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之世》第三篇章的开头，记录了这场对话。
“神明派遣使者，传授知识于十二祖巫，称真理为唯一的道路，以伟大的女巫之祖莫德亚为始，巫术之盛世彻底开启。”
“巫术天才如花团锦簇般涌现，将整个时代彻底推入了巅峰。”
“但巅峰过后，则是必不可免地衰落。”
“这是时代的悲哀，也是历史的必然。”
只不过，当时的十二祖巫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得到知识的他们，欣喜若狂，浑身颤抖。
“这是神明的馈赠！”
“我们是神明的宠儿！这片大地，将会由巫师所主宰！”
“莫德亚，你看见了吗？巫术才是我们唯一的真实道路！”
有人以此为例证，向莫德亚发起质疑。
莫德亚一言不发，只是回忆着方才所听到的道理。
“巫术，乃是明悟自然之理，借助自然的力量，发挥出远超自身的能力。”
“强大巫术，便需要冥想法，唯有于寂静之中锤炼精神，方才认知真实，确定本我，实现超我。”
“而巫术作用于万物，可产生炼金之术。”
“炼金之术，遵循等价交换，即想要获得什么，便需要付出什么。”
“世界上不存在凭空而来的力量，所有的力量都是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用自己的某种东西交换得来。”
她猛地回望向身后，眼中掠过一抹精芒。
“需要用什么，来交换什么……所以我的实验，本质也是炼金之术。”
不正是这样吗？
想要获得力量，便需要交换完美的身躯，交换本不长久的寿命。
这也是交换！
“我没有走错道路！我走得方向，与神明不谋而合！”
先前开口那名祖巫，见莫德亚不说话，以为是神明的话让莫德亚在反思自我，故而没有继续开口。
但他却没有看见，莫德亚眼中涌动的狂热。
更不会想到，这个疯狂的女巫之祖，竟然将自己的道路契合到了李谦的理论当中。
而李谦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传授完知识后，他就直接开溜了。
至于那只海东青，则是当着十二祖巫的面，化作一具尸体倒下。
三头六翅的身体结构本就是畸形，寿命不过只有短短的数天罢了。
能飞到这里传授完知识，已经出乎了李谦的预料。
“希望这些知识，能够让他们开拓出新的道路。”
巫师这个群体，本就是对真理，知识渴望的一群人。
为了获得最纯粹的知识，他们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自己已经将最本质的东西交给了他们，相当于缩短了他们在巫术道路上探索的时间。
但因为李谦本身是现代人，所以并没有实际的巫术修炼方式，所以也只能讲一些理论。
剩下的，就需要这十二位最天才的十二祖巫，自行探索，开拓未来。
“真理的火苗已然落下，就看能不能燃烧起一场燎原的大火了……”
另一边，看见海东青倒下，祖巫们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满脸敬畏地看着。
直到许久以后，他们才敢上前确认，发现海东青已死。
“这是……神明的意识降临！这是何等伟大的生命！”
卡珊卓眼神敬畏无比，小心翼翼地捧起海东青，高举在头顶。
“此乃圣尸！我等当供奉起来！”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以莫德亚为首的三女巫，后来偷偷研究过海东青的身体构造。
于是震惊地发现，这个生物的身体构造之古怪，与现在的所有生物都不一样。
于是，他们对神明愈发敬畏。
“神无形无质，可随时降临于众生之上，此乃至高无上之存在！”
这，成为了他们对神的定义。
世界外，李谦收回自己的意识，揉了揉眉心。
别看他刚才装得那么淡定，实际上这些巫师的实力比他强多了。
其中最弱的巫师，精神力强度也有自己的十倍以上，才可以做到以纯粹的精神力蛊惑生物。
刚才但凡有个巫师敢用精神力尝试着冲击一下海东青，自己精神力绝对大伤，说不准现实里这具身躯都要变成植物人。
当然，他们也不会那么作死就对了。
而且这些巫师是在系统内诞生的生命，严格受到系统的控制，自己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他们从根源上销毁。
“呼……说起来，这帮家伙是不是一天到晚过得太好了？”
李谦看向不远处，那帮奇形怪状的生物正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打量着自己。
“日常窥探创世神。”
“兄弟们，我马上就可以飞了！到时候我飞到他脑袋上拉屎！”
“牛批！我现在就去举报，让官方爸爸给我一个GM账号！”
虽然之前自己通过考试的方法，筛选了一批算是有底子的玩家。
但是这群货进来以后，一个两个都开始了摆烂模式。
一天到晚就凑在一起，比拼谁进化出来的生物更奇形怪状。
再不然就是想着法子进化带毒的，能飞的生物，想办法毒自己或者到自己脑袋上拉屎。
简直无法无天！
“不应该啊，我都已经给出那么具有诱惑力的奖励了。”
李谦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系统给出解答。
【阁下，威逼利诱您只做到了后面两个字。】
李谦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只有奖励没有惩罚措施，这帮家伙当然没有动力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直接发布了一条补充公告。
“系统补充公告：开发组鉴于玩家们的游戏行为，决定在此前发布的公告条款中，进行一条补充。”
“游戏玩家将定期进行演化生物排名，排名在末尾百分之十的玩家将取消游戏资格。”
还想开开心心玩游戏？
老子人都快没了！
辛辛苦苦建立这个游戏，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愉快游戏的！是让你们来当苦力的！
“哼，现在开始，就都给我老老实实当打工仔，好好进化生物！”
“不然，全都别特么想玩儿游戏！”
李谦感觉，自己像极了以前那些公司里的老板，恨不得员工一天二十四小时打工。
不过老板求的是钱，自己求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