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赐婚(1 / 1)

“荒唐!”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早在昌平进来之前,身边儿的内侍也将发生的事儿大概的说给了皇帝。一开始皇帝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可眼下昌平浑身氏血!

便是什么样天大的理有,他顾庸也不能生了雄心豹子胆去闯一个皇家郡主的府邸!难道就真的以为顾家满门被赐了国姓,他们就能与皇族相媲吗?!

“到底怎么回事儿,昌平,你细细说来?”裴皇后一脸心疼的看着昌平郡主。

“姑母,昌平想知道自己是怎么遭受此无妄之灾!”昌平郡主一把抹着眼泪,“夜里我府中来了刺客行刺于我,那顾侯说的是捉拿刺客,可却于刺客沆瀣一气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刺客威胁我,要刮花我的脸!”

昌平指着自己鼻子上的痕迹,继续道:“抓拿了刺客,却也不见顾侯把那刺客交出来,反而堂而皇之的带着她回了侯府!”

“我从未得罪过顾侯,可他如此行事未免也太过分了!”昌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姑母,你要为侄女儿作主啊!”

她拿了柳氏,顾庸为了柳氏敢夜闯郡主府,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如彻底撕破脸。

她的腿儿叫人洞穿了,她不能给顾庸身上穿几个洞,柳氏和她女儿的身上她必得打几个洞!顾庸想护着她们娘俩,做梦!

皇帝一听不是顾庸,心下到略微放了心。

“顾侯到了。”旁边儿的太监禀到。

皇帝捏了捏太阳穴,道:“宣。”

原本皇帝是想直接问他的罪,毕竟这些年顾庸战功赫赫,是举国皆知的战神,有功之臣他不能狡兔死走狗烹,但若趁着这个机会磨一磨他的威风也是好的。

“噗通!”

顾庸一进门,便猛的跪在地上,“求皇上给臣作主!”

这一跪地不仅叫皇帝懵了,还安慰着昌平郡主的裴皇后也懵了。

“作主,给你做什么主?”皇帝倒是被气笑了,“朕看昌平郡主腿上脸上都是伤,顾爱卿身上可没有任何伤口?作主,朕还要问你是什么样的胆子,竟敢夜闯郡主府!”

顾庸跪在地上,大声道:“皇上明鉴,那日是郡主府的下人高声呼救,说是郡主府来了刺客,臣才不顾礼仪闯了进去,为的是郡主的安危,为的是捉拿刺客!”

“荒唐!”皇帝怒道:“你说捉拿刺客,刺客呢?”

顾庸道:“只怕皇上见了刺客,才会觉得更荒唐。”

皇帝一时不解其意,可很快沈清秋便叫人带了上来。旁的不说,沈清秋这张脸还是格外的有欺骗性,她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穿着一身亮色的衣裳,模样又生的玉雪可爱,皇帝如今五十近六十的人了,就爱这些可爱的。

陡然一瞧这么个年画娃娃一般的小姑娘,自然有些好感。

“敢问郡主,说的刺客可是她?”

沈清秋一双漂亮的黑瞳落在皇帝眼里是稚子无辜,可落在昌平郡主眼里却完全是不同的景色。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时有意无意挑眉冷笑,都叫她马上想起了昨日骨头被贯穿的恐怖!

“是她,就是她!”昌平忙抓着姑母的衣摆,“姑母,快叫人把她收入大牢!”

连向着侄女儿的裴皇后此时都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七岁的孩子当刺客,她也敢这么说?

昌平郡主又不傻,不过是被气恨冲昏了头脑,见着裴皇后的表情很快也想明白了,只指着沈清秋道:“姑母,你别瞧她年纪小,可身手却了的!若非她闯进了我郡主府,难不成我自己往自己身上插了几刀吗?”

裴皇后一时皱眉。

底下沈清秋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人自说大人的,可小孩儿只需要哭,便能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引在身上。

“她抓了我娘,我要找我娘!”沈清秋旁的也不说,就单哭这两句,“我要娘,我要娘!”才七岁的孩子,哭着找娘也正常,偏那顾侯把孩子搂进了怀里,也是委屈的看着昌平,“本候也倒是要问昌平郡主,为何要抓了本候的未婚妻?秋儿这孩子脑子素来就一根筋,如若不是为了找她娘闯入郡主府,叫人当了刺客,恐怕现在本侯还找不着我的未婚妻!”

昌平百口莫辩,“不,她是刺客——”

“未婚妻,什么未婚妻?”皇帝倒是来了兴趣,“顾庸,欺君可是大罪,朕怎么没听说过你有未婚妻。”

顾庸道:“妇人柳氏,便就是这孩子的娘,我与她早已经私下订了婚约。”说罢又狠瞪着那郡主,“可就在我要提亲之时,我那未婚妻却遭人当街掳走,若非秋儿莽撞,我怎会知道她居然叫郡主藏在了郡主府!”

昌平咬着唇,她原本计划的好,就将柳氏送出了城,死无对证。

哪怕顾侯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搜郡主府,可现在柳氏叫他找着了。可那又怎样,她是郡主,皇上难道会因为一个普通的妇人叫她受委屈吗?

“姑母……”昌平吸了吸鼻子,“我拿那柳氏不过是因为她言语得罪了我,想给她一个小教训罢了。难不成我堂堂一国郡主,想拿一个妇人,还要被人这般凌虐吗?”

“原来郡主觉得我朝将士的妻眷,可以由着您随意捉拿吗?!”顾庸朝着皇帝一叩,“皇上,此举实是令臣寒心呐!”

“顾侯,你莫血口喷人!”昌平郡主道:“难不成你真会娶那柳氏为妻不成?你如今来寻着借口,问责本郡主,不过是想推卸责——”

推卸责任四个字还未曾说出口,顾庸便跪在地上,“皇上,臣意早已决,此生非她不娶!郡主拿了臣的妻子,臣的女儿去寻人,还要被郡主污成是刺客?臣——心中委屈啊,皇上!”

昌平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庸,他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偏沈清秋这个人前的煞星此刻也是靠在便宜爹爹怀里,默默的摸着眼泪哭泣,骤然一看,这父女二人倒是像被恶霸欺负了一般。

“怎么就情根深种了,你又是什么时侯跟她相识的。”皇帝倒是来了兴趣。

他五十岁的人了,顾庸与昌平一样,在他眼里都是小辈儿,事情的原委一出他便觉得是小辈儿为了些琐事儿朝闹。既没有党权之争,他反倒好奇了顾庸和那柳氏之间的事情。

顾庸老实交代了柳氏的身份和两人相识的契机。

皇帝了然:“原是如此,是那个柳氏。”

“可是爱卿,这柳氏是已嫁之神不说,出身也低微,若叫她给你当正妻,我怕你家老太君身子骨会受不了。”

顾庸抬眼,看皇帝了然的目光,心下便是一震,确定了自己身边有皇帝安排的眼线。否则他便是知道柳氏的身份,也没可能说的这么详细。顾庸垂下了头,只作出一副对柳氏情根深种的模样,“皇上,臣只愿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否则臣愿终身不娶。”

“却没想到爱卿也是个风流种子。”

皇帝眉眼含笑,没见生气的样子,又看了眼沈清秋,招手,“你过来。”

沈清秋看了眼顾庸,他冲自己点了点头,她便也走了过去。

“是你闯入郡主府,劫持了郡主吗?”皇帝问。

能当皇帝的自然是精明,顾庸说的时侯专门绕开了说,只说沈清秋是进了郡主府找娘,可皇帝却是一阵见血。毕竟那会儿子人不少,如今沈清秋若是撒谎,那便是欺君之罪。

“是我劫持的。”沈清秋道。

“姑母,皇上,你看她承认了!”昌平郡主这才找到了自己声音,连忙指认着沈清秋。

裴皇后撇了眼昌平,示意她闭嘴。和皇帝福夫妻多年,这会儿她自然看出来皇帝有别的意思。

“小姑娘,无论你为什么要进郡主府,本朝律法,以下犯上都是死罪,你可知道?”皇帝的声音平平,脸上也看不出喜悲来。

顾庸跪在地上,“臣愿镇守边关,永不回京,只求皇上放秋儿一命!”

既镇守边关,那自然要交会京城的兵权。说白了,顾庸的意思就是用兵权来交换沈清秋一条小命。皇帝眉眼微垂着,这会儿子朝野上下还需要顾庸这样的能用之将,他自然不会叫他交出兵权。只是这样轻微一试探,便叫他试探出了这位的软肋。

“朕岂是那般不讲理的人?”皇帝却是一阵朗笑,“罢,既你这么喜爱这柳氏,非要娶了她当正妻,朕便给她抬抬身份,收她做义女,封为郡主——”皇帝这话一落旁边的昌平脸猛地一僵,皇上这样做,不是明摆着打自己的脸么?

压根不管昌平怎么想,“什么时侯爱卿若是想成亲了,朕再给你一道赐婚的圣旨。”

顾庸谢旨,。

皇帝道,“罢了,早朝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看爱卿受惊不小,今儿个早晨就免了,你且回家去吧。”

“是。”顾庸起身,又带着沈清秋离开。

又看着昌平,“伤口还烂着,就不要这么着急来告状了。”扫了眼皇后,“既是你的侄女,赶紧带下去找太医看看伤口罢。”

裴皇后起身,道:“是。”便带着昌平先下去了。

两人进了皇后的寝殿,裴皇后吩咐了人去请太医过来,昌平郡主却还不满,“姑母,那顾侯分明就是狡辩!这以下犯上之罪怎能不治,就算是不治她,那沈清秋必然也得——”

“啪!”她话还未说完,便叫裴皇后甩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