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腾忐忑不安的进了商君别院。他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总觉得这商君别院之中,到处都是陷阱。
“赵大人,这边请。”有个匠户笑眯眯的走过来,领着赵腾向一间屋子走过去。
赵腾心想:“这仆役带路,该不会也要钱吧?”
好在匠户通报了一声,就退下去了。紧接着,李水笑眯眯的走出来,将赵腾迎到屋子里面。
屋子当中,已经摆下了酒宴。除了仙酒之外,还有馒头,不仅有馒头,还有包子。这个规格已经够高的了。
李水将酒杯举起来,说道:“来,共饮此杯。”
赵腾同样举起酒杯。可是酒杯送到唇边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等等,这酒是收钱的吗?过一会宴会结束,被匠户拦住要钱怎么办?”
赵腾越想越有可能,于是又将酒杯放下了。
李水见他滴酒未饮,不由得暗暗佩服:“这赵腾,果然是大公无私啊。”
醇酒美食摆在面前,却又不能吃,实在是太难受了。于是赵腾决定速战速决,把事情办完了再说。
赵腾对李水说道:“槐大人,本官这次来,是要问关于马凌暑的一些事。请问,你以为谁与马凌暑有仇?谁最有可能杀他?”
李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若说与他有深仇大恨,在下和他的仇最大了。若说谁最有可能杀他,好像也是在下。毕竟他的命输给我了。”
赵腾有点无奈,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本官相信,此事绝非槐大人所为。若槐大人真是凶手,又岂会让吴越弹劾本官,限期捉拿真凶呢?”
李水说道:“也许我贼喊捉贼,故意干扰赵大人的视线呢?”
赵腾有点无语,这槐谷子是故意捣乱吗?
好在李水又说道:“除了我的嫌疑最大之外,还有一个人,嫌疑不小。”
赵腾马上问道:“是谁?”
李水说道:“马凌暑的幕后主使。要知道和我槐谷子来往的,都是王氏、淳于越、李信这种大人物。他马凌暑算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咄咄逼人,在朝堂上与我赌命?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
“马凌暑被抓之后,他背后这人,定然坐立不安,为了避免马凌暑招供,把自己牵连进来,因此派人杀了他。”
赵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么马凌暑背后那人,是谁呢?”
李水说道:“听说他的旧主是王氏。听说他最近和赵高走的挺近。至于具体是谁,大人可以自己调查一番。”
赵腾点了点头,又问:“槐大人觉得,杀马凌暑的,不是王氏便是赵氏?”
李水摆了摆手,说道:“也不全是这样。还有一些人,也有嫌疑。”
随后,李水拿出来了一摞竹片,一边看,一边说道:“王坝王大人。钱弥钱大人。刘邙刘大人。等等等等,这些人都有嫌疑啊。”
随后,李水将那一摞竹片交给赵腾了。
赵腾看了一会,顿时哭笑不得。他还有印象,这些人,都是当初代田法一案,曾经跟风黑过槐谷子的。
事后这些人既没有送礼,也没有道歉,看样子是被槐谷子给忌恨上了。
李水在旁边补充道:“这些人,都有靠山。或许是他们做的,或许是他们背后的靠山指使的,赵大人一定要查清楚啊。”
“对了,咸阳城南门守将,上次王贲带人杀我,此人磨磨蹭蹭不肯救援,也很有嫌疑。”
赵腾无奈的说道:“槐大人,你这是要借机报复啊。”
李水站起来,脸色涨红,说道:“赵大人,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协助查案……查案,那能算借机报复吗?”
赵腾摆弄着那堆竹片:“以槐大人的意思,凡是与你有嫌隙的人,都有嫌疑?这算是什么道理?”
李水说道:“道理有二。其一,这些人与我有仇,最有可能指使马凌暑来害我。其二,这些人与我有仇,故而杀了马凌暑可以嫁祸给我,坏我名声,让人觉得我槐谷子是个阴险小人。”
赵腾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水,心想:“你对自己的名声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无论如何,从李水这里,总算得到了一点消息。赵腾很自信,回去整理一番之后,能够理出头绪来。
李水见赵腾将竹片收起来,又邀请他说:“前几日,马凌暑被我关押在府中,曾经来了两伙刺客要杀他。这两伙人,可能和女闾外面的刺客有关联。”
赵腾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心想:“这才是我需要的啊,你给我一堆竹片干什么?”
李水带着赵腾去了关押马凌暑的小院。
刚刚接近小院,赵腾就看见院门口倒着两个稻草人,身上穿着衣服,打扮的整整齐齐。这稻草人身上,还插着七八支弩箭。
赵腾好奇的问道:“这是?”
李水说道:“这是当日看管马凌暑的稻草人,被刺客用弩箭射倒了。”
赵腾听得有点懵:“这槐谷子,莫不是有病吧?用稻草人站岗?这刺客也是奇葩,两个稻草人,你用箭射他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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