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撞破了流了血,身上多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尤其是膝盖胳膊肘这些地方,手背因为要护着顾婉宁,鲜血淋漓,右脚脚腕红肿了一大片,她用手摸了摸,骨头有点错位,真难为他,当时是怎么忍着疼,一声不吭的走出那么远,还没让别人看出来的。
相比他,因为有他护着,她身上的情况可就轻多了,最严重的地方就是后脑勺被撞出了一个大包,那是摔到车厢里时撞的,虽然很疼,但不是什么大事。
其它的,也就是红梅用手中的绳子卷住她们两个时弄出了一些痕迹,稍微有点破皮,但并不严重。
想到在马车上生死一瞬他毫不犹豫的抱起她跳下马车时的场景,她的心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手上猛一用力,将错位的骨头掰正,然后用夹板固定。
整个过程,男人连个闷哼声都没发出。
忍着心中的不适,给叶寒瑜检查完并上完药,突然觉得这男人过分安静了,抬头一看,某人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叶寒瑜都被他扒光了,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呃……
“好,好了吗?”
顾婉宁淡定转身,“好了,不过右脚不能用力,以免二次受伤。”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男人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我去书房,晚了就不回来了,你不用等爷。”说罢便给了苏木一个眼神,苏木立刻蹲下将人背了起来,急急的朝外走去。
顾婉宁:……她还没给他开药方呢?跑个什么劲儿?总不会是,害羞了吧?
虽然,她确实把他脱光了,可,就两人现在的关系,可是一辈子都拴在了一起,就算,还没培养出感情,那也不是外人,看两眼还能少块肉吗?
而且,给他上药的时候,她只是个大夫,大夫眼中不分男女的啊~
……
叶莫璅回宫后一直就等在前院的书房里,这会见老六是被苏木这家伙吭哧吭哧的背回来的,立刻紧张起来,“腿伤到了,是不是很严重?”
“五哥我没事,就是骨头稍微有点错位,养几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叶莫璅暗暗松了口气,“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暗杀你的?你得罪了人?”
叶寒瑜也对这个问题很好奇,“马肯定是被人动手脚了,这个我已经派贺初带人去查了。
可我想不起来得罪了谁?”
虽然武成侯那张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可他直觉的,今日之事与武成侯无关。
或者是在他心里,武成侯更阴暗更不择手段,这么热闹的方式他不会用。
武成侯若想要他的命,绝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得罪了谁?
总不能是福柔公主,又或者是三皇子妃吧?
可这两位,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你别急,凡做过必留痕迹,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马很可能是在大哥府上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别让爷查出是谁干的,爷非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
朝阳殿中,皇上刚刚发了脾气,大殿中又被他摔了满地的折子,而折子中间,正跪着两个人……和,一具尸体。
哦,说尸体不太准确,因为那人还能喘气,只是,他是个哑巴,舌头被割掉的那种。
“去暗部领罚。”
两暗卫没有丝毫怨言,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瑜郡王的安危,可今日之事,若不是瑜郡王妃的婢女出手,瑜郡王和王妃早就被摔的粉身碎骨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名死士,舌头被剪了而已,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呢!
“李长海,赶紧派御医去给那两口子看看,老六家的估计都吓坏了,让太医给她熬些安神汤,顺便,赏那个婢女黄金百两!”
“奴才领旨,奴才这就去办。”
李长海退出殿外,然后命小太监去太医院宣太医,就在这时,又一名暗卫进了朝阳殿。
皇上有些烦躁,“又出了什么事?”
暗卫低头回禀:“太子在安王府中被,被雷劈了,还砸晕了安王。”
“你说什么?”皇上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今儿是正月初三,不是六月初三,大冬天的,哪里来的雷?
而且还把太子劈了,这话,好说不好听啊,他大兴朝的太子遭雷劈,太子还有个好吗?
暗卫赶紧将今天在安王府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晴天打雷,这雷还穿屋而过,把太子劈晕了,你是在给朕开玩笑吧?”
这当然不是开玩笑,暗卫也没这个胆子和皇上开玩笑,可特么任谁听到这件事也会以为是玩笑啊,说出去谁信?
暗卫赶紧摇头:“卑职不敢。”
“安王如何了?”
“送回内室后没多久就醒了,不过他身体孱弱,又被这么一吓,估计又得卧床一些日子。”
皇上的眼中晦暗莫名,一道雷,劈晕了他一个儿子,又砸晕了另一个儿子,消息若传到外面还不定让人怎么说呢?
传着传着说不定就会传到他这个皇上头上,毕竟京城刚下了一场,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再出了个天打雷劈的事儿,那些百姓不想多才是怪事。
“李长海,去安王府传话,今日所有去赴宴之人必须封口,谁若敢传出半点风声,直接流放三千里。
另外传战王进宫。”
于是,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某,些人,被皇上这一道口谕吓得都老实了,就算心有不甘,也不敢在明面上蹦跶挑战帝王的威严。
回娘家的林轻茵知道叶寒瑜的马车差点出事,立刻坐不住了,拿好亲娘打好包的小箱子便急急忙忙坐上马车赶回了宫里。
她没敢直接来宁心院,而是自己去打听消息,确定两位主子都没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下次你也机灵点,身上也备着把匕首什么的,别离咱们爷那么远,要不然哪有今天这事儿?”
像红梅直接割断马身上的绳子,爷和王妃也不至于差点掉到桥下面去。
“知道了。”
“对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巴不得有事儿的是我,也省得爷遭那个罪。”
脚腕肿得老大,身上还有各种深浅不一的擦伤,爷虽然自小不得宠,可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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