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雁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梦里总是出现许多莫名的人与事,让她时常惊醒。待她再度惊醒时,却是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对面的哑巴看见沈惊雁醒来,淡淡一笑,“要不要将银子姑娘下葬了?墓碑我已经雕刻好了,你来看看吧。”
“好。”沈惊雁顿了顿,原本有些迷糊的思绪回归,她这才想起山洞里的银子。不过一瞬,她还在期待着银子笑着与她打招呼,却又在下一瞬回过神来,银子已经走了。
即将入春的腊月中,山洞不远处的墓碑成了最显眼的存在。那棵大树很好的护住了泥土之中的银子,那墓碑竖立在大树根的尽头,显得并不显眼。沈惊雁默默站立在坟头,看着几乎是平地的坟包,止不住叹息,她本是堆了一个显眼的坟包,可是哑巴告诉她,坟头越高越容易引起野兽的注意,于是沈惊雁将这坟头缩减了一大半。
如今看起来实在有些凄凉。
“姑娘,逝者已逝,珍惜眼前。”哑巴一直站在身后,他的话不多,或许是当习惯了哑巴,偶尔忍不住发出心声才会被沈惊雁听见。
沈惊雁微微回头看向哑巴,开口道:“你昨日说你想留下来?”
“姑娘这是肯我留下来了?!”哑巴一脸欣喜,等到了沈惊雁的点头肯定之后,他脸上的喜悦加深,却又在下一刻有些犹豫,他扭头看了看山洞,“姑娘,可是山洞中没有多余的房间,男女之间同住一屋有些于理不合。”
沈惊雁挑眉看着哑巴,随口一提道:“虽说男女同屋于理不合,可是我对你无意,你对我无情,充其量不过是同住一屋又不同塌而眠,你在担心什么?若是哪一日你喜欢了别的女子,我定然不会让别的女子知晓这些事情,你放心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哑巴有些着急地解释,却见沈惊雁已经离开了,他匆忙追上,却是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于是乎,这哑巴大夫倒是真住了进来。
起初沈惊雁倒是并未多想,见着落雪已化,便带着虎仔外出狩猎,以往狩猎少则一两日,多则十天有余,如今过了寒冬,定然是要久一些。
哑巴大夫帮着沈惊雁准备了干粮,还体贴地捆在了虎仔的身上,一人一虎面面相觑,要知道以前这些干粮可都是沈惊雁背着的,如今换了虎仔背着,沈惊雁自然是轻松了许多,只不过受到区别对待的虎仔有些不乐意了。
“你倒是体贴人。”沈惊雁忍不住笑了,看着虎仔几乎是赌气一般地破洞而出,她笑的更大声了。
“姑娘此去要小心了,如今化了寒雪,定有许多凶兽,愿姑娘平安归来。”哑巴温和的笑着,沈惊雁看的微微晃神,颇有些不自在。
她不由得想着,其实多一个人好似也不错,特别是还是个容貌清俊的青年。
沈惊雁红了脸颊,转身向着虎仔离开的地方追去,那哑巴大夫却是满眼笑意地看着沈惊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