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有多缺粮食,徐月是计算过的,是以对阿娘将要开办的集市表示了大大的支持。
庄上账册和收入大头都在徐月兜里,当即便大手一挥,提了一批好布,让阿娘可以放手去干。
王氏本身手里的钱也是够用的,她帮公孙瓒管着一个大铁矿,稍微中饱私囊一下,对方也不能说她什么。
但有更多的经济支持,谁又会舍得拒绝呢?
王氏对人和钱这两件事的态度,那是多多益善!
徐月特地到工地上看了看,平房搭建得快,已经初具雏形,按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最初的一批五月初应该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先前一波举报走四个管事和若干庄民的郑来,居然在这边做起了监工。
这可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岗位,不过想想,庄子里似乎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有先前举报庄民擅改木筹的事情在先,庄民们对他还是有几分畏惧的,阿娘让他过来管理新招来的工匠和庄民们,效果甚好。
工地上转完,徐月又去找已经许久不在自己跟前刷存在感,一心扑到养殖大业上的王有粮。
庄子里的水塘被徐二娘暗暗动过手脚,储水量惊人,但也只是够庄内浇灌、生产之用。
加上地盘确实有点小了,禽类的繁衍速度惊人,开局三十只鸭二十只鸡,不到半年时间,已经变成了三百只鸭四百只鸡。
就这,中途还暴发过一次禽流感,死了王有粮一半的鸡鸭,心疼得孩子跑到徐月跟前哇哇哭了一天。
她好吃好喝外加心理辅导,这才把孩子受伤的心灵安抚好,捏着小拳头,重新雄起继续在养殖事业这条道路上坚强的走下去。
所以,徐月便把庄子旁边一片靠近水源的矮山林买了下来,专门给王有粮养殖用。
距离庄上也不过两千米距离,像是春耕哪会儿,需要肥田,王有粮就把鸡鸭全部赶了过来,在田地里自由奔跑,顺便留下一点“金坷垃”。
庄上还有不少在养鸡养鸭上经验丰富的老人,徐月看他们也干不了重活,全部拨给了王有粮,让他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科学预防禽流感。
这个问题,徐月这边是有标准答案的,只需要几人照着答案抄就行了。
不过完成度还有待提高。
但这也不是急得来的事,很多事情,说白了,还是经验积累,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一套可靠的解决办法。
养殖场渐渐走上正轨,照着趋势发展下去,过個两三年年,养殖场内怕是要有上万只活禽。
到时候每日的产蛋量,就可以实现庄民们每人每日加一个鸡蛋。
徐月到养殖场转了一圈,见卫生工作做得已经很不错,提着一篮子王有粮特意挑选出来的双黄蛋,心满意足回家去。
休沐时间短暂得不得了,徐月兄妹三人感觉自己只是在家里睡一觉,两天假就已经结束了。
走之前,徐月写了一封信,让阿娘帮自己找人带到县城,交给公孙昊家的管家福伯。
信的内容也简单,让公孙昊带着他的盐和粮,在五月初一小集市开市这天过来感受一下这边的氛围。
此举正合王氏的意,就算徐月不主动写信,她也准备让徐月写封信通知公孙昊。
毕竟,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认识,且实力不小的当地土豪。
若是有公孙昊的引荐,之后庄上产出的东西就不愁销了。
徐家现在确实缺钱,但也没有那么缺钱,销售东西还在其次,母女俩主要是惦记公孙昊的船。
但他到底会不会来,或者说是能不能及时赶过来,都还是未知数。
信写完,徐月兄妹三人动身返校。
傍晚出发,到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
夏日来临,白天越来越长,天黑得也一天比一天晚,感觉无形中时间都多了很多时间。
是的,徐月觉得这时间可太多了!
“姊姊你拿着王有粮给我的双黄蛋要去哪儿?”
眼看姊姊提着竹篮就要往外走,徐月急忙追了上来。
徐二娘身子一偏,避开了徐月伸来的手,解释道:“我只拿了二十个,剩下的都给你留着呢,赵公子身体不好,要吃点好的补补才行。”
徐月心里那股说不清的酸涩又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冷邦邦便是两个字:“不给!”
徐二娘却是铁了心要拿走,一个飘逸腾挪,人已经闪到院外。
她回头冲徐月笑了一下,说:“回来我给你做水囊,要多少个就做多少个,好吗?乖哦~”
说完,一个闪身人就没了踪影。
徐月提气便要去追,还未冲到院门口,就被徐大郎一脸无奈的拎了回来。
“你轻功又没她好,等你追上去的时候她恐怕早就把东西送出去了。”
说着,把徐月往屋里一放,就准备亲自去追。
这下徐月反倒泄了气,拽住哥哥衣袖,无奈长叹:“算了......”
徐大郎轻抚了抚妹妹的发顶,眼中透着迷茫,心里嘀咕,女人之间的感情真奇怪。
打这自后,徐月像是想开了,也就由着姊姊去散播她的一腔热情。
她每日总是兴冲冲的去,又兴冲冲的回,徐月忍不住好奇,以为她这么高兴,应是赵公子有了回应,悄悄跟过去看,这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姊姊上门第一日,投喂,赵公子不开门。
姊姊上门第五日,约看书,赵公子开了一条门缝。
姊姊上门第十日,借了她的弩,赵公子竟出来了!
看着在竹林中一起摆弄自己弓弩的两人,徐月明白了,赵公子好武。
可也正如姊姊所说,赵公子身子不好需要补补,她的弩不过十斤重,赵公子拿了一会儿就浑身冒汗直打摆子。
他掩面咳了起来,起先是一两声,而后便像是一起暴发了,咳得直不起腰来。
姊姊紧张得脸也跟着变绿,而后又偷偷往他身上叠加了好几个祝福,赵公子这才好些。
本以为他知道自己身体不行就此作罢,没成想,那双咳得满是泪水的黑眸一抬起来,便迸射出了惊人的亮光。
又因为猛咳了一顿,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红粉。
就是这片刻的美丽绽放,迷得姊姊抱着她,非要她交出药去救她的赵公子。
徐月当然是......我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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