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弱水与楚辞对峙,无声胜有声,无人言语,气氛寂静如星空一般沉静。
良久之后,百里弱水眼里的红芒才淡下来,楚辞说的的确不错,与他交手再久,也不能挽回一些什么,只是浪费时间与精力罢了。
既然楚辞承诺金多多如果已殁,那就亲自出手杀了冷若菲,那就不必再纠缠不休了。自问,她几分钟的时间还是能够等待得起的,便说道:“你去吧,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别怪我先杀了你,然后再杀她!”
身上的磅礴气势与汹汹腾腾的杀气被收敛起来,就像是退去的潮水一般,来得快,去得更快。只不过,百里弱水还是有一丝丝若隐若现的杀气放在楚辞的身上,就像是平常呼吸的空气一样,无法躲开。
眼见百里弱水退去了极大部分的气势与杀气,楚辞不禁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百里弱水这个弟妹总算是肯听他说话了,向前一步,湛湛地说道:“弟妹你放心吧,我说出去的话绝对是一言九鼎,人无信不立!”
说罢,楚辞便与百里弱水擦肩而过,然后目光落在金多多身上,几步便来到了金多多的身边,伸出手来,探查金多多体内的情况,结果发现,金多多目前的情况就像是百里弱水说的那样,心脏不再跳动,没有了半分的呼吸,而且他的身体渐渐的冰凉起来。
即便是楚辞从来没有与死人接触过,但在这一刻,他也知道金多多这是回天乏术了,就算是再次为金多多输入气流,也没有用了,数量再多,也敌不过这沉沉死气的蔓延。
现在金多多的体内,十之八九皆是被沉沉死气所笼罩,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任督二脉,皆是被死气所包裹,按照楚辞现在的修为境界,根本就无法将金多多救回来。
虽然之前楚辞有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眼前的一幕,还是悲痛欲绝的,因为金多多真的已经驾鹤西去了,金多多死亡的催化剂便是冷若菲,心里对冷若菲仅存的一丝信任彻底涅灭。
刚刚对百里弱水所说的承诺,宛如一座重若千钧的山峰自九天云外飞泻而下,狠狠地砸在楚辞的心间。心中暗道:“这下是你自己作死,是你运气不好,我也救不了你了。”
看着楚辞的表情很是悲怆凄凉,百里弱水还不等楚辞反应过来,便运足内力,猛地朝着冷若菲的位置而去,残影道道。
百里弱水刚刚冲向冷若菲的位置,楚辞便察觉到了,于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然后身躯犹如飞驰的保时捷卡宴一般,“咻”的一声便朝着百里弱水而去。
途中,步轻尘还特意为楚辞让开了道路,站在一旁,如同雕塑一般矗立在那里。
百里弱水与楚辞距离不到五米,由于楚辞的修为境界更高一筹,很容易就追上了百里弱水,刚想阻止百里弱水,她便猛然间加快了速度,巽步身法展开,快如疾风,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去,害得楚辞打算落空。
她加速,楚辞同样加速,只不过,两者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开了半米。
快到冷若菲背后的时候,百里弱水浑身上下气势汹汹,沸腾起来,伏魔拳猛然间打出,空气震荡不已,隐隐出现了一阵呼啸之声。
正在疗伤的冷若菲感受到背后刮起一股冷风与杀气,自然是停了下来,睁开了璀璨如宝石的美眸,内心平静无比,仿佛是知道楚辞不会轻易让她被百里弱水一般,表现得很是淡然。
拳头在飞驰,眼见就要打在冷若菲的后背之上,楚辞急忙再次加速,瞬间越过了百里弱水的身躯,然后朝着冷若菲飞奔过去。猛然间伸出手,抓住冷若菲的一条手臂,然后将冷若菲朝着后面甩了过去。
“咻咻”
楚辞刚刚将冷若菲甩出去,百里弱水愤怒且刚猛的拳头也来到了楚辞的背后,砸在楚辞的肩膀上,烈风腿接踵而至,腿腿猛烈如斯,电光火石之间,楚辞已经被百里弱水踢了三四脚,皆是落在同一个地方,也就是楚辞的肾脏位置。
剧烈的疼痛让楚辞呲牙咧嘴,神经痛觉犹如一阵箭雨一般,狠狠地扎中他,体内气息一阵紊乱,气血混乱不堪,不等楚辞反击,激流而上的逆血便是自楚辞的咽喉之中冲了出来,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将这道逆血喷了出来,飞洒在空中,形成一道绚丽夺目的血花,尽情尽兴地绽放。
动荡不安的空气再次沾染了血腥味,朝着四方弥漫扩散,正在空中飞动的冷若菲看到了这一幕,美眸流转意外的光芒,透着阵阵欣喜:他果然愿意救本小姐,不舍得本小姐死在这里,他还是关心本小姐的!
不过,一股强烈的担忧自冷若菲内心深处徐徐升起,面色很是焦急,心中更是担心不已。
楚辞为了救她,而被百里弱水重创受伤,还吐出来淋漓鲜艳夺目的血花,这让她感到一阵懊悔不已,要是之前没有挟持百里弱水与金多多就好了,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连续踢了楚辞七八脚之后,身体便落地,猛烈加速,宛如猎豹一般,迅猛而矫健,带着满腔怒火与恨意,夹杂着滔天的杀气朝着还未落地的冷若菲扑上去。
满目通红,血丝瞬间绽放出来,表情狰狞可怖,伏魔拳再次施展而出,对着冷若菲绝美的脸颊就砸了过去。
楚辞喷出来的血花犹如血雨一般穿过腥风而快速落地,将光滑如镜的地面染红,宛如泼墨一般绘画而成的血色大地,蕴含着凄凉死寂与凶厉的森然气息,仿佛是形成了一块独立于这片天地之间的空间。在这里,只有淋漓尽致的鲜血与腾腾不息的杀气,在翻涌,在沸腾,在咆哮。
鲜艳夺目的血花落下,霎那间朝着四方扩散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展八面。似是碧波荡漾的湖面水光波澜起伏,涟漪一层一层地朝着远方扩散而去,宛如拥有灵智的惯性活物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尽情展现,蔓延到不属于它的阵营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