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众人见唐青就要走远,急忙跟了上去。
那些骑兵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大群人离去,没有半点办法,
他们是骑兵,身上的重甲高达几十斤重,
别说下马追,他们下马连走路都会觉得费力,
更何况,眼前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战场杂兵,而是个顶个的武林高手,
下马对战?
没有了骑兵威势,哪怕不穿重甲,他们也打不过那些人中的随意一个。
“放箭啊!愣着干什么?”
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骑兵头领气急败坏,朝着后方的弩阵骂道,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恨不得将鞭子抽在这些弓弩手身上。
什么玩意!
一千把劲弩,两轮齐射,居然能全空?
废物!
“已……已经走远了……”
弩手们战战兢兢,其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箭都没中,就跟见了鬼一样。
……
出罗庄的大道上,一行人用轻功疾驰好几里地,往后看骑兵没有追过来,这才放下心来。
“喂,你是怎么办到的?”
何不二对唐青的称呼就是一个喂,他可不会尊敬眼前这个气人的家伙。
面对何不二无礼的称呼,唐青也不在意,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意:
“你猜?”
还没等何不二追问,得以幸存的那些江湖人,见形势已然安全,纷纷上前向何不二道谢。
“我乃混元派掌门曲一笑,拜谢何少侠,唐少侠。”
这位整天笑呵呵的混元派掌门,此时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峻容,哪怕道谢也显得忧心忡忡。
乐天知命,四处游历的他,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这次活下来他的喜悦只是其次,曲一笑担忧的是这片祥和的江湖还有天下,即将迎来无数烽火战乱。
这是他不乐意见到的。
“各位无需多礼,大家就此别过吧。”
何不二对曲一笑的拜谢有些羞愧,身形一侧并没有接受,反而回敬了个同样的礼仪。
“乾元山,名不虚传。”曲一笑挺起身,望着眼前这个少年,不禁感慨:“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曲一笑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们也是!”
“必赴汤蹈火!”
其他江湖人也纷纷附和,这次他们真的是死里逃生,虽然过程很迷惑,但只要能活下来就行。
道谢之后,分道扬镳,
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唐青何不二还有那上官万鸿,
对于这位金钱帮副帮主,唐青其实并不怎么看得透,
到现在这位上官万鸿,都没有透露出他的野心,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喊着何不二师叔祖,
但往往,这种人的图谋才是最大的。
“师叔祖,唐少侠,二位有好的去向吗?没有的话可以来金钱帮总会一聚,那里还收藏着当年帮主的不少亲笔。”
上官万鸿见无关人等已经离开,这才开口对何不二他们说道。
当年的帮主,其实就是乾元山那第四位弟子,金钱帮就是由他一手创立。
何不二沉吟了一会,一时没有主意的他望向唐青,显然是要唐青来开口回绝,
虽然他对自己那位几百年前的师兄很感兴趣,但他更想去见见袁士霄,
尤其是在这种关头上,
他很想知道,此时正争夺天下的那位袁士霄,配不配这个位置。
“抱歉,上官帮主。”唐青心领神会,直截了当的拒绝,而且并没有给任何理由。
他们二人的眼神交流都被上官万鸿看在眼里,
这不禁令上官万鸿心底生出一丝怀疑:
“该不会这姓唐的小子才是真正的乾元山弟子吧?”
虽然心里怀疑,不过上官万鸿表面上却没有任何流露:“无妨,金钱帮随时恭候二位。”
……
京城,紫禁殿。
仁政帝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张所谓的龙椅上,一直被硌屁股的他并不觉得这张龙椅有什么好坐的。
“唉,难坐,也得坐。”
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后,仁政帝这才看向眼前这个刚侃侃而谈完毕的大臣,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所谓的上朝,其实也只是走一个流程,
这些大臣能呈上来的奏折,都是被两位权臣把控好的,都是些利于他们的奏折,
至于其他真正利国利民的政策,经过无数打压,早已经随着忠臣一起消逝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江湖人士杜溪河求见。”
待大臣们都禀报完后,一位太监这才站出来,高声汇报道。
听到这个名字,本来无聊的就快睡着的仁政帝眼前一亮:
来了!
他等的就是这位!
“请进来!”
仁政帝急忙挥手让太监把人请进来,同时坐直身子,整理着仪容,就好像相亲一样紧张。
杜溪河这个名字,在场的大臣们并不陌生,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悲鸿剑,
那大开大合,以伤换命的剑法极其适合军阵,
朝廷曾经几次派人去请来参军,都被婉拒,
如今赴京,应该是想通了。
对于这种江湖人,权臣们并不会阻止皇帝召见,因为他们拥有权势的前提,是国家安稳,
而杜溪河是他们请来打仗的人才,所以也没什么可忌讳的。
“草民杜溪河,叩见皇上。”
杜溪河单膝下跪,低着头,仅剩的一只手撑着地面,看起来极其卑微。
“爱卿快快请起!”
仁政帝站起身来急忙招呼太监上前搀扶,看他的架势,恨不得自己下去亲自扶杜溪河起来。
眼前这位,正是唐青交代给他,能解他困局的其中一位人物,
不过杜溪河就犹如一把双刃剑,如果自己处理不好的话,
解除他目前的困境那肯定是不行,解除他的小命估计可以。
事已至此,仁政帝也没有了任何选择,只能把宝压在面前这位杜溪河身上,
他只能祈祷这位悲鸿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嗜杀之人。
“杜爱卿,对天下局势可否了解?”
仁政帝关切的询问道,这话别人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杜溪河是招来打仗的,就跟应聘一样,起码也得问问专业对不对口。
“一知半解。”
杜溪河言简意赅,他是为了获取信任,方便刺杀才接受招安前来京城,可他对天下大势和打仗的确一窍不通。
练剑之前,他只是一个铁匠,
练剑之后,他的心思只放在了剑上,其他不甚了解。
“无妨无妨。”仁政帝见状脸上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散朝后,朕可以亲自给你讲解,顺便安排一个适合的军队给你带!”
这话,正中杜溪河心怀,他正愁没有机会和仁政帝独处,没有办法创造刺杀机会。
而仁政帝也很开心,他也正愁有些话不能大庭广众与面前这个杜溪河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