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赌徒之恨(1 / 1)

最后,陆兴召把几个兄弟姐妹的家室都叫了过来,也不管有没有喝过那瓶钻石酒。

万一问题不只在酒里呢?

但凡在市内的陆家众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

邢蝶一一检查,最终确认除陆家兄妹以外,只有陆兴召和陆兴财两人的儿子身上有黑斑。

因为他们年纪大一些,那日也喝了一些酒。

其余人,包括他们的妻子或者丈夫都没有黑斑。

由此推断出,那黑斑确实是酒带来的,但还有一个成立的条件,就是陆家的血脉。

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所有拥有黑斑的人都留在了陆家别墅,陆老爷去世以后,陆家就是陆兴召做主。

几个兄弟姐妹也知道黑斑的厉害,便都答应下来。

邢蝶挨着给每个人检查身体,仔细查看了黑斑,确认了龚墨的推测,这是一种经过改良五神蛊。

原本的五神蛊,是将特定的食物磨成粉末,再按照顺序祭拜五神。

之后这些食物就会变成剧毒,食用者会感染重病、药石无医,不久于人世。

而这次改良的五神蛊,下蛊之物,就是那些骨灰。

那镶嵌在瓶身上的根本就不是普通钻石,而是骨灰所烧制的人工钻,并且这些骨灰也是源于那五鬼。

除开瓶底的五颗,瓶身上还有三十颗,看起来仿佛随意排列。

实际上不同出处的骨灰钻,巧妙的形成一个符阵。

而那些填补在瓶底凹槽里的,则就是祭拜过五神的五鬼骨灰,这些骨灰配合法阵进入人体后,就完成种蛊之术。

此术阴毒至极,因为中蛊之人很难发觉,不知不觉就会中招。

中蛊之人也很难将自己的病变与蛊毒联系,所以无法有效破解。

眼下虽然发现了问题出处,但因为此蛊被改动过了,与原本的五神蛊并不一样,邢蝶需要一些时间来寻找破解之法。

为了防止破解前五鬼异变,引起不必要的伤害,邢蝶给包括龚墨在内的所有人身上的黑斑都施加了一个封印。

封印呈现出一个淡青色的蝴蝶图纹,那图纹异常复杂,艳丽非常,隐隐地还有几分暗金色的光泽。

此封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他们的灵魂,当五鬼与黑斑形成联系时,则会立即反应。

当然,确认过是五神蛊以后,短时间内大家还是安全的。

虽然五鬼噬魂非常恐怖,但只要是蛊的一种,就必须要按照特定的规则才会成立。

比如之前的陆文成,就是每月月中才会引来五鬼。

身上的黑斑也是月中之后会迅速恶化,这一点,最后通过护理人员的病况记录得到了证实。

因为黑斑一直在扩散,只是每月月中恶化得严重一些,若不是龚墨提出来,甚至都没有人意识到。

确认这一点后,众人略略放下些心来,至少到下月月中,五鬼暂时不会上门了。

于是众人就在陆家住了下来,每日陆兴召要去上班,就由司马禅贴身跟着,晚上天黑前就回来,其余人尽量不离开别墅。

陆静晗倒是闹过几次,想要回国外去,去找神父驱鬼,最后被陆兴召一巴掌扇倒在地,再也不敢闹了。

这几天的时间,陆家的这位小小姐真是把这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一遍。

连一直和蔼可亲的大哥对她也是又打又骂,其他几个哥哥也不帮着说话,反而跟着训斥她。

只有姐姐陆静宝还能好言好语的安慰她,但说多了也有些烦,便也不如一开始那么顺着她了。

她天天躲在屋里哭,担心黑斑变成爸爸那样,就尝试用刀把黑斑给割下来。

但刀子刚刚划破一点皮肤,她就痛得受不了,大哭起来,引来其他人,然后又挨了一顿骂。

龚墨这几天就跟着邢蝶研究五神蛊,并没有再跟陆静晗见过面,但听邓辉偶然间说起过一次,也只是摇了摇头。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陆家的人管他什么事。

他是来解决灵异事件,又不是给人看孩子的。

再说,就算陆静晗永远这么不懂事,陆家也养得起,摆得平。

若不是这次的五鬼噬魂,陆静晗大概会这样一辈子都骄傲放纵、逍遥任性,永远不知道痛苦,永远也不知道恐惧。

因为黑斑的事情一直压在陆家人身上,整个陆家的气氛都有些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安。

不过除了陆家三兄弟以外,陆家其他人只知道是喝了那酒有问题,却并不知道酒中还有五个小鬼的骨灰。

陆兴召决定把这件事一直瞒下去,他们三兄弟恶心过就算了。

任务中心那边得到了柳丁磊的信息后,立刻开始调查此人,于陆文成去世的第三天中午,将先期报告传了过来。

报告显示,柳丁磊当初挪用公款,是因为欠了巨额赌债,债滚债,欠了几百万。

当初他管理着单位的财务,所以能够直接调动资金,原本只想挪用一部分还债,但那边还了钱,单位的资金也没办法补。

于是他就想到了挪出来更多钱,然后用这笔钱去继续赌。

那种赌红眼的人,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他不会去想自己输了会怎么样,只会想着自己如果赢了,就能拥有一切,就能翻身。

世界上那么多赌徒,又有多少人靠着赌博发家致富了?

万中无一。

更不用说,那些在赌博中失败的人,失去了金钱,失去了车子,失去了房子,甚至失去了亲朋好友,失去健康。

有很多,甚至失去了性命。

但是赌徒看不见这些,他们眼里只能看到赌博二字为他们画下的大饼。

只要赢了,只能赢了,只有赢了。

柳丁磊就是这其中,尚算幸运的一个。

虽然遭受了十几年没有自由的监狱生活,却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被迫失去家人,也没被挖走内脏。

但此人眼中并没有庆幸,就仿佛一个永远叫不醒的人。

他恨陆文成没有帮他,没有宽限他,没有借钱给他先把单位的账还清,更恨他最后报了警。

他觉得自己的一辈子都毁在了陆文成的手里,他看不见陆文成对他的宽容,更看不见自己的过错。

监狱,最终没能改变他,出狱后,得知了父母的死亡,又感受到了妻儿的疏远。

他终于只剩下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