都搞定了。”程颖发来一条语音,背景很是嘈杂。
嘿,我说这一早上怎么这么安静,感情都没在旅馆里,当然李胖子除外。
怎么都喜欢自作主张,我拨通了云星彤的电话,“你在哪,病后复查你做完了?”
“做完了,全程都有录音的,”云星彤自然听出来我话语里的急切,“放心吧猛哥,绝对没问题。”
我也说不得什么,她们也是为了能让我好好休息才做了这些,“行吧,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里,”她那边倒是安静很多,“在师兄的病房里。”
好嘞,看来她是想开了。这才对嘛,有什么直接摆面上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再强求也没用,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遮遮掩掩的,“那小齐呢,没和你在一起?”
“金科长他们带着婕楠和小颖出去玩了,”云星彤回答,“猛哥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咂着嘴,这俩人不会真能成吧,还特意给留的双人空间,听上去怪怪的,“今天找时间把报告做了。”
“明白,”云星彤回应。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行了,有事再找我。”说着撂了电话。
昨天云星彤和我问起怎么看曾成辉这人,我肯定不能当她面说我的看法。鉴于在深层梦境里看到的景象,压力谁都有,但表现成他这样确实有些怪诞。这不是一两件事的积累,而是从小到大,自身的所有经历都好似一块巨石压在曾成辉的肩头上,按我的经验来看,他这种人能有什么古怪的性格都不足为奇,毕竟他放弃了自己正在相处的感情再回头来找云星彤,这点上就很让人觉得奇怪。但碍于金科长和云星彤,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
干坐着只觉得有些心烦,干脆简单的洗漱一番想要出门走走。玄关前的架子上挂着一顶棒球帽,这是程颖的我之前见她戴过。
我轻笑一声摇摇头,抓起帽子扣在头上。
都说泰饶养人,现在已经是近十二月份的天气,这里却还是艳阳高照,四处枝繁叶茂,好像春天一直停留在这里未曾动过脚步一般。
我深呼吸着翠绿的空气,好像胸腔里也跟着开满了花一样。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再一抬眼突然发现四周的绿色有些眼熟,这不是……梦里那些恶心的霉菌吗,怎么跟着我来到了现实里?
一股难闻至极的腥味萦绕在我的身边,似乎是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紧紧咬着我不放。我被眼前的景色惊得不自觉的后退,却不小心跌倒在地,帽子掉在一旁,一丝剧痛自手心中传来。
我木木的把手摊到面前,一道绿色粘稠的液体正自手心里的一处伤口中流出。
“喂,你没事吧,”旁边有谁唤了我一声,一只墨绿色的手握着棒球帽伸向我,那是我戴着的帽子吗,为什么上面盖满了诡异的绿色,“你头上还有伤啊,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我愣愣的看着对方,我分辨不出他的长相,因为他的身体被一层绿色捂得严实。
“喂,你还好吗,”声音忽远忽近,他的嘴角也慢慢咧开,腹腔处有一个鼓包正在向上移动着,转眼间已经堵在喉结处,看样子有拳头大小。
“别过来,”我探着手但身边并没有什么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只能踉跄的站起来,却不小心踩在一滩绿色的液体里,脚一滑磕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自后脑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歪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