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回不去了(1 / 1)

一言不合就切腹。栗原司头一次体会到霓虹人的决绝。

吉次郎是纯粹的武士,他可能很早就想着了结生命回归人类世界。或许他还想着回报主公,但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好几变。还有很多种可能。在见到从外面而来的栗原司让他下定决心死去,尤其是在听到监狱比喻之后。

有些人就是这样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需要一个契机。

栗原司就是那个契机。

吉次郎倒是一死了之,留下来的摊子让栗原司非常头疼。光是给了一堆谜团又不解答,这种人最讨人厌。

活着的人得继续生活。

“你说你死了也跟我好好说清楚这些事情啊。我该怎么回去、你说的商人又是哪位,光是这个怪谈小村都有不少隐秘。”栗原司看着一地灰叹了口气,“还有其它东西。至少你名字得告诉我吧。”

想了想也的确,吉次郎的名字还没告诉栗原司。

栗原司一腔郁闷但也没啥办法,死者为大。他先去吉次郎住所拿张布将吉次郎本人剩下的一堆灰包裹起来揣在兜里,这才回到本殿看剩下的三人。

他刚进门渡边和西岛的视线就落过来,两人的谈话也就此中断,看着他还有他身旁的武士刀——吉次郎死了,为避免浪费刀栗原司回收了。

栗原司走到佐藤面前摸摸他的脉搏,人还活着,这才开口对渡边和西岛说:“你们明白现在所处情况吗?”

“不太清楚。”渡边率先回应,西岛也顺势应和说,“栗原桑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两位比栗原司了解的更少,在回答他们的问题之前栗原司有对西岛的好奇,看着她说:“你是怎么从那群怪谈手中活下来的?”

西岛原本已经缓和的情绪被栗原司的询问再次提起嘴角僵硬,却又不得不回应:“我···我是从书上知道的。”

“书?”

“嗯。”西岛说,“包括栗原桑你也是。我从一位旧书摊贩那买了一本有关怪谈的书,因为灵感枯竭所以才会按照书上所说去召唤你·····”

如果再给西岛一次机会她肯定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在心里无数次后悔后西岛继续说:“书上不仅有召唤怪谈的方法还有怪谈的应对法,刚好有这些怪谈的应对法。”

“但你成功的找到每个怪谈的破绽。”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对此西岛也感到惊奇,现在回想起来不可思议。怎么能够做到一次不错呢?按照概率论来看算是奇迹了。

“书在哪呢?”

“书在我家,书架上。”

“嗯。”栗原司表示了解。

“所以,我们是可以回去了吗?”西岛从栗原司的口风中错误理解了什么,“诶,那位武士先生呢?”

栗原司没回答前一个问题,直接跳到后一个:“死了。”

“死···死了?”倒是知道些内情的渡边反应最大。

“都成灰了。”栗原司说,“这儿我也是第一次来。那家伙是原住民渡边刑事你应该清楚,但谁能想到他切腹自杀了。事实上他是从人变成怪谈的,从幕府末期到现在都多少年了一直在这山上。”

栗原司话中信息极多,两位听众沉默地听着,都是聪明人明白栗原司话中之意。渡边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能用怎样的办法回到现实世界,包括死了的这位。如果他有办法也不会一直呆在这儿了。”

预感成真。

“栗原桑,我们回不去了?”

“嗯。”

“怎么可能······”旁边听着的西岛情不自禁将心里话说出来。

“如果你们有方法也可以试试,反正我现在是没办法。”栗原司说,“没事,呆的久了就会变成怪谈,你看这家伙都活了几百年了。”

“不,不会的。”西岛喃喃,她跑出本殿,但是来到店外却看到一片浓厚的雾气。雾气中有着面目狰狞的怪谈。

比起前面的所有遭遇此刻的西岛最为绝望,但并没有彻底失去希望:“怎么可能呢。”

她并没因此而不管不顾地跑出神社,只是不知不觉走到嘴边挂了青草的石像马身边,整个人也像是变成了石像般一动不动望着一片雾气的神社外。

在她靠近的同时那匹石像马的眼珠子转动一下,充满灵性地瞥了西岛一眼。

紧接着石像马身上灰色的石块开始变化,颜色变浅,慢慢有了皮肤的纹理,绒毛也一根根显现随风飘扬。

西岛还呆然着。

石像马却几乎要变成一匹活生生的矮脚马。

一阵风吹来,矮脚马的鬃毛飘动,它也彻底活了过来,鼻子里喷出几道热气四蹄踏了几下跳下石台走到西岛身边。

西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面对突然出现的矮脚马轻叫:“啊。”

矮脚马也不怕西岛,听见她的叫声毫不恐慌,甚至亲近地走上前去用脑袋往她身边拱,看样子是希望西岛摸摸它。

“诶?”西岛对这匹突然出现的马感到惊奇。

她养了猫,也喜欢狗,对这种动物有着莫名的好感。她只思考了两秒钟便将自己的手放上矮脚马的脑袋,摸了摸:“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矮脚马鼻子哼了哼,头点了下旁边的石台。

西岛看过去:“你是说你是从石像变过来的?”

“哼~”矮脚马打了个喷嚏。

“啊····”西岛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不会也是怪谈吧?”

就在西岛以为矮脚马下一秒也要说话的时候它只是顺从地呆在西岛身侧,样子萌到爆。

西岛心都要化了:“就算是怪谈也是个好怪谈,而不像那个栗原司。”

多亏矮脚马的福西岛的情绪镇定下来,而被西岛背后说坏话的栗原司正在跟渡边谈话。

“栗原桑,真的没有办法回去吗?我们来时的路呢?”渡边说。

“来时的路····”栗原司想起当时近乎盘古开天辟地的变化,“我们本来就不是走路来的。”

渡边也想起来了,脸色沉下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实在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该怎么回去呢,还是说真的回不去了?栗原会不会是在说谎呢?

正在渡边多方面思考之时栗原司想到了什么说:“雾气。”

渡边猛地抬头看他明白了什么:“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