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睁开眼,人在房间里。
她体内有一团火在烧,烧的难受,但还能忍受。
她呼吸发沉,浑身发烫。
眼前是一脸担忧的南栀,旁边则是他们请来的医务人员。
这种大型活动,都配备救护人员。
因为是冬天,大家又穿的少,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
南栀抓着她的手,这休息室里,就三个人。
除了她俩之外,就一个医生。
医生说:“看她这个状况,估计是吃错东西。先回家去好好休息,没别的办法。”
南栀吩咐她不要乱说话。
医生就先出去了。
陈念扯开身上的披肩,她觉得热的难受。
南栀立刻给她披上,将她抱住,“医生给你打了镇定剂,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念觉得口干舌燥,点了点头,她转过头,一双眼睛红红的,眉目间全是春色,那是她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潮,脸颊上也是两坨红晕。
“在哪儿找到的我?”
“是孟家四少孟钧择给你送回来的。说你晕倒在草丛里。”
陈念脑子一时清醒一时混沌,“孟家四少?”
“是啊。可你知不知道,李岸浦找了你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你。孟钧择说的那个地方,李岸浦也去找过,可他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你说奇不奇怪?”
南栀递了冰水给她,陈念喝了一口,胸腔里的那团火压下去一点,她靠在南栀身上,将水杯贴住脸颊,“送我去医院吧。”
她现在没办法判断自己是否没问题。
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更何况,这之前她还是无意识的状态。
门口,李岸浦和郑擎西都在。
南栀拉开门,正好孟钧择正好过来。
李岸浦主动同他打了招呼。
孟钧择只是微笑颔首。
他容貌清俊,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礼貌的说:“慈善宴结束了,我要回去了,顺道过来看看郑悠小姐的情况,她醒了吗?”
南栀点头,“她醒了,没什么事儿。”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我。”
“好。谢谢四少。”
“那我就先走了。”
南栀要送,孟钧择婉拒。
兄走出会场,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两人上车。
孟钧择扯下领带,丢到旁边,有明显的不耐烦。
他身体有隐隐的不对劲,体感很明显,但并没有到失智的地步。
他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司机道:“去私人医院。”
“是。”
……
郑擎西进了休息,一屁股坐在陈念身侧,歪头上下打量,说:“姐。你没事吧?怎么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陈念:“热吧。”
“热?这里也没开暖气啊,你这样该冷吧。你看着像是在发春。”
陈念睨了他一眼,“出去。”
“那可不行。我答应了我妈,要照顾好你,带你回家的。”
南栀拿了外套进来,说:“我送你去医院吧。”随后,跟郑擎西说:“在这里不用你,你跟你的狐朋狗友玩去,我一会给盛阿姨打电话交代。反正你在这里也没用。”
郑擎西回头看了李岸浦一眼,想了一下,就走了。
李岸浦觉出陈念的异常。
他说:“我开车送你们去私人诊所。”
南栀:“也行。”
陈念这会已经开始逐渐难受,她抱住南栀,闭着眼不想看任何人。
随后,三人出去。
李岸浦让司机开车过来,他喝了酒,也不好开车,就坐在副驾驶。
陈念咬着唇,力气逐渐变大,南栀都快被她给掐死了。
到了诊所。
李岸浦拉开门,伸手去拉陈念,她现在这个样子,南栀根本没法下车。
他握住陈念手的那一瞬,她跟闻着肉味道的小狗,直接被吸引了过去,双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李岸浦很顺利就把她从车上弄下来。
南栀紧跟着下去,立刻挤到两人中间,让陈念重新回到她的怀抱。
但陈念抓着李岸浦的手不放。
南栀拍了好几下,才迫使她松开。
陈念很烫,这是李岸浦的第一感觉。
她趴在南栀的肩膀上,盯着他看,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给吃掉。
水润润的一双眼,蒙着一层雾气。
一张脸红的力气,连带着眼睛边上的那朵樱花都显眼了不少。
这谁吃得消呢?
李岸浦喉结滚了滚,想捂住她的眼睛,想把她给吃了。
刚走到诊所门口,李岸浦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不由的回过头,往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其他车子。
他没接,也没挂。
紧跟着南栀她们进去。
诊所医生他认识,交代了一下情况,就给送到楼上的休息室里,对症下药。
医生给上了安定剂,让她先睡。
……
病房里没人。
孟安筠愣了几秒后,立刻出去找护士。
今儿个病房里就徐晏清一个人,照理说他伤成那样,自己一个人也走不远。
孟安筠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是不是去找自己。
当即给叶星茴打的个电话,询问需要你去给是否有过去。
叶星茴:“没有啊,就我一个人。”
她还出去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护士在忙。
孟安筠也不多说,挂了电话。
徐晏清现在可是医院里的一块宝,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谁都担待不起。
“你要不给他家里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出去了?”
两个人正说着。
徐晏清从吸烟室出来,缓步往这边过来。
孟安筠看到他,长长吐了口气,快步过去,扶住他,“你可真是吓死人了!”
徐晏清神色很淡,淡的有些冷,眸低结了冰。
孟安筠从未见过他如此,微的愣了下。
眨眼间,那抹冷厉又消失不见。
徐晏清:“我只是去抽个烟,你怎么上来了?”
“啊,我……我睡不着,来串门。”
“哦。”
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身上的烟味很重,不知道抽了多少。
孟安筠低声说:“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少抽点吧,而且你现在还伤着。”
“嗯。”他冷淡的敷衍,神色始终是冷。
甚至含着一丝愠色。
孟安筠不知道他怎么了,回到病房,他坐到床上,正好手机震动。
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孟安筠给他倒温水,余光注视着他。
徐晏清将手机举到耳边,“喂。”
李岸浦说:“咳,刚抽不开身接。有事吗?”
徐晏清并未立刻出声。
孟安筠惊道:“徐晏清,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