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赠剑给陆逍遥之后,唐青并没有回罗庄,而是一个瞬移,来到了京城皇宫。
大夏国祚延续了近三百年,这座从未迁都的皇城显的气派十足,
只是经过扩建,最里面的皇宫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分为了整整四个区域,
最外层就被称呼为外城,这里是平民百姓生活的地方,紧接着就是内城,这里跟外城差不多,但居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后面是皇宫内城,这里是平时官员上朝的地方,内城城墙最为宽厚坚固,最后则是真正的皇宫。
从皇宫内城开始,
宫墙上但凡能铺设琉璃瓦与夜明珠的地方,都被布置的满满当当,
整个宫城被照的亮如白昼,
三道城墙上的护城禁军也没有一丝懈怠,在三个区域内来回巡逻,
定期还会派小队进皇宫内城巡逻一遍。
在这皇城最内部大大小小几十座宫殿中,大夏第四位皇帝仁政帝今日正临幸长春宫内,一位新进的才人。
长春宫内,嬉笑声不断,
听声音,这里面似乎并不只有一个女子,而是一群,
光听声音就能知晓其中春光美色,旖旎之色尽显,
仁政帝醉生梦死于酒池肉林之中,好不快活。
此时就站在长春宫门外的唐青听着淫声浪语面不改色,礼貌的敲了敲门。
“不用你老在外面候着,回去吧。”
一个声音略显虚浮的男声传来,很显然把这敲门声当成了在外面候着的太监:
“美人,继续陪我喝,不用搭理这些奴才!”
“天下我做不得主,后宫我还做不得主吗?”
“天天催天天提醒,有什么意思?”
“我就要纳才人入长春宫,我就要临幸长春宫,我还要一夜留宿,谁能管我?”
很显然,这年轻的皇帝喝的已经有些不省人世,甚至一些醉话也开始倒腾出口,也不管门外太监听了会作何反应。
“皇上,为了避免冒犯,还请您将衣衫整理一下。”唐青咳嗽一声以作提醒,接着再次敲响了门。
仁政帝刚刚这番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虽然仁政帝不清楚外面站的是唐青,而且说的是醉话,
但说不定他就是要借原本站在外面的太监之口,传递某些假信息呢?
唐青对此也很感兴趣,帝王心术,官场争斗,他虽不精这些,但一些简单的猜测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位皇帝,这天下自己做不得主?
有点意思。
听到门外那陌生的声音,并且声音精壮浑厚并不像太监,仁政帝的酒立马醒了七分。
“乱臣贼子!终于忍不住了吗?”
仁政帝一跃而起,从长春宫内摆放着用来观赏舞剑的架子上,抽出那类似装饰品一般的宝剑,死死盯着门口。
“宁作亡国烈君死!不作梁傀帝生!”
仁政帝高呼一声口号,拔剑出鞘,奔赴长春宫门口,一剑就隔着门后的人影刺去。
他没有试着喊救命,因为他清楚,
若门外真是乱臣贼子,那就说明宫城早已经沦入不臣之手。
他喊得这声口号中,后半句那梁傀帝,是历史上一位有名的亡国之君,
这位梁傀帝,实际上应该叫梁国帝,
他从十岁起即位登基,至六十四岁暴毙殡天,
在位的这么长时间里,先后被两位权臣如同傀儡般操控着,没有一丁点自己的权力,
于是被后人笑称为梁傀帝。
这也是仁政帝喊出这句话的原因,
他不想在百年之后,被后人嘲笑为梁傀帝那样的亡国之君,自己也无颜面见泉下列祖列宗,愧对先帝恩惠。
说实话,哪怕是唐青也没想到,
堂堂一位夏朝皇帝,会一言不合拔剑砍自己,
作为外人的他,也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于是也就不清楚仁政帝喊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不过没想到归没想到,区区一个凡人想用剑刺中他,堪称天方夜谭,
噗嗤一声,宝剑穿过华贵的紫腾木门,仁政帝却愕然的发现门后的身影,闪烁一下后消失了踪影。
抽出宝剑,此时一腔热血上涌的他,立即推开门就要追出去,
如今已然撕破脸,若今日不能如愿赴死,
日后怕是求死不能,
只能当一个真正的傀儡了!
见仁政帝还要追出门,早已经闪烁进屋内的唐青顿时感到有些头疼,在仁政帝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冷静点。”
“卧槽!”
不得不说,哪怕是千万光年星空中的另外一个世界,受到惊吓的第一反应也会是这句国粹。
仁政帝被吓得一激灵,手中的剑都吓掉在了地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在寂静的皇宫中格外刺耳。
不过并不要紧,唐青早已经布下神力结界,将长春宫内的一切动静都进行了屏蔽。
……
被吓一跳后的仁政帝还有些懵逼,就被唐青拉回到椅子上坐着,等他冷静片刻后,唐青才开口询问道:
“冷静点了吗?”
仁政帝点点头,见唐青不像是那些乱臣贼子派来的,于是他好奇于唐青的身份: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大夏皇宫?”
他这话说的挺霸气,但语气却十分平和甚至有些和善,
本来这种事情对一位皇帝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皇城内部,是自家后院,
别说外人,哪怕是大臣都不能进,
不过此时的仁政帝经历过刚刚的事情,热血平复后的他忽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机会。
唐青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吓得瘫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才人,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嗯……有点小。
没有意识到自己老婆被偷瞄了的仁政帝,见唐青不答,继续追问道:
“放心,朕绝不追究你的任何罪责。”
这话听着还是很霸气,但语气近乎类似恳求,完全没有一位皇帝该有的气势。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来找死人聊聊天,看看值不值得拉一把。”
其实唐青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眼前这位皇帝并没有传闻中那么蠢那么坏,不过他还得再观察观察。
“死人?”仁政帝面如土色,指着自己问道:“你说的是朕?”
“难不成是我?”唐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若是死得其所,也未尝不可。”沉默良久,仁政帝叹了口气:“只是可惜我祖宗基业,败于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