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财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泛红:“你们不记得了?老爸还说是以前一个下属送的,那盖子上的钻石都得上百万。”
“老爸说那人进去关过十几年,才出来没多久,说是希望我爸能给个机会,让他重新回公司。”陆兴财有些手舞足蹈,一脸急迫地看着两个哥哥。
“是有这么回事。”
陆兴召也皱起眉来,显然想起了那瓶酒,因为是专门定制的,造型独特,连瓶身上也有镶嵌钻石,所以酒喝完后,陆文成就把瓶子放在书房当成了摆件。
那酒的味道的确特别,陆兴召想起那个送酒的人,眉头皱得很紧,脸色也很难看。
龚墨直觉这其中有问题,便也看向了陆兴召,而司马禅,全程啃着自己的指甲没说话,有他家哥哥在,嗨,省多少事儿啊。
“那人叫柳丁磊,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老员工了,因为挪用公款被关了十多年,去年才出来。”陆兴召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回忆,此时细想,这人的确可疑。
“我对他印象还挺深的,上门来求了几十次,还找过我。”陆兴召说着揉起了眉心,显得有些烦躁,“当初他从公司挪用了一千多万,被单位的人发现了以后,告诉给了我爸知道。”
“我爸让他把钱填上,可他拿不出这么多,最后只还了上四百多万。”
“这事儿当时在公司里闹得挺大的,加上那个时候公司的发展还没到现在这个程度,我爹最后就报了警。”陆兴召说着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家就他老婆照顾两个儿子和两家老人,他被判刑以后,家里维持生计都不容易。”
“我当时纳闷,这人上哪儿来的这么大一笔钱,就让我爸不要答应他,也不要收他的酒。”
“我爸说他爸妈两年前去世了,老家那边的房子空了出来,他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说到这里,陆家三兄弟的脸色都变了,显然也深感此人的可疑,“我爸起初不愿意收,可他一直求、一直求,还给我爸磕头,说希望回来上班,从头做起,弥补当年的过错。”
“我爸后来就同意了,本来想拿一笔钱给柳丁磊,他却没收,说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什么的,我爸才收了酒。”
“酒瓶现在还在我爸书房放着的,龚先生你要看看吗?”陆兴召嘴上询问着,人却已经站了起来,见龚墨点头后,立刻快步走了出去,没过过多久,就抱着一个香槟瓶子回来。
瓶子不是很大,大概只能装下不到一升的酒,整个瓶身上镶嵌着许多小小的钻石,不均匀的分布在瓶身上,这个瓶子是较深的褐色,磨砂质地,不反光,也不通透,更衬得那些钻石夺目闪亮。
而瓶盖上的那颗钻石,更是有拇指大小,看着晶莹剔透,很是不凡。
龚墨接过瓶子,小心地将瓶盖打开,瓶子已经洗干净了,里面并没有任何酒味。
他运转灵力,仔细的检查着瓶子,但里面并没有丝毫的阴气存在。
难道弄错了?
龚墨皱了皱眉,将瓶子放在手上想看得更仔细些,可不待他细看,司马禅已经把瓶子拿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哥哥休息下眼睛,这种事儿小马来办就成。”
知道司马禅是担心他的眼睛,龚墨便也顺从的点点头,此时他的右眼勉强能睁开,却是一阵一阵的刺痛着,整个右眼中布满了血丝,显得有些骇人。
司马禅拿起酒瓶,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半响才忽然道:“唉,哥哥,你看这儿!”
说着,他把酒瓶递过来一些,将瓶口对着龚墨道:“你看,里面也镶了什么东西,特别小,不仔细看都看不清。”
听他这么说,龚墨也凑过去仔细看着,哪怕是有司马禅的指引,他也费了些功夫才看清楚,瓶子内部的底端,确实有几个很不起眼的小东西。
和钻石很像,但所在的位置却太过奇怪。
装饰这种东西,都是要放在显眼的地方才有意义,而像这样镶嵌在瓶子内部,还这么小的,就显得很反常。
龚墨转头看向陆兴召,询问道:“陆先生,介意我们将瓶子损坏吗,我想仔细查看一下瓶底的东西。”
这酒瓶虽然贵重,但对于陆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眼下他最看重的显然是找出这次事件的原因。
得到陆兴召的首肯,龚墨和司马禅立刻找来工具,小心翼翼的将瓶子从底部破开,尽可能的保证了瓶底的完好。
等瓶底完整取下来,放在灯光下一看,龚墨就发现这瓶底不仅镶嵌着五颗钻石,还有一些细密的凹槽,里面也依稀用什么东西填补过,眼下却只能看见很少的一点。
“这玩意我觉得不是钻石,哪个脑残把钻石镶这儿,不是找乐吗?”司马禅也凑过来看了看,一脸鄙夷,“得把这东西送去鉴定下成分,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龚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从餐桌上拿过一张纸巾,然后用刀尖小心地将那些凹槽里面的东西刮了下来。
是一些浅灰色的粉末,磨得比砂砾还细密。
司马禅伸手过来捏了一些,凑在眼前仔细看了半天,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险些吸进去,只得摇摇头,把那些粉末吹掉。
龚墨瞪了他一眼,他一个没看住,就被这光头手快弄走了一些。
他仔细看了一会,伸手沾了少许的粉末在手中,灵力凝聚,那些粉末便微微的亮起了莹绿色的光泽来。
光泽很浓郁,是那种阴森森的绿,只浅浅的覆盖在那些灰尘附近,并不能照射出多远的距离。
“……我日。”
陆兴召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可是司马禅知道啊,一瞅见那绿莹莹的光泽,愣了一瞬后立刻满脸嫌弃地拍了拍自己手上也沾染的一些灰尘。
“这是什么?”陆兴召咽了咽唾沫,陆家三兄弟都有些惶恐地盯着龚墨手掌上的绿光,满脸都是不安。
龚墨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有些迟疑,半响才回答道:“是骨灰。”
“……”
“……”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