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佳兰温柔、稳重、有头脑、有风仪,适合做当家主母;宗政晓燕,没什么主见,但为人质朴、纯真,还忠诚、还非常可爱也好学。好好培养的话,亦能担得起家庭的重担。女儿我是同意的。」
水银解释道。
抛开她们之间的友情不谈,那二位姑娘,若真是有心,那么,她也不介意推一把。
是徒弟还是继母,名头而已,她不在乎。
总比父亲日后娶个自己不熟悉的、不喜欢的、还是同样鲜嫩的小姑娘回来要好得多。
至于上官佳兰曾经中意过水风毅的事,那也只属于闺阁女儿家一时的为情所惑,早在被水风毅坚决拒绝后,就再没生过心思了。
谁还不曾被春风吹过、而心颤颤几许?
懂得及时处理和收回,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心性了。水银不会因此就怀疑、或者贬损人家。相反,会更佩服这样的女子。
这世间,有太多的女子,因为一时情迷,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误悔一生了。
「水平舒!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水柏气怒地道。他真是服了自己家的这个女儿了。让自己的父亲娶自己的好友……
不行,他不同意!
「爹啊,您早晚要娶的,对不对?若是娶个女儿不喜欢的,你就不怕女儿给您拆黄喽?
再者,您要娶个嫁过人的,您自己还能愿意是怎么着的?您肯定是得娶个及笄了的小姑娘是不是?得女儿喜欢的是不是?那不还是会成为女儿的朋友?
所以,有什么不同吗?好歹那俩姑娘我熟悉,都长得漂亮、可人,心性都极好,女儿为什么不能同意?您可别忘了,水家镇还等着有人继承呢。」
水银见父亲瞪她,便好脾气地解释道。
她心里还没说的是:如果那两个姑娘,真的是必须要成为另类的、嫁过来的质女,那么,进她家,至少比进别人家要强。
起码,她家会予其善待,也没人会挑剔苛责,而嫁去了别人家,曾世代为敌的两国,恐怕,她二人很快就被会搓磨得没了人形。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那俩女会这么选择的原因吧。
「我不同意!」
水柏对于女儿的劝导不为所动。他要是想再娶,府里早不知道纳进多少门妾室了,何苦现在还要迎娶敌国质女?
就这么一条摆着,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平舒,她们享受了,到该付出的时候,自有她们要承担的责任。你想拿你爹做筏子、想搭救她们,却是不行的。
咱们与他们多少代为敌了?彼此的恩怨有多深了?你得好好地想一想。
为父的,再是要娶妻,亦不会在情感上,去接受她们,你明白吗?」
水柏望着女儿,语重心长地道。
水银看看父亲,再看看皇帝,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她爹没有说错,有些家国情感,不是她与她们的友谊就可以抹消掉的。
再说了,一码归一码,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友情,就强行要求父亲去接受。
曾祖父、祖父、父亲、水家军、水家镇上一代代的人,一直一直与昭朝进行着生死上的搏杀,只因如今昭朝并进了敖国的疆土,就要他们在情感上一下子全部放下,这……
的确是她要求得太过份了。
「对不起,爹爹,是女儿任性了,考虑不周。女儿尊重您的意愿,再不会提起此事。」
水银诚恳地向父亲行礼道歉道。
水柏拍了拍她的脑袋,老怀安慰。
敖冽瞧着他们父女俩,便知道这事儿是黄了。他揉了揉眉心。
事实上,他也不想纳昭朝的女子进宫,但他没有水柏那样的「自由」,原本觉得,知己好友就该有难同当,他自己都要勉为其难了,凭什么放任水柏逍遥自在?可现在……唉。
「说起来,质子那方面,司寇继昭想送来的是公羊磊浩家的孩子。他说,他会把昭朝的一切事宜处理好后,就禅位给公羊磊浩。
他不想做皇帝了。他给朕提出来的要求是:他想来敖国,进刑部做事。你们怎么看?」
敖冽转换了话题,说起了与司寇继昭有关的事。
「可以。司寇继昭之前在那场大战中的表现,给臣的感觉,也并不是很想当皇帝的样子。起码,他似乎并没有过于尽心。」水柏回道。
听得水银就微微颔首。
之前的大战,司寇继昭发起得太过仓促、收起得也极是慌忙,再对昭朝并进敖国的态度也过于积极,显然,他是真的不太想当那个帝王。
「陛下,依微臣对司寇继昭的了解,他的确只热衷于、也只精通于刑案方面。不过,他在昭朝任职就行,何必非得跑到咱们敖国来?」
水银思忖了一下后,回道。
「估计到时以他先皇的身份,再在昭朝任职也就不合适了吧?」敖冽听到他们父女俩的回答,没有再继续扯这个话题,感觉有点儿为时过早。
「等他彻底禅让之后,再决定质子的人选就好。现在不必让他们急着送谁过来。
朕相信他也不敢再作妖,若是他现在反悔并进我大敖,我大敖的将士在昭朝已布下了大军,随时都能将昭朝彻底给拿下。倒比他们只做个附属国要更强些。」
敖冽起身,气势勃发地说道。
「至于亭屹你的东南之行,可先放一放。先观察一下昭朝,顺便你府上也要致丧,还有得忙。」
敖冽偏头对向水柏,说完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唉,这父女俩啊,真是没有多少顺心的时候。
不过敖冽的私心里,对柳氏的死,竟然还觉得有些庆幸。那个女人啊……没了也好,水柏也孤单太久了。
「多谢陛下体恤。」
父女俩齐齐躬身谢恩。
而后,便告退离开了皇宫。
国公府致丧,不管人们心里是怎么想,对于炙手可热的父女俩,都想上赶着「烧个热灶」、「混个脸熟」、「亲近亲近」,所以,满朝的文武百官们,都尽量抽空来祭拜了。
就算实在来不了的,厚礼也到了。
水银连日来就跪在祠堂,不停地烧纸、答礼。因为柳氏膝下只有她一个孩子,也没个人可以替换,就连吃饭,都是匆匆忙忙的,睡觉,也是就那样随意地卧在蒲团上趴一会儿。
好在有敖冽派了大量的人手来帮忙处理,府中其他的事宜,倒不用她张罗。
而水府的老夫人则痛恨父女俩借陛下的手,把他们那边给彻底分了出去,以至于现在他们的日子都过得拮据了起来,她也再摆不了老夫人的谱。
底下的几个儿子,也全埋怨她过于苛刻、挑剔,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所以,现在她别说是夜夜召集家人共同吃饭、训话,就是连她的儿子、孙子、孙女们,都极少见到了。
她一气、再气之下,已卧倒病榻许多时日。国公府致丧,她便连慰帖和礼物都没有送过来。
不过,水茂德他们兄弟三人非常聪明,也带着夫人们前来帮忙,跑得很勤快。他们都知道,再不抱紧水柏这棵大树,他们再想逍遥快活,已是不能了。
水柏也由着他们帮忙,却把一切都分割得相当清楚。反正水柏脸黑,人又严肃,没人不敢把他的话当真。
乱哄哄的三日终于过去了,只不过三日,水银就又瘦得几乎脱了形。待将母亲彻底下葬后,她才好好地睡了一觉。
水柏也明显瘦了一圈儿。他倒不是因为亡妻伤心,而是他对这种迎来送往之事,本就极是不耐,强自周旋了三天,累得身心俱疲。
水银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感觉英俊硬朗的父亲大人,都快憔悴成个老头儿了。
「父亲,您多吃点儿。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回头女儿就去给您开个方子,您好好补补,否则,女儿估计您现在连马背都跳不上去了。」
为了缓和气氛,这日晚饭时,水银就调侃起了父亲。
水柏闻言,瞪她一眼。也没有提筷子吃女儿给自己挟的菜,而是叹了口气后问道:「司寇继昭又找媒人上门来提亲了,这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又来?」水银听到这话,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她也不会再和那人有交集了,没想到那人还真的是死缠烂打、没完没了。
「父亲,您只管拒了就是。女儿明日就回愚山。将红柳的尸骨送回去。也再将那儿的藏书阁好好整理整理。
对了,说起这个,父亲,女儿想征求下您的意见。师傅他老人家说,敝帚自珍如同自掘坟墓,希望女儿在有生之年,可以将他的医术、验术传承和发扬开去。
另外,关于藏书阁的就是:女儿想开家书铺,将里面的书慢慢带出来,找了人誊抄,摆在书铺,使之能有机会示众。
包括孤本等等。
师傅说过:知识,应属于大众,而不是你家藏一些、我家藏一点,最后,悄无声息地流失。这属于重大过失。」
说完,再挟了一筷子素菜到父亲的碗里,并盯着他,看见父亲无奈地摇头吃下去之后,才眉眼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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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办理后续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