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攻击力,只是狼的数量太多,又没有真正的武器,只靠那些柴刀锄头,杀伤力有限。
现在有了徐月的加入,大部分压力转移到徐月那边,压力骤减,也就能够配合起来,对付狼群。
人毕竟是人,大家都是带脑子的,很快就配合着,杀掉了大部分的狼。
只是这种动物非常记仇,剩下的狼见同伴纷纷丧命,根本没有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放弃撕咬徐月等人,反倒更加凶猛。
不过几番缠斗之下,它们还是死在了徐月的弓弩和重剑之下。
只是这一场战斗下来,体力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徐月差点累趴下。
身体的疲倦,加上精神的奔溃,导致徐月看到身后这帮年轻小伙们高兴的去捡狼尸时,忍不住暴躁吼道:
“你们是要财还是要命?天还没亮呢,周围的野兽叫声听不见吗!”
被徐月这么一吼,他们这才意识到这附近并不是只有狼这一种野兽。
想到那些大型野兽,脊背顿时一凉,忙扶着受伤的同伴跟着徐月进了村子。
村子荒废太久,想要找个四面有遮挡的房子都不容易。
最后,只能全部蹲在徐月找的这间房外面,燃起几堆大大的火堆,暂时修整。
如果还有野兽要来,他们可以暂时先进姊妹俩的房子里避一避。
徐月已经很累了,好在这些大小伙还有点眼力见,主动给徐月烧了热水让她擦洗,又主动承担守夜的活儿,让她放心去睡一觉。
徐月暴躁消散不少,给这伙人留了几瓶止血药粉,让他们自己包扎,关上那半块木门,休息了。
只是想着狼群的尸体还在村外,时不时又听见大型野兽的响动,心里不放心,睡得并不深,门外一有点风吹草动,徐月就会惊醒。
直到天放亮,野兽活动的声音渐渐消失,这才真正睡过去。
守在门外的大小伙们不敢打扰,天亮后,默默去把村口的狼尸收拾了。
果然和徐月之前说的一样,这附近还有很多大型野兽,一晚上的功夫,三十多头狼尸只剩下七八头,还都是被啃食得坑坑洼洼的。
索性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幸运,狼皮没了就没了吧。
他们把这七八头狼捡了回来,把破损的皮子扒了,把还没有被啃食的那部分肉也切出来,拿出一部分做了早饭。
这会儿,这些人还不知道徐月是个女的,也不知道屋里还睡着另外一个人。
十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决定把恩公叫起来吃早饭。
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六子被叫了出来。
年长的余铁柱,也就是昨晚手臂受伤的那个汉子,单手拿了一碗煮好的狼肉交到他手上。
“师父......”六子往门板那扫一眼,想起昨晚恩公那一声吼,忐忑的望着师父余铁柱有些犹豫。
余铁柱皱眉瞪了徒弟一眼,六子缩了缩脖子,还是大起胆子,敲响了那半山木门。
“恩公?您起了吗?我师父师叔他们炖了点狼肉,小六子给您送进来?”六子很小声的问道。
片刻后,屋里传来嗯的一声应答。
六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半块木门,端着肉走了进去。
却没想到,一抬眼,一个肤白如雪,青丝披肩的美丽女子出现在眼前。
她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外衫,正坐在草堆旁,纤纤玉指放在粉唇上,冲他比了噤声的姿势。
而他要见的恩公,就睡在她身后的毛毯里。
那一瞬间,十三岁的六子只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轰”的涌上头来,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一张黝黑的脸变得涨红,一颗心也砰砰砰狂跳着,僵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放下那碗狼肉,不成章法的学着那些儒生们拱手抱歉的行了一礼,转身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徐二娘无奈的摇摇头,轻笑起来,那浅浅的、低低的笑声传到门外,六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再次咚咚跳了两下。
余铁柱等人古怪的看向他,小声问:“咋样?恩公精神头好些了吗?起来吃肉了没?”
六子慌乱的摇着头,指着那屋子,“里头、里头有女人......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比咱们村的杏花好看一百倍,不,比一百倍还多!”
“你小子在说什么?什么女人什么漂亮的?”余铁柱听得一脸迷糊。
旁边的人还打趣道:“六子,你小子一大早起来就想女人,害臊不害臊!人家杏花可都已经嫁人了,你小子可不能惦记!”
“就是就是。”旁的师兄弟们也在附和,提醒六子不要忘了祖师爷的规矩。
他们这一帮人,都是火炕帮的弟子,以二代直系弟子余铁柱为首,余下都是余铁柱的师弟和他的徒弟。
他们这些人,入了秋,就会外出离家给人盘炕赚口粮。
每次出动都是几百余人,由有经验的直系弟子们带领,分成若干支队伍,在北地游走。
而余铁柱这便是其中一支。
昨夜从上一个客人家离开后,天色就晚了,但他们祖师爷传下来规矩,不可在客家夜宿,便只好拒绝了主人家的好意,自己寻住处。
火炕帮的弟兄们不怕苦不怕累,想着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到露宿的地方,便往下一个村子赶,早点接上活,又多一份口粮。
没想到,这上谷郡的路越走越荒凉,和他们冀州完全不同,只能硬着头皮赶夜路。
紧接着,就看到了徐月这荒村里的火光,才有了昨晚遇到狼群的事。
说起来,他们北上遇到这么凶猛的狼群,这还真是头一遭。
不过以前也不敢走夜路就是了。
为此,负责做出决策的余铁柱又内疚又后悔,要不是幸运的遇上了恩公,他们昨晚恐怕早就没命了。
余铁柱一边听着众人调侃小徒弟,一边暗想着,等见了师父,一定要让他们禀报祖师爷,在火炕帮的规矩上多加一项,离乡做工,不可夜行。
六子被师叔们调侃得急了,火道:“我没想杏花,我才不想她呢,我是说真的,恩公娘子在屋里!”
恩公的娘子?
调侃的众人停了下来,诧异的往屋子那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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