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刘素雅似乎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大笑着,“肯定是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啊,每时每刻都要在我的身边。”
“那画又是什么意思。”我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
“他一直都盯着那些莫名的图,我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就借着那几幅图的风格随便画了一幅画,告诉跃文他应该就是那样子,然后跃文就信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就是随意画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证明了他重视我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他们以同样的眼光看着我。当初第一次看到女人的时候,我竟然完全没有想过她的内心竟然是这样的,当时我单纯的以为这只是何跃文想不开,想要逃避而患上了沉幻症,谁成想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我捋着额头,想要借此减轻阵阵头疼。
“半年之前,跃文醉醺醺的,身上带着香水味回到家,”女人想起此事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我不允许他变心,他必须留在我的身边,为了这个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啧啧,”我拿过云星彤手里的录音笔,伏在她的耳边交代她去查一下何跃文的公司,毕竟他有这样的问题他公司的职员或多或少都应该会发现一些反常的。
云星彤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于是你就找了条线,买了致幻药?”我追问道。
“那不是致幻药,就是普通的药,跃文他一直有这个毛病,总是不怎么理我,我不想看他这样,只能这样做。”女人把头侧向一边似乎陷入了回忆,“几年前结婚的时候明明就是百依百顺的,后来他是生病了才会这样,为了治病当然要吃药。”
我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面前的女人,疯狂?为了自己不惜把丈夫变成这样,还是可怜,只能出此下策来改变自己生活的状态,或者是孤独,根本就没有人了解她,包括她最亲近的人。
“猛哥,”方智明轻轻碰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已经发愣了好长时间。
“既然你觉得他待你不好,为什么还要选择和他在一起,你不觉得分开其实更好吗。”我问出了一个和此次事件毫不相干,也本不应该由我来问的话。
刘素雅瞥了我一眼,“你懂爱情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懂爱情吗。难道如今的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会为了爱情不惜一切,甚至像她这样?
“行,要这么说,那你为什么要把画留下呢,不怕我们发现里面的问题吗。”我望着这个和我大谈特谈爱情的女人。
女人想要仰起身,却因为束缚没能成功,“为什么?那不也是跃文吗,就是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啊。”在她的眼里我好想问出了世界上最可笑的问题。
似乎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或者说我不想从她的嘴里再听到什么了,“周医生,”我关了录音笔站起身,“我想知道的也就这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女人有多病态,反而只能体会到一丝悲凉。
“辛苦你了,苏组长。”周佳回应道。
出了核磁共振的房间,看着那扇厚重的铅门缓缓关上,墙上的红色旋转灯亮了起来,那个有着“电离辐射”的三角标志在此时显得相当明显。
“猛哥,”云星彤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查过了,半年之前,何跃文的公司完成了一个项目,外出庆祝的时候喝多了,是他的秘书和手下的一个职员给他送回家的,”云星彤撩着头发,“据他公司的职员讲,这个何跃文平时没什么作风问题,唯独对股市情有独钟,这几年下来也并没有过亏损。”
我点头,其实真相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还有,两个多月之前这个何跃文确实有些反常,根据时间推测应该是服用致幻药之后,根据员工反映,他经常一个人呆坐着,如果没有人打扰会坐上一天时间,甚至连吃饭都忘记。”云星彤继续跟我说着她的发现,“后来直至有一天是何跃文的妻子,”她看向闪着红灯的核磁共振诊室,“打电话到公司去,让秘书代其请假,说是何跃文身体不适。”
“那他的公司呢,”我摸出烟盒掏出一支,“现在怎么样。”
“公司那边的话倒没什么问题,他是合伙人,那里不缺他一个。”云星彤回复道。
我推开窗点燃了烟,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算是解决了,但心里却完全没有解决事件的喜悦,有的只是难以诉说的憋闷。
“那个在网上售卖致幻药的,把他办了。”我望着天上被云遮得有些不透光的太阳,掐灭了只吸了两口的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