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骏来到正厅时,皇城来的五个送信人员,有一个被下人引着去了如厕。
迟骏虽然是迟沐龙之子,却也只认识丞相府中的人。来的这几个人都是陌生面孔。年纪均在三十岁左右,身形也都是中等个头。头上带着为遮挡日头的大沿凉帽。身上穿的清一色深绿长衫。第一眼看见他们就会让人联想到穿便装的侍卫。
四个人见迟骏进来了,迅速起身给迟骏抱拳行礼,还都一口同声的喊迟骏“公子”。
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牛皮信封,双手呈给迟骏。
迟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却又说不上来。见信呈上来了。便让四个人先坐下等候,他则把信封打开,看看父亲的书信内容。
“迟骏吾儿能数月守护与皇上身边,为父甚感安慰,现知皇上一切安好,终日提心吊胆之心,总算放平。吾儿离家数月,为父甚是挂念,所以先派人送得书信,三日后为父当亲去贤城迎皇上回宫。”
语句简短,却字字关切,迟骏看的心中一暖。见信封右下角盖着丞相官印,到也没多想。父亲对他从小严厉,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慈爱的一面。大概是几个月不见的缘故吧!如此简短的书信,竟有一半是关心他的。可想而知父亲还是挺在乎他的。
他把书信放回信封,又问了四个人在哪儿当差,四人异口同声说是丞相府侍卫。
丞相府虽大,侍卫也有百余口人,可迟骏是练武出身,经常去找侍卫们比划拳脚,这几个人均是陌生面孔,难不成自从他离开皇城,爹爹加派了丞相府侍卫的人手?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几个人都是他不认识的吧!
再说了父亲怎么可能把如此机密的信交给几个新人?听给他禀报的下人说一共来了五个人,现在他却只见到四个,也有可能那人他会认识。
迟骏又把信件打开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字迹确实像极了爹爹的字,其实,在家时他根本没怎么仔细观察过爹爹的字,潦潦一看只是相似罢了。再看这官印,他虽辨别不出真假,却又觉得不妥。爹爹既然让府中侍卫送信,那为何要用官印,他应该用他的私印才对。
苏子言见迟骏把收好的信件再拿出来查看,心中便有些疑惑,他暗暗观察四个送信人的举动,便见呈给迟骏信封的那人一直都是用偷偷剽窃的目光看迟骏脸色的,便知其中肯定有诈。
刚出去上如厕的人这么长时间未归。迟骏和苏子言互相一递神色,苏子言便找了个借口出门,直奔云舒房间去了。
云舒房间的门紧闭,苏子言抬手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一急之下破门而入。里面哪里还有云舒踪迹?
“元公子人呢!你们几个不是一直巡视这边的吗?人怎么就不见了?”
苏子言气急败坏的冲负责云舒安全的家丁一顿乱吼。几人都垂头丧气的说,并未见元公子出来,也未听见里面
有什么动静。
人是他迎进来的,现在云舒不见了,他如何向迟骏交代。命人去如厕那边寻找来送信的那人踪迹,却被告知如厕里有个家丁被杀,那人已经不知去向。
还好迟骏为了以防万一,身上放的有软筋散,借替四个送信人亲自倒茶之际,使了个障眼法,把软筋散放入茶壶内,四个人没来的反抗,不费吹灰之力,已经失手被擒了。
苏子言派人在苏家附近,以及街道附近安排人手寻找云舒,直到天近傍晚都是一无所获。
“这…阿骏,这可如何是好?怎么怎么人就凭空消失了呢!房间里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人看见他们出来。大门处十来个看守,就那一个人,就把他给抓走了吗?”
苏子言拿着个折扇一边敲打脑门儿一边胡乱溜达。急得他简直是团团转。
迟骏心里虽乱,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见苏子言因为自责已经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只得随口安慰道:“表哥不必太过心急,他们若要元容性命,当场杀了她即可,又怎么会想方设法把人带走呢!估计元容在他们眼里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审问那四个送信人看看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显而易见,他们派人送出去的信肯定被人劫了。这来劫持云舒的人要么是朝廷奸臣。要么是隐藏在暗处的反朝廷党羽。左右不过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只是不知他们抓走云舒是何意?
四个送信的人被吊在苏家园子的刑房,身上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把行刑的家丁累的呼呼直喘,愣是没问出一个字来。还好迟骏提前命人把几个人嘴中塞上东西,又用锥子把他们藏在牙缝中的毒药撬了出来。
四个人既不能咬舌自尽,也不能服毒自杀,只有忍受严重酷刑的份儿。见皮鞭不管用,苏子言只能让人升起炉中炭火,扒光了几人上身衣服,就对他们使用烙铁之刑。
几声闷闷的呻吟,他们愣是坚持住了。急的苏子言恨不能拿刀子把这几个人捅成蜂窝。
若云舒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罪过可是满门抄斩之罪。就算迟丞相把这个罪过给他掩盖过去。他这辈子估计也别想好过。
“打,使劲儿打,实在不行,就拿刀子刮他们的肉,一块一块的给我往下刮,然后把狗牵到门外,把刮下来的肉都喂给狗吃,我倒要看看他们嘴有多硬。”
苏子言气急败坏的扇着扇子,后心的汗水还是浸透了衣衫。
富贵家族的刑法果然阴狠,甚至比衙门中的酷刑还要残酷几分。家丁们很听话的牵来两只狼狗,又拿来几把杀猪刀。竞真按着苏子言说的,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试起了刀。
只是,苏家家丁们虽然都不是善茬。可在人身上刮肉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两个人一人拿刀,一人帮忙,把捆绑着的人差点疼死,也只是在那人胸前刮下来一层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