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但是这一座府邸内,依然如同黑夜一般!
府邸外面看不出端倪,来到府邸中,才能够洞悉,这一座府邸极为的阴暗,处处皆是阴冷孤寂,就像是已经毫无人气几十年。
阵法!
窦长生看见府邸内部情况,脑海中浮现出二字。
此时也有了明悟,为何在泷泽县中寻找怜画这么困难,这一座府邸被布置下了阵法,这才遮掩了怜画的踪迹,最近一段时间追查不到。
不过这也是神祇太少,监控的范围有着漏洞,要是处处皆有神祇巡视,早就已经发现了。
窦长生发现阵法,叶初倒是并未察觉,走入到府邸中。
夏季炎炎,本该鸣叫的蚊虫,却是全无声息,四方寂静,幽静的极为可怕,宛如一条毒蛇,正在蜿蜒着身躯,躲藏在暗中,不断的吞吐着蛇信,正在等待着机会,直接的扑出。
叶初脚步一顿,入目所见,一切平常,但暗中却是处处显露出危机。
阵法,叶初旋即洞察。
见此一幕,大手一招,沉声讲道:“战阵!”
众多阴兵一起涌入,站在叶初身后,排列好方位,手中长枪高高举起,缓缓的落下砸中了地面,一股军气油然而生。
军气浓烈,源源不断汇聚。
“杀!”叶初一声爆喝,汇聚而来的军气,一下子直接爆发。
平静的府邸,顿时掀起一股声浪,无形之中的气浪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叶初冷笑看着显形的阵法,不屑一顾的讲道:“道家阵法!”
“岂能敌大军军气!”
“昔年龙门一战,霸王铁骑三千,马踏道门九龙烈焰阵,打的汉皇大败亏输,道门奇阵,至此失传,烈阳门一蹶不振,终至覆灭,这世界是人!”
一个皇字,却是被叶初咽了下去,如今混了神道,已经不为人道了。
阵法显形,叶初一步踏出,沉重的脚步,像是千斤之铁,一下子踩踏入泥土中,手中大刀轰然的一刀挥舞出。
大刀中煞气开始升腾,直接汇聚身后战阵,军气夹杂着煞气,一下子迅猛增强了何止三五倍。
咔嚓,凭空一声响动。
府邸中布置下来的阵法,直接的破碎开来,一股灵气波动开始四散,本来阴暗孤寂的府邸,一下子从死寂中活了过来。
蚊虫的声音,开始响起,本来格格不入,和四周迥异,像是被隔离开来的府邸,已经开始和外界接轨,正式的和世界成为一体。
任你千般法术,万般阵法,龙气一出,万法皆破。
窦长生注视着这一幕,心中叹息一口气,灵气低迷,人道盛世,道佛末世,不论阵法再精妙,缺乏灵气支持,根本无法完全发挥出威力。
反而龙气,在于万民,如今天下什么都不多,就人多。
人一多,就代表着龙气强盛,这样力量相差悬殊,二者谁高谁低,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窦长生此刻也算是洞悉了本质,不是龙气破万法,是龙气强盛,道佛不强,要是有仙人出世,这局面就要掉转过来,仙气压制龙气。
这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吹跨东风的问题。
没有什么高下,有的只是力量强弱问题。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弱,只是不够强,这才是强者心态,而不是归于龙气破除万法。
超凡力量世界,当龙气破除万法,这一个概念天下皆知,天下之人全部都认同,那么炼假为真,假的也是真的。
此也能够看出昔年轩辕人皇何等的惊才艳艳,于逆境中崛起,横扫天下道门,建立龙气体系,借此镇压天下道门,掀起人道大势,奠基了人道盛世。
所以说,能够开辟神道,衍生神气,为神道之祖,万神之源的自己,未来史书评价,也能够称得上一声,万古一雄才。
三千年一降第一人!
想想还有一点小激动!
一声凄厉的惨叫,窦长生清晰看见,这被自己跟踪,不,是引领着自己一众而来的白玉,此刻已经被叶初寻找到。
已经被两名阴兵擒拿住,阴兵实力为鬼,这正和白玉处于相同境界。
叶初大步从府邸中走出,看着缉拿住的白玉,眉头就是一皱,缓步走到窦长生官轿前,沉声开口讲道:“主上!”
“这一座府邸中再无其他鬼物了。”
“不可能,鬼物已经出声,就在这府邸中。”陈青松直接摇头,断然的否决了叶初的话,朗声开口讲道:“这是你搜索的不仔细,再搜索一遍。”
叶初目光看向陈青松,目光浮现出一道阴霾,这一些家伙,不愧是读书的,天然的就已经开始抱团。
冯天河和陈青松一见如故,如今二者已经站在了相同的立场了,叶初目光不由的看向一侧的方霓凰。
这白痴的家伙,竟然无动于衷,难道不知道陈青松劝诫的小报告都打了好几次。
陈青松和叶初的神态,端坐于官轿中的窦长生,全部都注视在眼中,神多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也就纷纷来了。
他们本能的开始抱团取暖,一位位生前都不是易于之辈,自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各有各的想法,可这也是窦长生看重的地方,正是欲望的力量,才能够压榨出潜力,爆发出无限的可能。
宛如上一世要是没有买房的动力,何必取加班加点的去工作,有房子最后也要死,没有也是要死,混吃等死还不是都一样一天天的过日子。
“不用再找一遍,她就在这里!”一直沉默寡言的方霓凰突然开口了。
衣裙随风瑟瑟抖动,方霓凰上前一步,来到官轿前,看着前方的府邸,如同黄莺的悦耳声音继续响起道:“怜画!”
“不要再伪装了,你欺骗的了过叶巡检,可欺骗不了我!”
寂静无声,四方唯有蚊虫声音鸣叫。
方霓凰静静的等待了十个呼吸的时间,依然还不曾有声音发出,方霓凰微微的摇头,乌黑的秀发微微的甩动,悦耳的声音较为低沉道:“为什么总是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