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见局面总算缓和下来,正打算继续将纱布给他缠好,却不料冥突然抿了抿唇,拢起领口站起身。
“时辰不早,我先走了,若日后又有消息,我会再来告知与你。”
“诶,你的伤口还没包扎——”
话音未落,就见冥已经深深看了楚夜寒一眼,撑着窗子就翻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身影很快隐没在一片夜色里。
慕容荻拿着一段纱布,一脸懵然。
这……就走了?
还走得这么快,就跟怕屋子里的谁吃了他一般。
这头,楚夜寒见人走了仍不罢休,直接冷着脸上前掩住了窗子,还细细扣了锁,而后冷哼一声道:“连这么大一个活人都能来去自如,看来这寒王府的守卫还是太清闲。”
闻言,慕容荻回过神,不由瞪了楚夜寒一眼,“我说你这人管得也太宽了吧,连我给他上个药都不准,嘶,等等,他方才走得那么急,不会是你仗势欺人,暗中威胁他了吧?”
她说着,打量楚夜寒一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外面不是都传言说,战神寒王手段残忍,喜欢将敌军将士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吗?这人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万一真的发狠……
慕容荻越想越不安,几乎已经看到了冥被关在暗室受刑的血腥场面。
察觉到她古怪的目光,楚夜寒眉心一拧。
她这是什么眼神?看他跟看地狱修罗一样,他有那么吓人吗?
这女人还能不能有点良心了?
冥受伤了她知道帮忙包扎,他白天替她出了一次头,她就连一句谢都没有?
在她眼里,他连一个刀口舔血的刺客都比不上?
该死!
楚夜寒越想越气,脸色一沉逼近慕容荻,他今日非得好好让她记住,究竟谁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正牌夫君!
“楚夜寒,你干嘛……”
要命,狗王爷怎么又生气了?
慕容荻被他骇人的架势吓得不断倒退,结结巴巴:“有话好好说,你,你离这么近做什么……”
“近?本王倒是觉得,似乎还不够近。”
楚夜寒嘴角噙着笑,一步一步紧逼。
他身高马大,玄衣之下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身如阎罗,面若冠玉,一双凤眸微眯,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压迫气场十足。
不消几步,二人就走到了床榻边上,慕容荻脚下一撞,这才发现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她自知不妙,咽了咽口水,赶紧讪笑道:“那什么,时辰不早了,我还得睡养生觉,你要是没什么事你还是——”
“王妃说得是。”
楚夜寒压根不听后半句,强行改了话里的意思,“时辰不早了,你我需得早些宽衣安寝。千万莫要辜负这吉时良宵。”
良辰吉时?
慕容荻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喂,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谁料话音未落,楚夜寒已经伸手一拉,轻而易举便将她拽入怀中,另一只手则飞快解开腰间束带,动作利索得仿佛是在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啊!放开我,狗王爷,你,唔——”
尖叫声戛然而止,楚夜寒似是觉得她聒噪一般,皱了皱眉,直接俯首堵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却不同于以往的粗暴蛮横,反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像是害怕碰碎珍宝一般。
呼吸被剥夺,男人滚烫的呼吸拂在脸上,让她忍不住浑身战栗。慕容荻瞪大眼睛,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全部的意识都变成了混沌状态,她的理智和抗拒被彻底打败,甚至忘记了挣扎,只能任由他的唇齿勾缠。
直到腰间一痒,楚夜寒竟是已经挑开了她的腰带,缓缓向内探去。
慕容荻猛地清醒过来。
不行!她还怀着孩子!
“楚夜寒,你先、先放开我!”
她猛地挣扎起来,可身上男人禁锢的力道却更加霸道,让她逃脱不得。慕容荻怒从心生,又急又气,张口便狠狠咬了下去。
“嘶……”
疼痛传来,楚夜寒终于松开了力道,不可置信地伸手沾了沾唇畔,而后看着指间的一抹殷红沉下了脸色。
“你竟敢咬本王?”
慕容荻早已滚到了床的最里侧,抱着被子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从睫毛底下觑着楚夜寒,心里没底得很。
完了完了,她一时情急,竟然咬了狗王爷一口。凭狗王爷小心眼的程度,只怕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可……可她这也是迫不得已呀!谁让他不好好说话上来就亲的?
这般想着,又觉得理直气壮了些,慕容荻一仰头,不服气道:“对,咬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你非要压着我不放,被咬了也是活该!”
“你!”楚夜寒气极,瞪着她紧了紧拳头。
慕容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还是硬着头皮回瞪他,毫不示弱。两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僵持不下。
倏地,楚夜寒忽然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你既不愿,那便算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近来夜里风寒,你睡时莫要蹬被,本王明日再来与你用膳。”
什么?
什么玩意?
慕容荻看着楚夜寒的背影,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升起的节奏吗,狗王爷善罢甘休了,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不计较她咬他,也不计较她说他活该?甚至还关心她别蹬被,还说明日来用膳?
见了鬼了,他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