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莹不甘心,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政府虽然说会给照顾,可是他们毕竟外来户,给太多,本地人一定不会同意,到时候还是麻烦。
可是陈同志就不一样了,人家有钱,可以做很多事。看着农场的情况就知道她不是一个黑心的老板。
再说了,一直在想为什么从首长到县里的领导都对他们这么照顾?最后能想出来的理由就是想要诏安他们。
“爹,可是陈同志的身份不一样,我今天听杂货铺的小伙计说他们过年就分了五斤肉,十斤白面,五斤大米。
农场里的工人分到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吃的特别好,都能吃干的。
咱们的地没有两三年不会养熟,大家一定会过几年苦日子。
要是归农场,咱们就安心的挣工资就好,粮食也不用发愁。”
曹清平皱着眉头“雪莹要是你是陈同志,你会愿意吗?愿意接受咱们这帮烫手的山芋吗?”
“陈同志大公无私,乐于助人。”
“傻丫头,人家那是支援部队,你说这个县城就没有穷困的人家吗?她又帮了谁了?”
“别想了,不会同意的,咱们就规规矩矩的,将来有难处求助人家也会帮忙。
要是太得寸进尺,让人家不喜,将来都不会帮咱们。”
曹雪莹不甘心,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动爹,再说刚才最后一段话也是她最担心的。
其实要是自己绝对不会同意的,确实谁愿意接手他们这帮人?
所有人都吃饱了。分开去睡觉。他们爷四个回了屋子。她给爹打水,让他泡脚,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天没有闲工夫。就是年轻人身体好估计也快要坚持不住了。
曹雪莹给她爹洗脚。小声的说着陈江和自己表白的事情。
曹清平是知道哪个是陈江,小伙子没得挑,就是少了一只胳膊,也不能光看外在的条件,这是闺女要过一辈子的人。
现在看着条件好,以后呢?
“你咋想的?”还是要看闺女的意见。
“爹,我也不知道,陈江长得好,家庭也好,虽然说爹娘也是乡下人,可是他们都挺出息,尤其是陈同志对他特别的好,还给他在首都买了房子。
我听着那个意思如果他不想留在部队可以帮着陈同志。
你看那位楚同志,就是陈同志孩子们的师伯,就给安排了负责农场这么好的差事。
这是她喜欢的亲弟弟,应该会更加的照顾。
就算他不去帮着他三姐,在部队,有他三姐夫沈首长,还有妹夫徐首长。”
曹清平和曹老大听着闺女妹子的话心里有点不对劲。不也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可是毕竟是一个残疾人,以后的生活怎么办?他一只胳膊干什么也不方便吧?”曹老大闷闷地说。
妹子优秀,功夫好,脑子好,长得好,喜欢妹子的多的是,虽然说条件都不好,可是小两口踏实的干还愁日子不好过?
“雪莹啊,我没有意见,全凭着你自己,就事要问问你娘和你奶奶的意思。”
“我知道,”曹雪莹皱着眉头,刚才这么一说,嫁给陈江还真是好处多,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少了一只胳膊,其实这几天看着他干活也没有觉得不方便。
可是今天看着他对自己冷淡下来,这是已经对自己没有想法了吗?
“小妹。娘和奶奶不会同意,我也不愿意。”
“大哥,还不急,他离着这里不远,虽然说他初二就走,可是能写信。
我当然要听娘和奶奶的意见,也要听听大嫂二嫂的想法。”
曹二哥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听了妹子的话,觉得这个陈江同志是良配,可是大哥说了不愿意。自己再说好好像不对。
兄弟两个也不泡脚了,曹雪莹给她爹再次的倒了热水,还把他们的袜子都洗干净,曹二哥下来拧干放在炉子边烤着。
他们也累,可是听了小妹的话以后就有点睡不着了。
本来想拿出棉被被爷仨拒绝了,都是一个寨子的,一家盖着棉被,人家没有就不好。
“你自己盖就行,别生病了,我们没事。”
“那我也不盖了,爹,你也赶紧的躺下。我还没有在这里睡过。看着应该是挺严实的。”
“嗯,房子不错。”曹清平还在想着闺女的事。
“爹,那个沈掌柜的给了酒厂的消息,我想着在初二和大哥二哥下山去进货。卖酒也挺好,在加上山货,侄子侄女以后在县城生活就不用动家里的钱。”
兄弟两个听着都挺热切的,他们手里的钱可是攒了二十多年了,可是小妹说这几天就赚了三十来块钱。
这么挣钱的买卖当然要继续做了。
“爹,我觉得行,反正这买卖咱们也不会亏了,我们还能自己酿酒,正月也就是在家里待着,其实最好咱们一家子都下来。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轮着背着我奶。”
听到了二哥的话曹雪莹想起来自己问陈江的事情。
“陈江说估计不会给咱们用飞机接老人,听说沈首长他们要去战场,飞机一定会跟着去。他还说那是公家的,特别的费油,咱们用着不好。”
曹清平叹了一口气,“那就让小年轻的先送老人家下来一趟。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沈首长自己不是带着孩子坐飞机了吗?”曹老大嘟囔着。
“住口,啥话都敢说?以后下山后你给我长点心,这种话不要再说出来了。”曹清平呵斥着大儿子。
“我知道了,记住了。”曹老大也就是无心的一句话。
“大哥,你以后确实要注意一些。”
“好,以后一定不会了。不会给家里和大家惹麻烦。”
“继续卖酒可以。初二你们三个带着你奶奶还有你娘和孩子们你们媳妇们都下来。”
“爹,就你自己在山上可以吗?”
“咋不行?还能饿死我?放心吧,你们提前下来安排。再说雪莹你也让你娘和奶奶见见陈江。
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咱们一家子都要慎重的考虑。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