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早上见到我没表现出像阿晴说的那样想念我,反复在我身边念叨学校里布置的作业要介绍家里的亲人,抱怨我不在她的旁边,说是其他孩子介绍父母的时候都是有声有色的,到她这就卡住了。
“你就说,”我仰着头想着,“爸爸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很长时间见不到他。”
“你做什么大事了。”她撅着小嘴,头歪到沙发里。
“我想想啊,”我靠在她旁边搂着她,“过段时间带你去游乐园,算不算大事。”
她听到这个眼睛立马放出了光,“这可是你说的,”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拉钩,大人要说话算数。”
我伸出小指拉住她的手,额头抵在她的脑门上,“我答应你,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你想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这一天我没出过门,一直呆在家里。我特别希望这是一个梦,在梦里的时间可以无限延长,这样我就能和她们一直在一起了。
晚上金科长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万分抱歉,说是时间提前了,已经有人出现了病危的症状,需要立刻动身,所以现在也不能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看着旁边的阿晴,她冲我笑着,我突然发现她眼角不知何时划出了几道皱纹,岁月终究是在这张笑脸上留下了痕迹,“去吧,我在家等你,”她只说出了这几个字,“莹莹那边我来跟她解释。”
我鼻子一酸,上前抱住她吻在她的额头,“等着我。”
出了家门,坐上了我提前约好的车。
“老哥,大晚上的什么事啊,”驾驶位坐着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还要跨市,就不能等明天啊。”
我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眶,“废什么话,我给你单独给你双倍钱,用最快速度给我开到地方,我晚一分就有人多一分危险,多的不能说,明白吗。”
黄毛上下打量着我,手里比着一个手枪的姿势,“您是干这个的?”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能把我想成那样,但我也没反驳他,“知道了还不快开车,出事了你担得起吗。”
“行嘞哥,”黄毛话音刚落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您可坐稳了。”
仪表盘在几秒内挂上了五档,我瞅这架势赶紧把安全带系上,“你可别超速了啊,罚钱了我可不管。”
一个半钟头后,心有余悸的我准时出现在研发室前,手里还多了一张名片,“哥,以后再有这种事找我,开快车我最在行,随叫随到。”说完我就听见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远去。我望着手里的名片,思虑再三还是揣进了兜里。
“呦,来了小苏。”火急火燎的跑进到科室里,果然大家都到齐了,大伙跟我打过了招呼,金科长上前拍着我的肩膀,“实在是对不住,有一位病人突然脑波波动过大,初步怀疑是因为沉幻症造成的,所以等不到明天了。”
“我明白,”反正该来的迟早都得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金科长递给我一份文件,“行,那你就在路上看,机器已经先我们一步运走了。”他回到座位上夹起他一直带着的公文包,“那我们就出发。”
“去什么地方。”我翻看着手里的文件,“我记得是云港对吧,这不是宿淮吗。”
“对,云港那个先放一放,先去宿淮。”
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跟着金科长坐车到了机场。
“宿淮啊,我还没去过呢,”小齐背着一个书包,里面装着的肯定是她的宝贝电脑,远看上去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那里好像挺湿的,不知道我东西带的够不够。”
“你都带什么了啊,”李胖子站在金科长后面,和小齐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
“化妆品啊,江哥你不懂。”小齐掂了掂肩上的包。这个李胖子肯定不懂啊,现在你不上去帮她拿着包?
方智明我和站在最后,“猛哥,你看了科长给你发的文件了吗。”
这文件在我手里都卷成一卷了,刚才在车上晃来晃去我也没工夫看,“还没呢,咋了。”
“金科长知道,但是没说。”他声音压得很低,“云港那个是一个大人物,但是我们没做过临床,上级不放心,先给我们安排到宿淮。”
我听出了其中的猫腻,“那个脑波出了问题的呢,是云港的?”
方智明点点头,我感觉挺离谱的同时也觉得释然,这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也算是常规操作,总有些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