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研不再多言。反击间,全部都是杀招。且一招比一招厉害,完全不似传言中修为不济的样子。
而且她身为伪·天魔,体内是黑血。黑血被她驱使,可不是单纯的破坏,竟是能压制灵力反噬神识,甚是古怪。
郁意不敢大意,宴清河更是在旁控场辅助。两人联手,等闲人可无法应对。
就这样,一场困局在阵法内的战斗持续了将近大半小时,郁意终究是以气运之力压制了谢秋研,一举生擒。
郁意蹲在谢秋研面前,仔细观察她脸上黑色的纹路。后者被重创,丹田和识海又被气运之力锁住,稍有异动,郁意就能让她魂飞魄散。为了避免被她变异眼睛盯梢,郁意也用了黑纱遮了她的眼。
“你看看,这纹路像什么?”
宴清河粗粗瞅了一眼,说道:“不似阵法,也不似灵符。等拓印下来,再研究不迟。”
“也好,”郁意确定谢秋研没有反抗的能力,随口应了一句。瞥到谢秋研死气沉沉的神色,她漫不经心的发问:“谢姑娘,说说吧。”
谢秋研:“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意。”
“谢师妹……”
闫饶旭神色复杂,在宴清河撤了阵法之后,三步做两步冲到谢秋研面前,确定了她的身份,无话可说。
巫楚是个嘴贱的,没有因为自己是阶下囚就好言好语。见到谢秋研也落得和他一样的境况,不由笑道:“谢师妹,事到如今,你也老实交代了,说不定还有几日可活。”
谢秋研扯了扯嘴角,“你不会真以为我们落到旁人手中上面会不知道?这黑纱能遮眼又如何?突然没有了我们的消息,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她这话,巫楚仍旧是吊儿郎当的,“那又如何呢?我求的,从来都不是活命。他们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再者说了,他们铺的摊子那么大,几时能想起我们还不一定呢。”
“你又错了,”谢秋研坐起来,靠着树,神色一如既往,“你当每一年的换血是真的换血吗?他们想要我们死,也是在人家一念之间。”
说着话,她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众人一惊,可谢秋研嘴里的血还在继续吐。那模样,好似要将体内所有的血都吐完一样。
“师妹!”
闫饶旭一慌,立刻冲过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灵力止不住她的血,神识更不管用。他哀求的看向郁意,希望她能出手相助。
郁意神色微变。当机立断,收回了锁住她神识的气运之力。可即使如此,谢秋研还在吐血。
人的体内能有多少血,根本禁不住这样吐的。
“郁姑娘,求你救救她!”闫饶旭双眼发红,连身上沾染了许多黑血都顾不上了。
郁意还没有说话,谢秋研拦住了闫饶旭的话头,“师、师兄……没用的,咳咳……”又是好大一口黑血,她脸上的黑色纹路持续攀爬,在侵蚀她的生机,“伪·天魔,只是个幌子。我们这些……这些人存在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天魔……天魔吸收生机。每一个伪·天魔……都有对应的……盯梢人,情况不对,上面……上面会酌情舍取还是留下。”
她的话,让众人色变。连巫楚,都不知道这点。想到之前说的合作,似是成了一场笑话。他自以为能规避上面,却不想伪·天魔竟然都有对应的盯梢人。
这可不妙。
“神域……祂在神域!”
一句话,谢秋研彻底没有了气息。黑血染黑了她的衣裳,也在消融她的身体。
若不是傅中一眼疾手快将闫饶旭拉走,他也会被波及。
郁意和宴清河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的敌人究竟是出自神域。那个唯一凌驾于所有完全世界之上的神域。
亲眼看着谢秋研从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消融成一片黑水渗入地下,呆愣的闫饶旭哀叫一声,终于是忍不住放声痛哭。
他不好受,其余人也不好受。
谢秋研死的,竟是连全尸都没有保留。
一滩黑水,只余下被侵蚀了一半的黑纱和破旧的纳戒。
巫楚看不见,可也能想到谢秋研的下场不会好。他想到自己,心中恼怒,“原来如此。怪不得每次换血我都会虚弱一个月,我以为是异变的体质强度不够,不足以接受新的黑血。却不想,换血是掣肘,也是在抽取我们的生机!”
他心中惊怒,却又没有发泄的渠道,只能自残。
“巫师弟!”
傅中一看到这一幕,哪能忍心。尤其是看到闫饶旭这般模样,对比自己,更是心生不忍。
巫楚想要上前攀扯郁意,却被宴清河拦住,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郁意,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你得保证,终有一日,你得杀上神域去!”
郁意:“……”
【主人,神域本来就是你】
嗯?
什么交神域本来就是她的?
郁意有些懵。可造化阁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再也不言语了。
但就是这么一句,让郁意认知了一点——神域,是必去的。
而巫楚,还在等着郁意回话呢。他呼吸粗重,身体站立不稳。若不是傅中一扶着他,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郁意垂眸,直截了当的立了誓言规则,“我保证,有生之年,定会杀上神域。”
宴清河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可其他人听到这话,只觉得异想天开。就连悲恸的闫饶旭觉得,这话太张狂了。
唯有巫域,哈哈的大笑着,说出了那个秘密,“不止神迹大陆有被囚困的上古神兽,洺鹿大陆也有。我怀疑,其它不少大陆也有可能囚困别的上古神兽。”
洺鹿大陆?
郁意可以确定,之前的七个大陆之间没有一个叫做洺鹿大陆的。
看来,得想办法打听一下洺鹿大陆的情况了。还有巫楚的猜测,指不定有可能是真的。想想上古末期正是灵兽灵植势弱、人族崛起之时,人族趁机谋划点什么,似是也极有道理。
她将这点记住,巫域突然挣开傅中一的扶持,道:“我要走了。”
“巫师弟,你去哪?”
傅中一忙出声问道。以巫楚这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如谢秋研一样暴毙,怎么能让他离开。况且巫楚如今性情不定,放任他离开,又出事端才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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