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刘三眼神飘忽的说话,贾清如何不知道他在说谎,懒得跟他废话,对李衍道:“这人不说实话,给我搜身!”
闻言李衍、王顺上前就揪住了他,刘三还想挣扎,却听贾清又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今天这事要是弄不清楚,你们可想明白了,后果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旁边三人原本还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听到贾清如此说,哪里还不明白该怎么做,纷纷上前制住了刘三。
做一个大户人家的下人,特别是像贾府这样的公侯府邸,那可是很清闲的职业呢。特别是他们这些年留守南京,上面也没有主子,每日里只需做做最轻松的活计,就能每个月拿好几百文钱呢,还不用说偶尔还能捞点外快呢!
要是让贾清传回去他们这群留守的人在老宅不安分守己、背着主家胡作非为,后果确实很严重。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刘三他一个人就坏了兄弟们的前程。
好在这刘三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见于事无补就认命了,任由李衍、王顺在他的身上摸索。
“找到了,二爷,你看。”
贾清看着王顺从刘三怀里拿出来的一个由一块细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的啊!等王顺慢慢打开细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时,贾清就更吃惊。
他有想过是什么金银、贵重首饰之类的东西,却没想过,细布里面包裹的居然只有聊聊十几个小银裸子和两张纸。
贾清拿过那两张纸来看,也不过是一张欠条和一张当票而已,欠债人和典当人皆署名刘石。
再看看那折合起来也不过几两银子的银裸子,贾清心中不由得疑惑了。
这点子东西值得他大晚上的进内仪门偷?
须知,像宁国府这样好几进的宅院,单是前宅就分为了几重院落。从正门到仪门,再到前厅,最后再到内仪门,这都是前院的区域,是可以让家下人随意出入的地方。
但是进了内仪门之后就不行了,因为,过了内仪门就是家主居住的地方。
不动声色的把欠条和当票放了回去,贾清道:“说吧,这些东西哪来的?你又偷来干嘛?”
“这些不是我偷的,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
刘三一听贾清说是他偷得,吓得一连声否认道。
“是你一直带着的?那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见到我们又跑是怎么回事?”
东西是他的,这点贾清倒是相信,毕竟从正堂里随便拿一间古玩也不止值这几两银子,更不用说还有两张乱七八糟的的东西夹在里边。
但是他大晚上跑进了正堂,见到自己等人又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就在刘三眼神飘忽,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赖升也带人赶到了。于是贾清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见他。”
说完转身走了,身后李衍二人紧跟而上。
三人一起穿过了内仪门,到了贾清住的偏院才停下来!李衍二人是害怕里面还有不醒事的人冲撞了贾清,这才直接跟到了偏院。
之后贾清回头对王顺道:“待会你去见赖总管,就说是我说的,刘三只能由我们的人
看着,我没开口之前不能让老宅里的人见他,就是金彩也不行。”
见王顺顺从的点着头,贾清又对着李衍道:“今日晚了就算了,明天一早,你和王顺一起到正堂各偏院、侧院、厢房和临近的院子里仔细查看一番,看是否有近期住过人的痕迹。”
贾清是结合一般主家长时间不住的宅子多半会被看管的人私自租赁屋子出去这种现象,推测宁国府说不定也有这种情况!
李衍二人明白贾清的意思,道了“是”之后,又目送了贾请进了屋这才原路而返。
第二天一早,赖升就打点好了车马派人来请贾清出门。
贾清作为宁国府的直系后辈,到了南京,别的门户还可免了,只这同为四大家族的薛家和江南第一甄家不可不去拜访!
至于其他门户,要么是主家搬往了别处,诸如王家、史家。要么是门户不够或是交情一般,贾清倒是不必前去拜访。
贾清刚走出正门,金彩在几个家丁的护卫下急匆匆的迎了过来,一礼伏下之后道:“奴才有事要向二爷禀报,刘三他……”
“等我回来再说吧!”
贾清用眼神制止了他后面的话,撂下一句话后越过了金彩几人,在赖升的引领下上了马车。
……
贾清一行先到了乐业街薛家投上了拜帖,被告知家主有事外出,家中只有内眷,不宜接待,请改日再来。
如此贾清倒是乐得轻松,他本来还在考虑待会若是见到了薛蟠该怎么措辞呢,如今正好省了麻烦。遂折道去了甄家。
却不知他前脚刚离开,身后的甄家内宅却又发生了有趣的一幕。
薛家正院,后堂之中,现任薛家主母正在其中和她的女儿,乳名换作宝钗者说着话。
“前些时候就在你姨妈的来信中听说过这个宁国府你敬世伯的幼子,幼年早慧,少年英杰,于诗词曲赋和读书一道上颇有天赋,是贾家第四代少有的少年俊杰。
今日虽没有得见,但从他这份言辞恳切得体、字体俊逸如飞的拜帖来看,你姨妈所说果然不假。
在加上他小小年纪,到了南京参加文会,还不忘来我们这些府上拜访,可见还是个知礼明事的!”
薛家主母对着她对面正拿着一张拜帖观看的女儿如此称赞道。
拿着帖子看来有一会的薛宝钗闻声附和的点点头,道:“妈说的有理,这位世表弟的字写的确实不错,比咱们族里的兄弟姐妹们都好……”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正好这时薛蟠也象征性的来向他的母亲请辞出去玩,在门外听到母亲和妹妹的议论声,就出声问道。
薛家主母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在看到薛蟠之后瞬间将自己的笑容收起来,假怒道:“你这又是准备去哪里野?昨儿个才在街上惹出了事,吃了亏,今天你还要去?
你还有脸子问我们说什么!我们正说着你姨妈家的一个孩子呢,说起来人家比你还要小上一些,可是人家不但书读的好,行为处更是知礼懂事,深得你姨妈家各长辈的喜爱!
哪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疯玩,我迟早叫你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