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但正是这种不完美才造就了与众不同的我们。
“猛哥,”我听见开门声,“星彤我叫来了。”
小齐出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连给我放空思想的时间都没有。“这病历我本来是不想现在就给你们看的,两天时间也应该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但这次不比以往,和我们接触过的任何沉幻症患者都有区别。”我倚着窗边坐直了身体,把病历发到了群里。
一时间场面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去翻看自己的手机,只有小齐瞟了手机几眼传来了一声惊呼,“不是吧,精神病人?”
“嗯,这就是下一个沉幻症患者。”我现在所知道的也就纸面上他们看到的这些,“星彤,再给你个任务,去查查这次病人的过往经历,越详细越好。然后打印出来,每个人一份。”
“明白。”云星彤应了一声。
“行了,散会。”我摆着手又躺在了床上。
“啊,猛哥你叫我们来就为了这个啊,”小齐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再说你给我们看了这个这两天谁还休息的好。”
我闭着眼睛,一点都不想睁开,“不能光我一个人未雨绸缪是不是,两天之后我要听听你们每个人的想法,都给我说出点门道来。”
“猛哥你这区别对待,方博士和星彤都是专业的,就我什么都……,方博士你别推我啊。”小齐的声音越来越远,“行了婕楠,让猛哥休息会吧,咱们去你那边研究。”
房门关上了,世界终于安静了。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这一觉睡得相当安稳,没有再梦到什么古怪的东西,倒是梦见了自己上学时候的情景,老教授看着我,“是个好苗子,但经历的太少,有的事情不要光靠自己的大脑去判断,还要用自己的心。”
我睁开眼,屋里一片漆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窗外昏黄的路灯和偶尔经过打着近光的车辆。晃晃脑袋站起身,摸索着周围打开了灯,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多了,方智明却不在房间里。
床边有一份报告,我拿起来看了几眼,是这次的病历。云星彤确实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把我发给她的文件整理的非常细致。
这次的病人叫何跃文,岁数和我一样大,原本家里挺富裕的,小企业老板,一个老婆两个孩,妥妥的人生赢家。奈何一次炒股崩盘之后性情大变,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去上班,被其家属送至医院检查后发现患有精神疾病,属于妄想症一类的,并且病历上记载发现何悦涛出现过自食现象。
我的目光停留在“自食”两个字上。每次都觉得这些病人就是烫手的山芋,结果一次比一次烫手。自食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障碍,上面还要划分好几个等级,比如说先是轻点的自我受虐倾向,这是典型的性格缺陷,但不至于到精神方面。再深一层是自残行为,这已经是属于精神方面的问题了,病人往往以此行为,通过经历伤痛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或者探究其他的意义。至于自食行为,完全是一种更加偏激的动作,即使是一般的精神病人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来。
看完这些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顿时觉得有些烦躁,还是找到方智明他们再说。关于他们现在在哪里,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出了门我来到小齐和云星彤的房门前,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我挺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好家伙,三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捏了一副扑克牌。
“呀,猛哥你醒啦。”小齐根本没怎么顾及我,只是简单的看了我一眼。
“猛哥,”云星彤和方智明倒觉得挺不好意思,把牌丢到一边,惹得小齐大叫,“干嘛啊,有没有牌德,这把我牌好点你们就扔了。”
算了,“玩吧,我都说了两天休息你们随便,别给我惹出乱子来就成。”看到他们突然觉得有些安心,“别玩得太晚记得早点休息。”
“哎呦,猛哥你这样莹莹不烦你啊。”小齐没心没肺的理着扑克牌,嘴却不闲着。
嘿,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齐,我看你最近挺跳啊,”走到跟前,方智明似乎懂我心思一般让开了位置,“来来来,看我今天不让你输个底光。”之前还是研发小组的时候,组里就我和小齐还有胖子三个人,休息时间我们没事会这么玩一玩。
“嘿嘿,好啊。”小齐一脸坏笑。
“猛哥,她俩一伙的。”方智明伏在我耳边轻声道,“幸亏你来救场,要不我非得让她俩把我底儿扒了不可。”
行啊,学会请君入瓮了,“来来来,怕你们不成。”我拍着胸脯一心的雄云壮志。
我们几个一直酣战到后半夜,结果自然是我输了,连本带利还欠了一屁股。
“猛哥以我俩的关系,钱就算了,”小齐眼睛溜溜的转着,“要不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听她这么说我马上返过味来了,“行啊,你们一个个的,星彤,想不到你竟然也和他们一起。”我摊着手,“愿赌服输,说吧。”
“我还没想好,”小齐仰着头,“不过猛哥,这两天你就别考虑这些事情了,还有星彤和方博士呢,”她扬着我来时拿的病例报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手里,“好好休息。”
“啧,”他们是这意思啊,我望着床上的扑克牌,这小齐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