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镇国公府邸。
明朝清听着月饼嘴里绘声绘色的描述,笑的在床榻大滚,眼泪都出来几颗。
她几位婶娘的战斗力真的太强的,就一句吩咐,短短一天把她和李澹薇的婚事直接推到众人眼前,还是以李澹薇非她不娶为主要造谣起始。
月饼啃着糕点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如今外头都把目光粘在襄亲王府那头,都等着李世子来给您提亲呢!”
酥饼生怕明朝清找出个一二,跪在床沿给她抚着背脊,“我的大姑娘你可别笑岔气了,一会儿肚子疼了老太太、太太是要心疼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李澹薇那头可有什么反应?”明朝清真的乐死了。
李澹薇那清冷德行此刻怕是都在骂她了,真想听听他那谪仙怎么骂骂咧咧。
月饼:“不清楚呢,不过四太太和五太太已经打听好了,明天要去堵襄王妃呢!”
明朝清笑的陪床,她真的还在想怎么逼婚最快呢,想不到家里的婶娘比她都着急。
“也是,京城和大姑娘同岁的姑娘都坐母亲了。”酥饼就说,“当年宫中赐婚,老爷,老太太高兴的几天没合拢嘴,大老爷都开始给您置办嫁妆了,哎……”
月饼好奇,“大姑娘,李世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啊?你还记得吗?”
说实在的,完全不记得了,与她们而言是三年前的事情,对她而言已是上千年的记忆了。
“模样吗?”明朝清侧躺着,单手撑着脑袋,“没注意看,我当初本就不想嫁人,陛下突然就叫了我的名字,我上前跪着,紧跟着李澹薇就在我旁边跪下了……”
“啊,你都没看李世子模样吗?”月饼惊讶,“外面见过他的姑娘,都说他冰凉凉的不近人情。”
“到底是太子伴读,以后的襄亲王,国舅爷,派头总是要摆出来的。”明朝清趴着,示意酥饼给她揉揉肩膀。
“大姑娘的意思是,这位李世子内外不一?”酥饼问说。
“不清楚,接触不够,”明朝清有些累了,“他很聪明,异常聪明,要推掉我又想借我逃出京城,可惜啊,遇到的是我。”
逃啊,随便逃,尽情逃,多远我都能把你追回来。
“姑娘看着累的很,不如晚间我们出去溜溜?最近说书先生们有了新话本——”
月饼看突然坐起来的明朝清,吓得手里糕点都捏碎了。
“说书先生?”明朝清眸子转了转,打了个响指,“好月饼,你的月钱这个月翻倍!”
见明朝清走出去,两个饼子都不知所措,而后跟着就去。
明朝清摸着下巴在屋檐徘徊几步,“换身衣裳,咱们出去办事。”
京城,听方楼中。
此处是京城最大的听曲唱戏说书的地方,来往人流杂乱,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凡夫俗子都是这里的常客。
此刻,掌柜急急忙忙朝着雅间去。
推门而入,就见个英气公子哥静静的坐着,旁边站着两个小跟班。
“公子不知何处高人,尽然能拿出这等话本子,敢问可是全书?”
“还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英气的男子自然是明朝清了。
元名拱手,含笑上前,“在下姓元,是此处的大掌柜。”
如今楼里头生意越来越好,说书先生们最缺的就是好故事,眼下才高价求来的故事本子客人们都快没有新意了。
他正一筹莫展,就得了怎么好的故事本子。
明朝清道:“掌柜的钱到位了,什么都能到位,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很缺钱,这故事还有许多卷,只要你的说书先生不死,我的故事能一直给你写。”
元名眸光大亮,“公子这故事写的气壮山河如同去过战场一般,咱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真人真事不能……”
“放心,即便被看出来,掌柜的也不会有事。”明朝清顿了顿,“这些故事都是按照镇国公府这些年参与的战役书写而来,我写的越真反而外头人越觉得夸张不会相信,再则明家人都在前线,谁有闲心雅致管这些旁枝末节……”
“钱嘛,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掌柜的若是害怕不愿意,那我就去找其他的说书先生了。”
见明朝清起身,元名立刻出声,“好,开价吧!”
明朝清并未坐下,“既然是我写的故事,自然按照我的意思来,这一本我不要钱,从二本开始,除开买我故事的银子以外,我还有你盈利的三成,是用这个故事盈利的所有手段,我都要三成!”
“公子,您是否太狮子大张口了?”
明朝清笑笑,“五日后我会再来,这一本就当时我给掌柜交朋友的情分了。”
说罢,她就带着两个饼子走了出去。
“公子,你到底要做什么?”月饼问。
明朝清眼底冷冷的。
她要做什么,她要这个京城百姓都知道明家在前线拼杀的男子们,都是如何保家卫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