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了希尔顿的右手手背上,看到了那一片蓝光。
希尔顿看着他的动静,神色越发紧绷。
他的警觉超出了希尔顿的意料。
但下一刻,更夙的行为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更夙直接抬手,就将他整个右臂都定住
希尔顿眸色一变。
原本深蓝色的眸子,陡然变得惨白,带着几分森然可怖。
更夙却无动于衷,只是抬着手,像是在操控着什么木偶一般,隔着一段距离,他修长匀称却完美无瑕的指间微微晃动着,就将希尔顿右臂上的而一切尽数除去。
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人,身上会带有什么东西都不稀奇。
更夙对这些东西的名字作用并不了解,但并不妨碍他好奇而他的好奇,甚至都称不得好奇,因为在这天地间,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现在还是以后,只要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而对于他而言,知不知道,都只在一瞬间而已。
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希尔顿就眼睁睁地看着更夙将他右手手臂上的一切准备尽数瓦解像是平地高楼轰然坍塌。
可在下一瞬,又迅速重建起来。
更夙收了手,最后转了转食指,那些试图被希尔顿用来对付他的东西,彻底分崩离析,化作了一颗颗的飞灰,落在了这黄沙大漠里,转眼就没了踪迹。
希尔顿发现自己的右手可以动了。
可却
“你,不该来这里。”
就在希尔顿不可置信地时候,对面的更夙开口了,声音无悲无喜,听不出情绪:“但你来了,你违背了我的意愿。”
希尔顿对于更夙的神叨叨完全不放在欣赏,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臂,末了收回目光,看向更夙,冷凝了神色问:“你究竟是谁”
作为一个神,更夙显然就喜欢神叨叨:“你猜。”
希尔顿:“”
希尔顿显然并不适合走这种轻快路线,听着更夙的话,他就觉得更夙是在故意整他,当下就眯了眯眸子,抬脚上前几步看着更夙这半透明的模样,他也只当是什么影射之类的技术。
只是,周围找不到什么设备罢了。
不过自己就是专攻这方面的奇才,只要能靠近,他就不信以自己的聪明才智,会找不出这个陌生的原理。
只是,他虽然有意想要靠近更夙,更夙却并不喜欢他的靠近。
他厌恶一切腐朽。
他只喜欢生机勃勃,那是他自己的味道。
看着希尔顿往前走,更夙依旧是悬坐在半空没有动弹,但是希尔顿在走出半步之后,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瞧瞧,神就是这么任性。
更夙看着希尔顿从他出现之后就没有停止惊讶的神色,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本书,在上面翻了翻,然后嘀咕:“凡人就喜欢开脑洞,说什么违背了的旨意,就会被流放到黑暗深渊那是什么地方”
嘀咕到这儿,更夙挠了挠头,然后发现这本书是胡扯的。
连次元空间都无法形成,可见这本书的世界观有多失败。
为什么章戈他们喜欢看这么天马行空,满是bug的书
更夙百思不得其解。
他创造的世界完全不会产生任何bug。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那种动辄扭转乾坤的年纪了,没了冲动,没了轻狂,只有一颗老年心,没事儿神神叨叨,没事儿捉弄捉弄人更夙觉得,用这个世界的凡人的话来说,他已经进入更年期了。
这么想着,他索性丢了书,想着黑暗那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直接对希尔顿说道:“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老人家,就该有老人家的样子,俗话说这叫积福
只是,对于他的恩赐,希尔顿却并不打算领情。
他无法靠近更夙,就眯着眸子打量,试图找到他的缺点,弱项试图突破这莫名其妙却又令他不得不心生畏惧的力量。
更夙巍然不动,用实力诠释了什么叫360无死角。
希尔顿眸中颜色几经变化,那双眼睛看着就像是一个精准的测试仪。
可是,测不出更夙的存在。
他看着更夙,心中的危机感在突突地增加,他只能勉强维持着脸上的无动于衷,忽然问道:“戴梦,是不是你杀的”
更夙微微扬眉,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片刻后,他忽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戴梦身上有希尔顿留下的痕迹,难怪他能这么快就找到这边来。
司徒夭夭身上或许也有这样的痕迹。
就在更夙想着这些的时候,希尔顿已经继续问道:“11号的行踪是你藏起来的”
更夙垂了垂眸,问:“11号是什么”
希尔顿看着更夙这样的神色,就直觉自己没有问错,当下眸子一眯,道:“我的一个宠物。”
“你的一个宠物”
更夙重复着他的话,一字一句。
同时抬起另一条垂在空中的腿,把胳膊搭了上去,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力不,那不是压力,那是至高无上的蔑视。
他看着希尔顿,声音极低,尤似呢喃,说出来的话,却仿若诅咒,同样是一字一句地刻入了希尔顿的灵魂:“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
希尔顿眸色陡然收缩,随即便是一股滔天的屈辱感袭来。
下一刻就听更夙忽然轻声说道:“现在,用你的方式,给我表演一下,宠物应有的样子。”
话音落下,他抬手虚空一指,沙漠里就爬起来了一株比寻常大树还要粗壮的仙人掌丛。
就在希尔顿的身前,就那么突如其来地长了出来。
希尔顿甚至都能嗅到从仙人掌上面传来的植物气息,满是升级,青绿坚硬的表皮下是饱满水润的肉质,而表皮之上是密密麻麻的,犹如婴儿半臂长短的刺。
“”
希尔顿满心愤怒与屈辱,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反击,试图冲过去将更夙击倒。
可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了不少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