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牙关,喘着粗气拉过一边的点滴架,靠这个支撑才勉强站到地上,期间眼前发黑差点摔倒,下腹部那股仿佛要破体而出的疼痛相当真实,好像真真切切的就发生在我的身上。
一动不动的不知站了多长时间才喘匀了这口气,勉强的移动了几步,还好稍微适应了一些,痛感不想之前那么强烈了。我现在这个行走速度都赶不上我家旁边那出门遛狗的王老太太,这要是再给我搞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追着我跑,基本上就等于宣告游戏结束了。
撑着点滴架在室内转了一圈,确实看不出什么。我倒是一直很在意头顶低垂的墨绿色液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也好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搞的这么玄乎。但那东西粘性好像还挺强,一直挂在那里也不见落下。
梦里的场景都是基于现实架设出来的,但比起现实有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物,越是这些猜不透想不明白的东西,越能代表造梦者的心。
我觉得等着那东西掉下来是不现实的,干脆一手扶着床,另一只手拎起点滴架,忍着腹间的剧痛颤抖着挂到了那令人恶心欲呕的东西。
我喘着气收回点滴架,一股浓重的腥味涌进鼻腔。这怪异的液体究竟是什么,就算是现在放在我眼前我也看不出来。不过这股味道多半是与血液或者身体有关,再多余的就想不通了,毕竟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小心撞到了门上。
娘的现在怕的就是这个,我忍着恶心把液体在床上抹干净,撑着点滴架站到门前,透过小窗看着病房外。
外面是一条长廊,乍看之下很是正常,如果忽略地面上那些墨绿色液体的话。室外明显要严重许多,在墙壁偏高的位置都漫着许多绿色霉菌,一道道纹路好似血管一般延伸到各处,在部分高处还鼓着大小不一的脓包,在半透明的薄膜中还能看到其中存着不少与之成分相同的液体。就好像某些科幻电影里的外星母巢一样,一眼望去仿佛置身异地。
这可要命了,我拂了一把狂跳不止的心,拉开了病房门。
相当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一瞬间让我头晕目眩,捂着嘴巴跪伏在地上。也许是视觉太过于冲击,让我忘记了开门的原因。
在我的双膝之间,有着一个奇怪的生物,造型奇特到我无法用现实中的任何动物与之对照。生物最多就是巴掌大小,两对昆虫一样的节肢隐藏在巨大呈肉瘤状的身体之下,我没有看到头部,也没有发现像是眼睛口器之类的器官。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面相狰狞可怖的肉丸子拖着四条腿,浑身裹着散发着怪味的墨绿色液体,一颤一颤的向我靠近。
娘的不是真的着了乌鸦嘴了,莫不是这个梦真的是外形怪物侵扰了吧。我挪着身体后退着,却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痛的我蜷伏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不应该,梦里的事物都是有意义的,先不管这是彭明越还是曾成辉的梦化产物,肯定代表的他们心中所想所感,绝不可能是外形异形入侵这么扯淡。
咬着牙背靠着墙壁坐着,滚了几圈拉开了一点距离,但就算这样那东西仍旧不依不饶的想要靠近我,四条虫脚颤个不停拖得一地的绿水,好似脆弱的节肢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说实话看的我有点恶心,这会动的玩意可是和墙上的那些静态的要瘆人的多,我也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抡着点滴架给那玩意捅的翻滚了几圈。
这一下也是给了我勇气,我这么大个的人,还能怕你这耗子大小的给我吃了不成。我吃力的扶着一边的病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扶着点滴架仿佛一个身若枯槁的老人一样一步一步向前挪着。
那怪物也和我差不多,本来硕大的身体就和细小的四肢不成正比,再被我这么一搞,在地上蠕动着就是爬不起来,蹭的一地绿色。
我尽量避这着地上的绿水,站到了怪物旁边,现在连研究它的心都没有了,不加犹豫轻抬起点滴架,砸向了怪物。
脚边的怪物四肢抽动了两下便不再挣扎,看样子我给了它致命一击,从碎裂的内部来看确实如此。
原本我以为这货肚子里装的全都是那些墨绿色液体,都准备好被溅到一身的准备了,谁知这东西还是个实心的,从头到脚都是肉,就是不知道那些散发着异味的液体是哪里来的。
肯定是有什么含义的,或许在这医院里面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拄着点滴架扭过头想要探寻一下这梦境的构造,却徒然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太单一了。梦里什么都有可能,更何况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