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精言语,我心怀诡意,你我皆是野兽,不分彼此。
小齐足足玩了将近两个钟头,到后面云星彤很是知趣的坐在我旁边给家里发着信息,唯独剩她和方智明堆起了雪人。我百无聊赖的看着两个人折腾到瘫坐在地上,突然觉得小齐应该能和莹莹玩的很开,“玩够没,司机大哥都等不下去走了,一会天都黑了。”
“哦。”方智明拉起小齐,后者满脸的恋恋不舍。
下山的路上,姓姚的给我打来了电话,“做的不错啊苏组长,事情办得到位。”
“得了吧大哥,”他打电话过来啥意思我再清楚不过了,“用不着搞那些弯弯绕的,把下次的病历发给我。”
姓姚的也不计较我的直言,“没问题,机器我照常发走,给你们点时间,在乾山的话那里风景还是不错的。明天动身可以吧,给你们一天时间休息。”
那我可谢谢您嘞,“怎么都好,不过之后的任何出行我都要专机或者专车,我怕我们现在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没问题,”姓姚的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不过只有你们集体性质的出行我才会安排专机接送,单人的话没那么多资源,希望你能理解。”
“行,就这样。”我知道自己无法要求更多了。
“好的,病历我马上发给你,祝你一路顺风苏组长。”说着他那边挂了电话。
方智明和小齐闹够了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上面的?”
“嗯,”我应了一声,手机刚好受到了姓姚的信息。他还是那样,给我发了一连串的大拇指的表情,鬼知道是真的假的觉得我了不起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再下面就是本次病人的病历,我粗略的瞅了两眼觉得头疼,便复制发到群里,“星彤,整理一下这次的病历,我要纸面的详细病历。”
“明白。”云星彤应了一声拿出手机。
这次的病人叫庞知常,将近六十的年纪,是殡仪馆的焚化炉操作工。这是一个让人忌讳莫深的职业,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没有人逃得过。
“牧州啊,”方智明轻声道,“终于脱离苦难咯。”
“嗯,”我应了一声,“小齐,觉不觉得开心,牧州那地方比这里暖和的多,那里的红杉叶子还是绿的。”牧州位于正南方,和这里的环境是两个极端。
小齐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没差啦,现在一想乾山其实也不错的,有好吃的鸡蛋灌饼,还可以玩雪。”
她倒是想得开。
长途跋涉回到了宾馆,等我吃过饭坐在床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行了,病历也看过了,说说看法吧。”
我挺了挺有些酸痛的腰,望着屋里的几个年轻人。
“我觉得吧,既然是殡仪馆,那肯定和那些东西有关,”小齐扑在床上侧着脸,“说不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说了等于没说,“不至于,病历上说这个人在殡仪馆工作了二十多年,应该对这种事都已经司空见惯了。民间的传言都是那里很邪门啊什么的,其实只是忌讳罢了,今天我和猛哥在车上还体会过一把以讹传讹呢。”他说的是上山时司机讲述韩宇晔的事情,“事情应该不像是表面这样。”
确实,人死灯灭,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有一些离谱的怪事,那他做了二十多年多少应该见识过一些,也不至于因此陷入沉幻症。
“猛哥,”云星彤从吃过饭之后就一直在打电话询问这个庞知常的事情,看她的语气应该是打给了当地的局子,毕竟那里的资料肯定比我们手头上的足。其实现在想来,最初我还觉得病历上写的面面俱到,但有过几次经验之后就明白了这上面大部分都是些无用信息。目前从病历上能看到的就是此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平常的吃住就在殡仪馆里,他也是把那里当成了家。“我得到此人的信息和病历上的没有任何出入或者补充,病历应该就是照着资料上扒下来的。”
我点头,姓姚的这么做没毛病,这是最省事的方法。
“但是殡仪馆我查到点东西,”云星彤补充到,“这家殡仪馆主营对象不只是人。”她卖起了关子。
“难道还有鬼?”小齐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我就说吧,肯定有这回事!”
我们都闭上了嘴看着她。
小齐撅着嘴坐下。
“还有宠物,猫狗之类的都有专业的焚化炉,”云星彤撩了下耳边垂下的鬓发接着说,“这个庞知常出事当天用过此类焚化炉,貌似是火化两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