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朱华奎的确在明面上就有女人数十位,当今皇帝朱由校的后宫也不及他九牛之一毛,这一点,他的确难以反驳。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任何的愧疚。
在他看来,朱由校这简直就是在无端的责骂!
因为这大明立国百年,还没有那代帝王规定藩王只能有多少女人的。
偏偏这个朱由校当了皇帝,变着法的夺藩王之利,管藩王之权,如今连带着应该有多少个女人都要管。
楚王朱华奎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他觉得自己才算看明白朱由校的专横与蛮不讲理,强忍着胸中怒火就朝朱由校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臣告退!”
朱由校现在对这个敢垂涎自己女人的藩王也是颇为不满,见他也没之前态度好,也不满地挥手道:“滚吧,滚回你的武o昌去!”
朱由校这一句倒正中他楚王朱华奎的心思,朱华奎不由得再次朝朱由校拱手道:“如此,就多谢陛下!”
朱由校一时也有些烦闷,也没想那么多,而且让这些藩王一直留在金陵城也的确是个麻烦。
这些天潢贵胄近日给金陵城的商业秩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若不是朱由校当众斩杀了桂王朱常瀛只怕一些大胆的宗亲直接公开抢劫了。
南o京城的百姓们对此是怨声载道,而朱由校又不能无理由的将这些藩王全都软禁起来,因而倒不如都让他们先回到封地去,日后再慢慢的收拾。
而且,现在朱由校在祭祀完孝陵后,并没有因此而得到空闲,更何况,他来南方也不是来逍遥的。
虽然朱由校通过强力手段与文官作对,并基本摆脱了文官的控制,但文官在这个统治体系中还是占据着优势地位的,而与文官本来相制衡的武官却依旧与文官是隶属关系,大明绝大多数的武官依旧被文官压制着,也导致武人缺乏斗志,奴性太重。
而要改变这种几百年来形成的习惯,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朱由校要做的就是一步步的重塑武官的地位,对于武官与文官并驾齐驱后是否会导致军阀出现的问题,朱由校并不担心,因为代表新兴武官阶层的禁卫军都是跟国家利益挂钩的。
而这些在国家资本中占有份额的武官们只要不断对外扩张才能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推翻皇帝搞乱天下只会让他们得不偿失。
朱由校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以帝王之尊祭拜中山王徐达!
这个决定,朱由校最初只是朝魏国公徐弘基提及过,但群臣真没想到当今皇帝陛下会真的要亲自祭拜徐达。
徐达在大明功勋卓著,堪称第一武功臣,且还与皇室有点亲戚关系,所以朱由校祭拜徐达倒也无可厚非,文臣也没反对。
虽然有人已经意识到朱由校这是在有意拔高武官地位而提出中山王徐达虽与国有功,但遣派重臣代祭即可,何必由陛下亲劳。
但朱由校自然是不同意的,虽然祭祀这样的事不算大,但如果是自己这个帝王亲自祭祀这不仅仅昭示着自己在有意重塑武臣的地位,同时也让勋贵们也同样意识到自己这个集团也正在慢慢的被皇帝陛下重视。
更何况,自己只是瞻仰,主祭者是徐弘基。
徐达被朱元璋赐葬于钟山,与孝陵同属于紫金山下,倒也不远,朱由校还着内阁大学士李明睿亲自撰文为在祭祀当日为徐达再立了一道神道碑。
同时,传命翰林院组织专人编写徐达传记,且要求以白话文,章回体形式是最好的,这样也才好天下百姓能看懂,看明白,熟稔国朝的英雄好汉也是加强思想教育的一个措施之一。
以翰林院这样的官方机构来组织力量编写名人传记(小说体裁)算是迄今为止以来,朱由校开的先河,也不仅仅是为了宣传英雄式人物也有要赚钱的意思。
翰林院这种属于社会科学研究性质的机构不能只靠朝廷的补贴活着,翰林院那些博学多才但又不通俗务的学究们也不能让他们老这么一直穷着,所以弄个出版性质的文化产品赚点钱也是好的。
《大明开国元勋:徐达传》翰林院版在半年以后面世,当月印三万册,却只销售出去两千册,但后因人们现这《大明开国元勋:徐达传》不是阳春白雪般的文言文,而是谁都能听得懂看懂的白话文,而且故事写的也有趣,本就擅长写生太祖满屋红光这类想象力丰富情节的翰林院们写起小说来其情节精彩度也不亚于民间那些说书的,甚至手法更为夸张。
如此一来,这类传记在第二个月时突然销量就大增。
第三个月,预先刊印的三万册全部脱销。
翰林院不得不扩大印刷规模,甚至不再靠内部官员吏役而不得不对外招募工匠,以满足百姓们对这类读物的需求。
不过也由此可见,大明百姓的精神世界是有多么空虚,水浒这些完全不能满足他们的娱乐需求,当代的英雄人物故事无论是代入感还是熟悉感以及亲切度都要强得多,因而也就更受欢迎。
翰林院掌院学士徐光启见此干脆上疏请旨将大明其他善终没有被朱元璋后来否定的开国元勋也拿出来做传记写评语。因为这个赚的钱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所以这些翰林官员不但不反对,反而大加赞成。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从一刻起他们这些老学究们开始由一个纯粹者的研究者而转变为为大众文化消费服务的文化产品输出者。
甚至后来,其中个别翰林学士为了赚钱开始明星化,通过各个渠道给大众们讲解唐诗宋词和历史军事故事等而成为老百姓所熟知的人物,而且这些人物还被大明日报直接称为“专家”,专家一词也因此而生。
闲话少叙,在朱由校亲自来徐达陵墓瞻仰时,楚王朱华奎也下定了决心,要做一番大事业。
当晚,他就去了魏敏儿的民宅,而魏敏儿只当他又是来拜访自己表兄的,便没有怀疑他什么。
“王爷,真的想好了吗?”阮大铖很严肃的问着楚王朱华奎。
朱华奎没有立即回答,良久后才道:“他拒绝了孤的请求,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孤也的确不想就这样被他玩弄于鼓掌,但我在答应你之前,你得准予我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