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泛起!
漆黑阴冷的祠堂,一下子明亮起来。
王志强此刻瘫痪在祠堂地面上,湿漉漉的衣衫不断有雨水滴落,坐在的屁股底下,已经有着一滩雨水组成的水泊。
往日富贵的员外形象,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狼狈的如同乞丐。
一道虚幻的身影,驻足于王志强身前,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具备着文雅之气。
周身上下,光泽不断流转,入目所见,较为虚幻不实。
王志强身上鬼气升腾而起,森森的鬼气,不断的消散,看的王志强大惊失色,不由的惊叫道:“先祖救命!”
“无需担心,这不过时刚刚你陷入幻境残留鬼气,此刻消散事后虚弱几日,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就好了。”
“多谢先祖!”王志强敏捷的一下跪拜在地面上,化为了灵敏的胖子,不复刚刚笨拙。
祖灵背负双手,并未看向王志强,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大门外,王庆晨已经瘫痪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已经死去。
此刻一位女子,静静的站在大门外,和祖灵对势。
大红色的衣裙,宛如嫁衣一般,随着狂风不断的吹拂,正在瑟瑟抖动,雨水不断的浇灌之下,顺着衣裙开始流淌下来,却是化为猩红色的血水。
“我王家诗书传家,虽然称不上良善之家,可也不曾有大恶,怎么会招惹到你?”祖灵双眸中浮现出忌惮,语气极为的沉重。
“有我庇护阴德,王家当由此代大兴,王庆晨身怀我王家气数而生,未来能够科场建功,兴盛王家。”
“王家!”
“得罪了尊神,就是大恶,该灭!”
幽幽凄凄的声音响起,红衣凶鬼一脚迈出,红色的绣花鞋,已经踏入祠堂中。
明亮犹如白昼的祠堂,恍惚一下,如同电灯电压不足,开始闪烁起来,祠堂忽明忽暗,红色衣裙上面流淌下来的血水,已经开始在祠堂中蔓延。
像是丝丝缕缕的血丝,转眼之间已经来到祖灵身前,开始朝着祖灵身上缠绕而来,神光不断绽放,祖灵像是一轮大日。
血水不曾融化,依然一往无前,红衣凶鬼寂寞的叹息讲道:“尊神,果然不是祖灵。”
“区区祖灵,不能和尊神相比。”
“形似而神不似!”
“差太远了!”
一句话,已经表露出红衣凶鬼的疑虑。
对于大泽湖湖神,红衣凶鬼并未完全相信,对方和祖灵太过于相似,一直都怀疑对方为祖灵,此番来王家目的也是不纯,此点窦长生不晓得,不然一定会对红衣凶鬼更加警惕。
你以为把红衣凶鬼忽悠住了,实则红衣凶鬼只是顺水推舟,王家有祖灵,红衣凶鬼顺势要一测祖灵虚实。
洞悉湖神的底细,是否只是一位强大一些的祖灵,假借为神祇,忽悠蒙骗自己。
“十年凶鬼!”
“真正蜕变成功的红衣凶鬼!”祖灵脸色阴沉,血水不断的侵蚀,神光已经逐渐开始暗淡,一旁王志强已经倒在地面上,此刻被血水侵蚀已经在地面上抽搐。
大手一招,供奉着灵牌的桌案下面,此刻突然泛起光明,一卷画卷浮现在祖灵手中。
手持着画轴,祖灵缓缓的卷开,语气沉声讲道:
“此为定江南,前朝名臣张子易,主持变法,南方五洲造反,时大将陈方武,率麾下天雄铁骑南下,连战连捷,三月平五洲。
“正是有陈方武平定叛乱,才有张子易康元中兴,不至于变法失败,张子易有感而发,画一幅定江南,赠陈方武,表其功绩!”
“要是退去,那么自然无事,”
“不然勿谓言之不预也!”
祖灵言辞逐渐激昂起来,双眸炯炯的盯着红云凶鬼。
红云凶鬼脚步一顿,旋即继续向前,幽幽的声音响起道:“古往今来,变法成功者唯张子易寥寥几人,死后谥号文正,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此等人杰,生错了时代,不然足以称圣。”
“要是真正的定江南,哪怕此刻盘踞长水的狗贼,就算有龙气残余,也是不敢直撄其锋,但王家只是盘踞泷泽,岂能有此宝物。”
“不过一介临摹的假货!”红衣凶鬼步伐稳健,一步步向前。
祖灵不再迟疑,直接彻底张开了画轴。
一位横刀立马的武将,端坐于战马之上,身后千军万马。
一股文气,冲霄而起,画卷上将马匹的毛色表现得更加真实自然,战骑驰骋疆场的雄姿也刻画得十分生动。
哪怕是临摹,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文气煌煌正正,哪怕祖灵不为鬼物,但依然被文气所伤,彻底爆发的文气,席卷四面八方。
犹如战骑驰骋纵横疆场,横冲直撞,扫灭一切敌人。
血水不断蒸发消散,快速的消融起来。
凶气也抵抗不住这文气的冲击,正在快速的锐减,红衣凶鬼血红色的衣裙上面,金色的条文开始浮现,不断的勾画起来,犹如金丝边。
凤气激昂,一声帝鸣。
冲起的文气,一下子溃散起来,寸寸的开始崩灭,文气没有让红衣凶鬼步伐停止,走到祖灵身前红衣凶鬼身上蔓延出的凶气直接把祖灵包裹起来。
血丝开始缠绕着祖灵,已经把祖灵像是蚕蛹一样,全部都包裹在血丝当中,祖灵不断挣扎,如同虫子一样开始蠕动。
血水源源不断的涌入到蚕蛹中,祖灵的挣扎力度逐渐减弱。
文气也消散一空,画卷跌落到地面上,被王志强身上的雨水染湿,出自名家之手临摹的定江南,那独有的神韵,已经消失的一空,笔墨已经模糊起来。
“假货,也只是一州名士的水准,附庸作雅的作品。”
“凭此让奴家忌惮了这么多时日,要是早知道如此,早就不留这王家了。”幽幽怨怨的声音响起,一位女子,此刻依靠在祠堂大门,衣衫如同布条缠绕娇躯,软弱无骨,美眸温润如水,静静的观望着红衣凶鬼。
“您说呢?姐姐?”
值得一提,那如同轻纱的衣裙,依然娇艳欲滴,如同猩红色鲜血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