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是想表达什么,莫不是和这次的事故有关联?不可能,我摇着头,油画是先完成的,之后才出的事故。难不成为了应对画中的内容楚湘特意造成了此次事故?也不可能,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她怎么知道肯定会有人因此发生意外,当时要是计程车司机不加速的话她还要抢夺方向盘不成?
我正想着,手机一阵震动把我拉回现实,是云星彤来的电话。
“喂。”我接通了电话。
“猛哥,现在我和婕楠在医院里,私家车主和网络媒体那边我都联系过了,他们说的都差不多,事发之后楚湘确实很不配合,但按照相关规定出现这样的情况她确实需要留下来等待伤情鉴定结果出来,当时楚湘先是说自己要上交毕业作品,已经没有时间了,被强制按下之后陪同至医院的途中多次要求离车,但均未同意。后私家车主的妻子伤情鉴定出来之后,哭闹撒泼了很久。”
我只觉得头疼,这么看来媒体方面确实没说错,硬说的话也就是细节没有调查清楚,把脏水泼在了楚湘的身上,但这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些媒体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行,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望了一眼墓园,“走吧,回医院。”
“这就走啦,”李胖子向墓园里面张望着,“我们来这里就是看一眼啊。”
“那不然呢,”我拉着他在路边招了一辆车,“你要进去听听他们讲经,然后再去墓园里瞅瞅?人家不把你轰出来才怪。”我只能叹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回到医院,我把录音笔交还给了云星彤,同时和她交待了我在教堂的见闻。
“嗯,这个红衣女人的身份是关键,不知道是现实生活中的人还是臆想的。”云星彤望着手机上的油画,不断地放大缩小调整角度,但仍旧看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干耗着也是耗着,”我伸手解开外衣的扣子,“小齐,准备连接。”
“啊,猛哥,”小齐靠在连接器上打着哈欠,我这么一说直接精神了几分,“病人的脑波还算稳定,还有时间的,不如明天?”
鲍勇也在一旁帮腔,“对啊苏组长,今天远道而来,不如先放放,我找个好地方,我来做东!”
“鲍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由分说的把电极片贴在胸膛上,“有些事情要是搞不明白我到了哪都吃不下饭,到时候阴着脸大家都难受。我也就是进去看看情况,也不求一朝解决,只是让自己不是那么焦虑。吃饭的事情我答应你,晚上怎么样。”
鲍勇也是聪明人,听我这么说他自然也不在反驳,“好,苏组长够痛快,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点头,“星彤,把家属请出去。”
云星彤应了一声,上前拉住老妇人的胳膊,“阿姨随我来。”
“医生,一定要救救楚湘啊,”老妇人抹着已经红肿的眼睛,一步一回头的随着云星彤离开了病房。
“要当心啊,猛哥。”小齐操作着机器,看上去很是不安。
“放心吧。胖子,病人那边给我盯好了。”我带上脑部连接装置,躺在了一边的病床上。
“瞧好吧猛哥,交给我没问题。”他倒是挺会说的,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我闭上眼睛,“小齐!”
“准备完成,计时三十分钟,连接开始!”一阵略微灼目的白光闪过,耳边各种低语声来回回荡,我想要抓住其中一句却是仍旧什么也听不清。
眼睛缓缓睁开,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别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甚至都认为自己瞎了。伸出手摸着身体,还好没少什么部位,但是在身体周围却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四周,面前全部都是封闭的。
棺材!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人的一种心理作用,如果没有发现还不至于这样,一旦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立刻就会精神紧张,我在一篇学术报告上见到过之类的说法,说是每个人都有幽闭恐惧症,只不过视幽闭环境的大小罢了。
我敲击着棺材的内壁,四周身下都是像是有垫子一类的东西,并不是梆硬的实木板。正前方基于我脸的位置还有着一个小型窗口,这下我明白了,这是西式棺材,连盖板都是金属做的。
西方的殡葬和国内的不同,国内讲究很多,入土深度,地理位置等等,但西方的就简单得多,只要被土盖住就成。这是上学时老教授和我说过的,当时每个人都吐的东倒西歪,他看没人坚持的下去,就稍微讲了一些不相干的,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我赶紧扒着面前的窗口,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撬开了半捺缝隙,但依旧被堵得严严实实。我只觉得喉咙发紧眼睛肿胀,像是有人扼住我的脖子一般,这是典型的窒息前兆。赶忙伸出手向上捅着,慢慢被我勾出一个窟窿,可以看到外面阴沉的天。
“嗬,”我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差了一步我就得憋死在这里。
等我喘匀了气,把面前的小窗全部扒开,湿润的泥土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掉在了我的脸上,灰墨色的天空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即使这样我也依旧觉得很是美好。
深吸几口气,背部用力双脚架在盖板上,几个回合之下终于有了松动。“呃啊——”我暴喝一声,棺材盖终于被我顶翻,我扒着两侧坐了起来。
这里是画中教堂的墓园,但看起来却十分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