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控魂(1 / 1)

“到底是谁?找我聊什么?”

张祥忠的表情变得警惕,看向龚墨的目光中带着审视。

龚墨瞧出了他眼中强烈的戒备,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张祥忠的方向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你想干嘛?!”

陌生男人的举动,显然触碰到了张祥忠本就紧张的神经,他的手臂不禁将门往回拉了一些,目光变得凶狠。

但龚墨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轻声道:“别担心,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

一边说着,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手指相互摩擦、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张祥忠警惕的眼神迷茫了一瞬间,眼神有些涣散,他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想集中自己的精神。

龚墨一直是笑着的,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就见张祥忠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浑身紧绷的肌肉似乎也放松了些许。

“我们进屋坐下来,谈一谈。”

打出第三个响指,龚墨才发出了指令。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张祥忠现在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只见他双眼空洞无神,动作僵硬麻木的让开了身体,然后缓缓地走到了沙发边,身体僵直地坐了下去。

龚墨长腿一迈,走进了屋内,顺手将大门关上。

当他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后,他才再次打了一个响指。

犹如木偶人一般的张祥忠,瞬间恍若回神一般,身体剧烈一抖,双眼重新聚焦有了神采。

他有些呆愣地看着面前的龚墨,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坐下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中闪过一连串的疑问,但这些问题显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祥忠的额头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了汗水,有一颗甚至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了他的短裤上。

他嚯得一下站起来,凶狠的瞪向龚墨。

这个半夜突然造访的男人实在太诡异了,连他带着的那个小孩看起来也很诡异!

“我只是想与你谈一谈张远的事。”

龚墨抱起鹤珏,让他自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一边不咸不淡的同张祥忠说话。

此时,他的态度已不如在门外时的那么客气了。

“张远?”

张翔忠身体一瞬间就变得僵硬,目光呆滞了刹那,立刻变得慌乱惊恐,下一刻又变得狠厉。

“谁是张远?我不认识这个人,你在说什么?”

“当然是你的儿子,你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吧?”

龚墨笑着转头看他。

根据任务中心的核查,这个张祥忠目前是孤身一人住在这里,他和他的老婆已经离婚了好几年。

他的前妻现在带着女儿已经改嫁了。

整个房间里无处不充斥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的生活状态。

到处都丢着不知到底有没有洗过的衣服,裤子,甚至还有袜子和内裤。

桌上放着几个碗,碗里有少量的变质的剩菜,还有一些烟头立在那些剩菜里面。

还好,比那个程阳要强。

龚墨心里暗暗想着,有些后悔刚刚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一块儿沙发上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放屁,我什么时候有过儿子,你他妈不要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张先生,您是最清楚的。”

龚墨冷静甚至有些冷淡的看着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的张祥忠,他能瞧出这个男人眼神深处的恐惧和杀气。

“我想跟张先生了解一些事情,这件事已经花了我许多时间,我希望能尽早解决。”

“小兔崽子,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你们赶紧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张祥忠浓郁的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阴鸷。

“这就不劳张先生了,大概十分钟以内警察就会上来的。”

“什么?你!”

张祥忠似乎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惊恐慌张,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自家的大门,又转眼看向了窗外,似乎下一刻窗外会有警灯亮起。

“坐下吧,张先生,我现在想赶紧解决。”龚墨淡淡的说着,帮鹤珏理了理衣领,“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能熬夜。

他说完再次打了个响指,左手食指往对面的沙发上一指,张祥忠立刻坐了下来。

就仿佛身上有无数根丝线牵扯着他的动作,他不由自主的坐下,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眼神顿时变得惊恐!

“张远的已经找到了,我需要知道他的其他身体埋在哪里?”

龚墨又打了一个响指,张祥忠的眼神再次迷茫了一瞬间,立刻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这一次,他抵抗的意识比刚刚要强烈很多。

只见他额头青筋冒起,似乎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说话的冲动。

“张先生,我的时间很紧,希望你能谅解一下。”

话音刚落,龚墨又一次打起了响指。

张祥忠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不受控制得开始叙说,他的双眼满是惊恐、愤怒,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闭上嘴。

“他的四肢……埋在安远公园——的河边,就在……过桥右转……大约100m左右……旁边有一棵很高的梧桐树。

张祥忠的声音显得又干又硬,虽然低沉,却晓得声嘶力竭一般,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身体的全部力气。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不停地颤抖,冷汗转瞬间就将他的背心浸透。

他的双眼也开始变得血红,瞳孔剧烈地缩放,显示着他极度激动、慌乱的内心。

“他的躯体埋在南湖街的……爱梦广场,在c馆的停车场下面。当时……那里正在施工,我将剁碎的身体……丢了进去。”

“他的内脏被我剁碎了以后冲入了下水道,现在不知道在哪儿。”

张远忠慢慢的说着,说到后面变得流畅了许多,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

龚墨默默地听着,神色冷淡,看向张翔中的目光中没有带着任何的情感。

“你在哪里杀人分尸的?”

“是我在卧室里杀的他,然后在厕所分的尸。”

“你为什么要杀他?”

“当时我和我老婆正在冷战,这小子突然找上门来,说是我的儿子。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儿子了?”

“他说他叫张远,他妈是我们村里的梅姑。他说他妈怀了我以后,被村里赶出来了,后来她死了,死之前让他来找我。”

“他娘的,我哪儿养得起这样一个儿子,他还没上过户口,没读过书。有什么用?”

“我进城来打工这么多年,要不是遇见我老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结果这事被我老婆知道了,非要和我闹离婚!”

“我跟她解释,但我老婆说什么都不听,她说我和那小子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外面生的野种。”

“我女儿也跟着骂我,不管我说什么,她们都不听,然后一起收拾东西回娘家了。”

“当时我不肯,我老婆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离婚,她就带着女儿出国,以后再也不让我见她,还会收回所有的资产!”

“如果被收回所有的资产,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又会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我老婆最后答应我,把这栋旧房子就给我,我才签了离婚协议书。但如果不是这个小子,我根本不会失去这些!”

“全靠着那个女人,我才过上城里人的生活,才能被人高看一眼!”

“结果那个臭小子!害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天天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说要和我父子相认,还让我回去给他妈买块墓地安葬!”

“放他娘的屁,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那个梅姑睡过了。他说是我的种就是我的种了?”

“结果那天他追到家里来,我正好喝了酒,被纠缠得烦了,就把他杀了!”

“都怪他!都怪他!我老婆本来是个小企业的大小姐!我本来过着城里人的生活,现在全因为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砖厂知道我离婚以后,都不再给我好的工作,天天让我就管着那些砖!所有的待遇一落千丈!”

“我恨他!我恨他!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