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急着让沈倾月现出原形的沈嫣然,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气得已经失去了理智。
“沈倾月,你不要装了,刚刚明明是你扇了我耳光,如今躲在床上装模作样,你可真够狠毒的。”
兰儿看到这样的情况,着实也是吃惊了,大小姐她居然会如此,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自家小姐都已经在拆穿大小姐了,她立刻跟着作证。
“夫人,二小姐说的没错,奴婢刚刚还见到大小姐她扇了二小姐,奴婢可以作证,若是奴婢说的有假,夫人将奴婢打发出去奴婢也认了。”
兰儿斩钉截铁的为自家小姐作证,一旁的如梦平日里不怕人,说话也下得口。
她走向床榻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夫人,小姐她已经烧得胡言乱语,失去了意识,二小姐来这里,没有半分关心,却一直在和您说小姐她是装的。
小姐她自从落水之后,身子亏得厉害,便一直身体不好,小姐怕您担忧,整日里告诫奴婢,让奴婢守口如瓶,千万不能告诉夫人您。
可如今二小姐一直这样,奴婢实在忍不住了,二小姐虽然是突然找回来的,府中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可二小姐回到府中,小姐她也开心不已。
能够多一个贴心的双胎姐妹,是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小姐她看夫人您对二小姐如此亲近,小姐心中也是十分羡慕的,可小姐她说,只要夫人您和二小姐开心,她便开心。
如此懂事的小姐,她对这个失而复的妹妹疼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打二小姐?
小姐生了病,熬了一贴药,喝了便睡下了,二小姐她突然来明月轩,奴婢因为急着熬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霜那个傻丫头怕打扰大小姐休息,便阻拦了二小姐进屋子。
却没想到二小姐扬手便是一巴掌,口中说着污言秽语,难听的厉害,奴婢们实在看不过去了。
小姐她强撑着身子出来看二小姐,却没想到二小姐竟然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还说了许多奴婢都学不来的话。
大小姐不小心动了手,可她生病无力,能打得多疼?况且,二小姐离开以后,便扬言要让夫人您回来惩治小姐。
却没想到小姐她出来见了风,病情更加严重了,还请夫人明鉴,奴婢句句属实!”
如梦说话很快,也很是流畅,根本就不像胡编乱造的,杜玉莲听了之后,立刻投向二女儿一个复杂的眼神。
若是如梦说的属实,那便是二女儿说了谎,那这个女儿便实在过分的厉害,也着实可怕了些!
可如梦若是说谎,大女儿躺在床榻上,已然烧得不省人事了,此刻谁说谎的可能,便清晰了一些。
况且,是二女儿来到明月轩,才发生了这些事情,大女儿连院子都没有出,所说是大女儿挑起的事端,以她平日里的性子,也不大可能!
沈嫣然哪里会知道事情发展成了这般地步?整个明月轩都在做虚弄假,都在说谎话帮助沈倾月。
她气恼的想要上前将如梦的嘴巴给撕烂,这个丫头自己没见过几面,却嘴巴厉害到这种程度。
“你胡说,你这个贱婢说谎企图蒙骗母亲,母亲您不要相信这个贱婢的话,她就是想要蒙蔽你呀,呜呜呜……”
沈嫣然立刻哭了起来,企图用眼泪温柔攻势,让母亲相信自己,不要相信这些贱丫头。
杜玉莲在忠勇候府,被老太君教导最多的,便是规矩,贱人这个字都不是大家闺秀能够说出口的,却没想到这个刚回来的二女儿一口一个贱婢。
“住口,你一个堂堂忠勇候府的嫡次女,竟然一口一个贱婢,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沈嫣然看到母亲怒火中烧的模样,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母……母亲,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女儿以后不会了,还请母亲不要生气,呜呜呜……”
沈嫣然心中暗自气恼,今日自己竟然控制不住情绪,频频如此出错,实在是令她心中一阵着急。
杜玉莲也不再理会地上的女儿,她心想到底是谁说了谎,大夫来了一把脉便知道了,再说是否发热,她不是大夫都能够感觉的出来了。
如雪立刻将被子替自家小姐盖好,看到自家小姐浑身是汗,如同雨水洗过一般,她心中不免担忧。
若是大夫说发热不严重怎么办?可小姐难受了这许久,若是风寒严重了,又要如何?
她此刻觉得小姐进退两难,都是这个沈嫣然搞出来的,若不是她好端端的来找茬,自家小姐在房间里好好绣荷包不好吗?
沈嫣然跪在地上,自然不服气,自己今日来找沈倾月这贱人的晦气,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挨了耳光,告状没人信还被罚跪地上。
杜玉莲也不说让沈嫣然站起来的话,虽然她心中也是十分心疼这个刚找回来的女儿,可这个女儿出口污言秽语,这要是出了候府,在京城这些富贵人家丢了分寸,还有谁人敢上门提亲娶这个女儿?
于是,她铁青着脸色,拿起大女儿额头上的布换了水,继续放在她额头上降温。
躺在床上的沈倾月,只觉得自己这样来回折腾,身体更加的不舒服了,以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只怕是病情确实严重了,一会大夫来了,也不用担忧了。
不过,地上跪着的沈嫣然,即使她没有睁开眼睛,她也一定猜到她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这一次,她就是要让沈嫣然吃瘪,她有她的张良计,自己有自己的过墙梯。
她以为母亲疼爱她,她就可以随意告状了?
这一世,她也学聪明了,母亲永远是自己的母亲,以前没有亲近,现在找机会亲近。
让沈嫣然告状都没地方告状,自己便不用再被她虚伪装模作样柔弱的表情给欺骗和欺负了。
“夫人,大夫来了,快……”
如霜拉着京城最有名的大夫跑了回来,两个人气喘吁吁,特别是年龄有些大的大夫,帽子都被风吹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