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姐,猛哥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做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小齐抻着脖子挤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之前他……”
“哪里都有你是不是,”我转过身,按着她的脑门,“我把这次的病历放到群里,自己看看,找找问题,别没事就满嘴跑火车。”
小齐嘟着嘴,不再说话。
“猛哥,刚才我就在看,”云星彤坐在小齐的旁边翻着手机,“这病历上的交通事故,是不是太可疑了。”
“事故的原因已经明了了,”我望着一边飞速倒退的景色,“车辆在转弯山路上行驶,由于道路湿滑,冲破了侧栏滚落崖下。”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可是这个投保的保险……”云星彤话没说下去。
半个钟头前我就收到了姓姚的发给我的病历,这次的病人叫韩宇晔,一个网络公司的普通白领,乾山的本地人,事发当天刚好赶上乾山大雨,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带着一家三口去爬山望景,结果在上山的途中出了事故,妻子当场身亡,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受了重伤勉强保住一条命,而自己却奇迹般的只是骨折几处。据病历上的介绍,当时在送至医院的时候病人一直都是清醒的,但是在得知妻子身亡之后便立刻昏厥不省人事,算到现在已经三十天左右。
云星彤说的问题,就是在去年左右,病人的妻子曾经给一家三口买过一份保险,是那种一次性缴纳的终身寿险。
“莫不是设计好的?”方智明接了一句。
“诶,事情没定性之前别说这种话。”我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底。到底有没有人会为了钱豁上自己的孩子,我不敢说没有,毕竟虎毒不食子,未到食子时,人心隔肚皮,每个人心里怎么想的我又不会清楚。
“为什么要下雨天去爬山啊,”小齐倒也是很听话的研究着病历,“雨天开车上山路,这家人不是找死吧。”
没错,这正是最怪异的一点。病历上介绍这对夫妻也是背包客,平时不工作的时候就会出门爬山远足,这次出事正巧是在十一黄金周,时间包括习惯上倒说得过去,就是为什么会执意选择在下雨天前往山区呢,现在夫妻俩一个沉睡,一个身亡,从一个刚上学的孩子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
这才是我最烦的,我本就是治疗沉幻症的,却非要和这种不清不白的事情挂在一起,“星彤,细节方面就交给你了,我需要关于这家人详细的底细。”
“明白。”云星彤应了下来。
“小齐,你去查一下,保险公司和汽车公司,询问一下保险的具体细节和当事人的汽车是否出现隐患。”我继续下达着命令,再厌烦事情都摆在眼前,该做的都得做。
“啊?”小齐不像云星彤那样的干脆,“怎么还有我啊。”
我借着后视镜望着小齐,“嘿,那要你做什么。”
“哦。”她一脸不情愿。
“那个小方,”我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方博士,到了地方你去跟我找院方谈谈,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细节。”
“没问题。”方智明点头。
周佳淡淡的瞅了我一眼,她依旧没有说话,我只是似乎看到她轻微的摇了摇头。
到了车站,周佳放下了我们,帮着拿出了行李,“苏组长,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不耐听的话了,只能祝你们马到成功。”
“谢了,”我笑着应着,“这就够了,跟周院长带声好。”
“那我们走啦,周姐姐,”小齐还有些恋恋不舍,刀子一样的寒风把她的脸刻的通红,但她很是坚持的握住周佳的手,“有时间我还会过来玩的。”
周佳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伸出手刮了一下小齐红通通的鼻子,“下次来别再选这个时候了,快走吧。”
“诶,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别了周佳,我们几个走进候车大厅,我把行李扔进传送带里,小齐就在我的身边吸着鼻子。
“要你管。”小齐没把头别向一边,大步从我身边走过,估计还惦记着我刚才按住了她的脑门。
嗨,什么态度。旁边方智明撞了撞我的胳膊,“猛哥你那天不是睡到中午吗,上午婕楠在医院里泡了半天,她们就是那时候拉近的关系。”
嘶,我又看向一边的方智明,“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啊?”这回轮到方智明傻眼,“我就是,我也确实没事做啊,猛哥你说你都那样了,”他的脸红了一片。
娘的,我要是能年轻十岁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