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宸转头看向沈嫣然,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黝黑不见底的眼神,旁人不寒而栗。
沈嫣然本还想再说一些,被吓的立刻住了口。
江氏看着这个孙女儿,只觉得实在没有教养的很,这样的话竟然还敢问出口?
她这是想让睿王如何回答?难道是要毁了大孙女儿的名声才罢休?
“住口,嫣然你再口无遮拦,吃饭也堵不住口的话,便不要吃了!”
沈嫣然立刻低头道歉,一副无辜模样。
“祖母,是嫣然口不择言,还请祖母恕罪!”
她还没开始用午膳,用什么堵着?心中气愤,却敢怒不敢言。
这里不是乡下,老太君脑子灵活,她必然要处处小心。
这事,那侍女快步走过来,立刻福身行礼回话。
“回侯爷,大小姐她身体不舒服,说是不来了,让奴婢待她赔罪。”
老太君点了点头,觉得月儿是个不错的,进退有礼,不骄不躁。
沈之卿点点头,立刻向睿王赔礼。
“实在是臣招待不周,让王爷等了许久,不如我们先用膳吧?”
沈嫣然嘴唇撅了撅,这沈倾月还真是会装模作样,竟然不来了。
凭什么大家等了她许久,她说不来就不来了?
沈倾月借口不来,君墨宸自然没了要在忠勇候府用午膳的心思,于是他立刻开口拒绝。
“不必了,谢侯爷和老太君款待,本王突然想起来府中还有事情处理,便先告辞了。”
于是,他推动轮椅,丝毫不在乎众人的看法,便要离开忠勇候府。
睿王要走,大家哪里坐得住?
于是,大家呼啦啦全部站起来,向他行礼,亲自送他离开。
如霜和如梦如雪几人已然从后门回了明月轩,此刻从前门回,怕是要被侯爷和老太君逮个正着了。
毕竟,她们几人没有贴身服侍着小姐一起回府,一旦被发现,定然要被处罚了。
也幸好,沈倾月回去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
所以,沈嫣然和众人只知道睿王貌似冲着沈倾月来午膳的,没有见到人,便脸色不虞的离开了。
但是,除了沈倾月和君墨宸等人,无人知道她是坐着睿王马车回来的,这让她少了不少麻烦。
明月轩!
沈倾月看不下去书,便拿起一旁的筐子,在里面挑选布块儿和针线,想要快点将君墨宸的荷包给做好,省的整日被他气死。
她虽然心中不情愿,可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于是,她便挑选了一块儿深蓝色的锦缎,挑选了一个深色的丝线。
要给他绣一个什么图案的荷包呢?
吉庆有余!
想到这个成语,她突然有了主意,君墨宸一个男人,双腿残疾,又好似还有别的病症,不如绣一个鱼,配上文字,寓意比较好。
这样,君墨宸也挑不出任何不好来,正是合适!
如雪和让如霜和如梦先去小厨房做些饭菜,她们三个人已然饿得饥肠辘辘,她要去看看小姐如何了。
走进屋子,如雪却看到自家小姐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开始绣起荷包来。
这是什么情况?小姐出了一趟门,居然开始绣荷包了,小姐可是好几个月不曾碰过了。
“小姐,您这是要送给谁?”
这个颜色,自然不是小姐喜欢的颜色,自己佩戴确实不大可能。
小姐近两年愈发的懂事了,便也没有送荷包给侯爷,她实在猜不出,便开口询问。
“小姐,您这是做了要送给谁?”
沈倾月缓缓抬头,看向如雪,脸色脸色有些垮。
“你们回来了?我担心了半天,生怕你们几个留在那里遇见了危险,忠叔回来了吗?”
“回小姐,都回了,路上一切顺利。”
如雪如实回答了,眼睛却一直盯在自家小姐手中刚开始做的荷包上。
沈倾月一针一线的开始绣金鱼,被如雪盯得直发毛,她脸上浮现一丝怒火。
“这是被人勒索的,你别好奇了,快去用午膳去!”
于是,如雪揉了揉鼻子,立刻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知道了,奴婢绝对闭口不谈!”
她玲珑心思,自然立刻便明白了自家小姐是被谁勒索了。
晚膳过后,沈倾月坐在窗子下继续绣着荷包,竟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这脚步声,她永远无法忘记,于是,她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筐子里,走到外室桌子旁。
她白皙如青葱般的玉指,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沈嫣然带着兰儿走进明月轩,只觉得明月轩竟然比珍珠阁好了不少,自己同样是忠勇候府的女儿,凭什么就要比沈倾月矮上几分?
其实,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当初只有沈倾月一个女儿,自然是找了个上等的院子。
她多年之后才回来,珍珠阁已经是比较好的院子了,只是无人居住,所以才没有明月轩这种打理多年的看起来气派。
她却觉得自己吃亏了,心中酸涩不已,又带着几分嫉恨。
如霜看见沈嫣然带着兰儿来院子里,她立刻拦住。
自家小姐和二小姐的关系,她自然是知道几分的,二小姐对自家小姐敌意满满,又喜爱矫揉造作。
“奴婢见过二小姐!”她拦在正中间,微微福身行礼。
沈嫣然自然看出了如霜此举的意思,但是她假装不知。
“如霜,不知姐姐可在屋里?今日听说她不舒服,我便想着来看看姐姐。
若是哪里能够搭把手的,我便也放心了几分。”
如霜心中冷哼,这二小姐不到处找事,遇见事情的时候不煽风点火,就算是善良的了。
“回二小姐,不凑巧儿小姐她休息了,奴婢这里赔不是了,二小姐请回吧。”
兰儿看到自家小姐被拒之门外,心中立刻来了火气,不过是一个丫头,居然敢在小姐这里托大。
“放肆,二小姐的路你都敢拦,如霜你不过是一个贱婢,你如此冲撞二小姐,你不怕夫人将你拖出去责罚板子?”
兰儿立刻上前,趾高气昂的威胁如霜,好似她才是这个院子里的主人一般。
“兰儿,你不过是和我一样,怎么如此嚣张?你又是仗的谁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