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话刚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浑身发紫,不停的抽搐,模样十分的骇人。
“爷爷,爷爷——”
孟昭昭扑过去,吓的大喊大叫。
异变突生。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唯有梅政和梅落尘爷孙俩面容平静,似乎早已经料到如此。
而另一个似乎明白内情的,是宁老爷子。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看着孟老爷子,脸色沉重。
“怎么回事?”青萝问梅落尘,“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发病了?”
梅落尘点点头:“差不多吧。”
“找个人给他看看吧。”
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夫。
梅落尘却摇头:“他的病,治不好。”
“到底是什么病?”
“待会你就知道了。”
梅落尘淡然的看着满地打滚,痛苦不堪的孟老爷子。
孟昭昭急的大哭,扭头喊道:“落尘哥哥!求求你来看看,我爷爷他到底是怎么了,呜呜……”
青萝心有不忍。
作为大夫,她没法看着病人发病而置之不理。
“芊芊,跟我来。”
梅落尘不但没有理会孟昭昭,反而拉着青萝离开了百花厅。
宁老爷子眉头微皱,似乎是想要阻拦他们。然而有梅政坐镇,他也不敢乱来。
来到侧厅,梅落尘一下子坐了下去,喘了几口气,脸色越发的苍白。
“二哥,你怎么样?”青萝忙扶住他,想要给他把脉。
“我暂时没事。”梅落尘摇摇头,示意她坐下,“你也坐,我有话跟你说。”
青萝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话快说,说完了我给你看看,能不能用银针试试。”
梅落尘丝毫也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他用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只金色的小瓶子,小心的从里面倒出一粒金色的小小丸子,递给她,“把这个吃了。”
青萝接过来,闻到一股浓郁香味,令人忍不住有了食欲,“这是什么?”
“你先吃了,”梅落尘笑道,“这个不是毒药,放心吧。”
“我怎么会对你不放心。”青萝一笑,把金色丸子扔进嘴里。
丸子入口即化,化成一股沁香暖流,流入心肺和四肢百骸。
“好东西呀,”青萝咂咂嘴巴,眼馋的看着梅落尘,“再给我一粒呗。”
“再给你一粒,你受得了吗?”梅落尘好笑道,“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给你尝。”
青萝:“真抠门,我刚才看见你瓶子里还好几粒呢。”
“我的傻妹妹,你可知道,这玩意一共就剩下不到十粒了哎!”
“到底做什么的?”
“这个叫做雪銮丹,”梅落尘解释道,“天底下剩下这几粒了。这是几百年前,大月氏皇朝的一位灵通巫术的大夫炼制。”
“几百年前的东西?”青萝呸呸呸就要朝外吐,“过期的东西会吃坏肚子的啊!”
梅落尘哈哈大笑:“这倒是……哎?怎么我就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还是芊芊你思维敏捷啊!”
“你还笑!”青萝瞪他。
“放心吧,我今天也吃了一粒,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梅落尘安慰她,又笑着说,“这雪銮丹的作用,常人吃了强身健体,对身体是极好的。”
青萝忙道:“那你多吃几个,说不定身体就好了呢!”
“傻子,这又不是仙丹,吃多了要人命的。而且,就算能吃,也不可以吃。”
“什么意思?”
“你看见刚才孟定坤的样子了吗?”
“你说孟老爷子?”青萝意识到这是孟老爷子的名字,点头道,“我看他的症状……好像是中毒?”
她没有用确定语气的原因,是不想让梅落尘觉得自己在怀疑他们下毒。
没想到梅落尘立即点头:“其实就是中毒。”
“啊?”
“你别惊讶,这里没人给他下毒。”梅落尘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的毒啊,是遗传的。”
“遗传?”青萝觉得这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想了想,摇头道,“遗传的就是病了,并不是毒。”
梅落尘愉快的笑起来:“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姑且算是一种病吧。但这种病的源头,仍然是中毒。”
青萝有些明白:“你是说,他的父辈中了毒,然后把这个毒传给他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中毒的不是他的父辈,而是他的祖宗。”
“祖宗……”青萝脑中电光一闪,“该不会是和制作这个雪銮丹的人一个年代的祖宗吧?”
“哎!”梅落尘叹了口气。
“你叹气什么?”
“我叹气你为什么这么聪明,聪明到让我觉得自己太笨啦!”
“别开玩笑了,快说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没错。”梅落尘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边,欣赏着一株雪白色的牡丹花,悠悠言道,“而且,下毒的也是这位制作雪銮丹的人。”
“所以,雪銮丹是解药?”青萝歪头,有些不解,“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把解药给孟老爷子啊,给我吃做什么?”
梅落尘回头,脸上带着虚弱的笑容:“因为雪銮单只是解药的一半。”
“还有一半呢?”
“是我们梅家人的血!”
“什么?”青萝脸色微变。
“不仅孟家,还有宁家,也同样中了这种毒。”梅落尘叹气道,“只有吃了雪銮丹的梅家人的血,才能暂时缓解他们的毒。”
“暂时缓解?没法根除?”
“不能。”梅落尘摇头,“几百年来,不知多少梅家人想方设法的想要找到解药,都没有办法。”
“你那位祖先够毒的啊,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控制宁孟二人吧?”
“没错。”梅落尘道,“他当时并没有想到,这种毒居然会经过血脉遗传给下一代,而且会随着遗传,毒性越发强烈。而他制作的雪銮丹,数量极少,为了保证宁孟两家人的后辈性命,只能由每一代的族长服用一粒。”
“所以,你们家每一位族长,基本上就算是养着给人家当解药的?”
梅落尘苦笑:“你要这么认为……也没错。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为了让族长能够更好的控制宁孟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