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都还有掌印,要是别人发现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
君慕清站起身,虽然就连抬一下手臂都让她觉得疼痛难忍,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既然如此……”
那男子见她实在不想要让他送去药房,也不再逼迫她:“这样吧,我将这玉佩留给姑娘,若是之后姑娘觉得哪里不舒服了,直接来定国王府找我。”
定国王府?
君慕清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这些日子虽然一直都在王府里,但是外面的消息也没少听。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定国王府早就已经传了消息出来,王府世子会在这些日子回府。
难不成面前这男子,就是定国王府的世子?
“姑娘……姑娘?”
见君慕清在原地不说话,男子又叫了她几声。
君慕清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男子的表情多了几分冷漠:“谢谢公子关心,不过我真的没事,这玉佩你还是收回去吧。”
今日之事,让她对这些带了王权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若是接了这玉佩,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麻烦又找上门了。
“这不行,”男子将玉佩直接往君慕清手里一扔,然后不等她阻止,便翻身上马,“现在没事不代表之后没事,到时候再来找我,也不迟。”
说完,男子便骑马离去。
君慕清站在原地,周围的人在听到那男子说自己是定国王府的人时眼睛就直了。不过他们也只敢看看君慕清手里的玉佩,要是真的去抢的话,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君慕清自然感觉到了周围的目光,她将玉佩收在自己的香囊里。
这玉佩看起来就贵重无比,要是她不小心弄丢了……
摇了摇头,君慕清叹了口气,径直朝着楚王府走去。
“你去哪儿了?”
君慕清回到王府的时候,楚奕渊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抬起头,君慕清看着对方质问的表情,一双眼睛弯了起来:“王爷这是在担心我吗?”
明知自己这么说会让楚奕渊厌烦,但是君慕清此刻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他看。
楚奕渊周身冷却下来,看着君慕清的眼睛里酝酿着危险的气息:“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惹事。”
明明是仪妃将自己叫走,到头来却变成了她在惹事?
君慕清冷笑一声,不怕死地朝着楚奕渊开口:“王爷若是真的这么本事,为何不在仪妃娘娘叫走妾身时就阻拦下来?”
她是22世纪的君慕清,不是那个任他欺凌,到最后不知魂归何处的楚王妃!
“君慕清。”
楚奕渊显然没想到君慕清会这么说话,他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将君慕清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你在找死?”
本来君慕清说出这话的时候就是硬撑着胆子的,如今见到楚奕渊这个样子,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怂:“难道……难道妾身说的不对吗?”
她也是一时气得急了,一看到楚奕渊就想把自己受到的气全部还回去。
如今冷静下来才想起这里是古代,要是真的惹楚奕渊生气了,他就算是收了自己的命,她也没有一点办法。
“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三番四次来挑衅本王?”
楚奕渊皱着眉头,脸上除了厌恶之外,还带了一丝恨意。
恨?
君慕清看到他的表情,整个人愣了一下。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终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抱歉……”
半晌,君慕清忽地开口。
之前因为被马车撞了一下,她的思绪被完全带偏了。
直到现在她才从脑子里捋出,今天,本是惠妃的忌日。
难怪皇帝会让楚奕渊带着她这个不受宠的王妃进宫,怕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楚奕渊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君慕清会突然道歉。
“我不是有意的,”君慕清叹了口气,即便当初惠妃救的人不是她,但是如果没有她的相救,恐怕自己这一缕孤魂早就消失了,“王爷放心,妾身虽然在这王府之中待了这么久,但是宫里的规矩,却是时刻没有忘过。”
“哼。”
楚奕渊冷哼一声,算是应和了她的话。
“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生歇息吧。”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君慕清就已经觉得自己累得不行。再加上那么一撞,现在松懈下来后,整个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这种感受,饶是习惯了高强度工作的她,也有些受不了了。
“本王劝你还是好好待在这府里,”楚奕渊见君慕清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眼里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神色,“皇宫不是你安国公府,要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就算是皇兄一直都在保你,本王也不会手软的。”
君慕清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楚奕渊,只是随后便应声道:“是。”
见她已经规矩了不少,楚奕渊也懒得在这里和她再浪费口舌。
寂静的院子里只剩了君慕清一人,她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上。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君慕清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冷清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楚奕渊原本折身回来,想要询问她赵雨桐最近的状况,但是见此场面,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孤单的背影在冷清的月光下更显单薄,这个样子的君慕清,是楚奕渊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好半晌,君慕清才站起身,独自朝着房间走去。
“王爷,需要属下去查查王妃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吗?”
见着自家主子站在原地,夜一开口询问道。
楚奕渊听到他的话回过神,而后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君慕清害死他的母亲,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那都是她应该受的。
对于这种心思恶毒的女人,他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回到房间的君慕清用剪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剪开。
大片的淤青出现在她的视线,君慕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拿出自己之前备用的药剂,借着烛光用棉签将伤口清洗了干净。
酒精滴在伤口上,阵阵刺痛感让君慕清脸上一片苍白。
“这楚奕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君慕清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刚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