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攻略组的人吗?”面纱女人一边说着,她的身体忽然扭曲了一下,像是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涟漪一般,她的身体化作液体融入地面,她的声音渐渐扩散开来,仿佛从这片空间的每一个方向传来。
“伺鬼者?”男人眉头紧缩,他完全感应不到对方的灵压,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对方弱到几乎可以无视,要么就是强过自己太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后者了......男人刚想控制着自己的守护灵保护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守护灵竟然不受自己控制!
他猛的回头,看见泥人的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泥浆四处飞溅,最后不断翻涌的泥浆竟然渐渐平息下来,最终凝聚成了一副女人的模样,同时泥人开口说起了话:“我叫水镜,我来自冥门,我的能力刚好克制你,所以不要尝试反抗,徒增痛楚罢了。”
守护灵被控制住,连带着男人的行动也变得艰难了起来,他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守护灵向自己靠近,然后一点点攀附在自己身上,逐渐将全身都包裹起来,不过想要利用窒息来杀死一个觉醒者也不容易,只要有提前准备,觉醒者屏息可以长达数个小时,甚至还有长达一天的记录。
可是很快,泥浆之下便传出一声闷哼,紧接着泥浆便迅速干涸,空气中出现一滴滴水珠在男人面前再次汇聚起来,重新凝聚成型的水镜通过面纱冷冷的看着泥土碎块从男人身上剥落,最后露出男人已经僵硬的脸庞,他的鼻孔中血水混合着泥沙缓缓流出,最后还流出了一些白色的糊状物,那是他被搅碎的大脑......
“刚好契合的守护灵还真不好找。”水镜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随手一挥,一缕黑雾便从她的衣袖中飘出,钻入了男人的身体,过了一会儿,男人再次苏醒,表情中带着一丝迷茫,他看了一眼水镜,开口问道:“你做了什么?”他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
“你已经死了,但是我让你作为我们的一员获得了重生,你现在是伺鬼者的一员了。”水镜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做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杀死我,让我变成鬼物,然后在附身自己,成为伺鬼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男人怒道,他无法理解女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自己成为了伺鬼者,也未必会为她效力,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水镜挥挥手,一颗土黄色的晶体飞出,直接击穿了男人的额头,钻进了他的头颅之中,随后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出,身后泥人再次出现,他感觉到自己和守护灵的联系从未如此紧密,并且他自身也获得了新的力量——他的身体开始化作泥浆,就像之前水镜与环境融合一样,他也融入了大地。
他与大地的融合与水镜刚才的融合不同,水镜只是将自己化作无数水分子钻入了地底的空隙,而他是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大地的一部分,如果这个时候水镜再选择分解自身钻入大地,他完全可以将她锁死在地底的空隙中,让她无法再汇聚起来,或者直接排斥掉她,强行将她赶出地底。
如果之前他所能控制的只是泥水,现在他便能控制岩石、矿石乃至由此延伸的一切造物,只要他愿意,完全能够在一念之间摧毁一座钢筋混凝土的大楼。
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他心情激动,他重新凝聚身体,站在水镜的面前冷冷的说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狂妄还是愚蠢,我现在拥有了这股力量,你以为你还能控制我不成?”别说控制了,他现在甚至有信心能够击败眼前的女人。
水镜也很直接的说道:“我并不能控制你,我也不需要控制你,因为在你接受这股力量的同时,你就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如果你不配合我们行动,你的力量会被收回,你也会被处决,赋予你这份力量的伟大存在不会允许你肆意妄为,当然,你也不用妄图抹去这种影响逃避注视,只有同等的存在才有这个能力,而你还远远达不到那个程度。”
“我凭什么相信你?”男人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你可以试着攻击我。”水镜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垂下双手,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男人心动了,现在的他就算一击之下杀不死这个女人,也能让她重伤,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臂,地面立刻突出一根尖锐地刺冲向女人的咽喉,这一击如果击中能够直接将她的脑袋都捅飞,伺鬼者毕竟还是使用的肉体,这种伤势就算不致命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恢复的,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逃离。
可是地刺在接近女人的咽喉的时候就猛然停住,不管男人再如何催动都无法往前刺出分毫,男人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阻拦,而是感到自己的攻击距离仿佛到那个地方就已经极限了,不可能再扩大了,他咬牙切齿的奋力催动着,可地刺依旧纹丝不动。
水镜开口说道:“那位伟大存在赐予的力量不是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我们的力量必须用在实现一个更加宏伟的目标上,攻击同僚是不被允许的,如果你执迷不悟,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男人怒吼一声,猛的把手一挥,原本朝前刺出的地刺瞬间转移了方向,朝着一旁刺了出去,直接击断了十几米远的一棵大树。
“现在你明白了?你不是被约束,你只是不能、无法做到罢了。”水镜淡淡的说道。
“你们要我做什么?”男人面有不甘,却不得不服从,他盯着水镜说道。
“很简单,前往指定的地点,杀人,杀的越多越好,最好是杀死那些鬼屋幸存者。”水镜看了他一眼。
“我不杀无辜者,这与我的正义不符。”
“你没有选择,英雄。”水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