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父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直到哭声渐渐停止,夏父才开口问道:“我们要如何救你们?”
‘啊’三百多个难民错愕的望着他们。
过了一会,有人小声道:“你们可以收留我吗?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
夏贵嗤笑一声:“我们自己都在逃难,一没田,二没地,要你们作甚?”
有人小声反驳:“可是昨晚的那些难民,你们不是收留了吗?”
夏满清了清嗓子,道:“昨晚的难民我们确实收下了,那是他们签订了合约。”
“我们也可以签合约。”有人迫不及待的说道。
夏父抬抬手:“先静一静,你们仔细听清楚加入夏家队需要遵守的纪律。”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夏满把一张写满纪律的纸张从怀里拿出来,朗声道:“第一,但凡是夏家队成员,不可私自行动……,你们可听清楚了?”
夏父幽幽的开口:“你们可要想清楚,一旦加入夏家队,就要严格遵守夏家队的纪律,但凡有人违反纪律,定要严惩,绝不姑息。”
三百多个难民面面相觑,一时间静谧无声。
夏家父子看出这批难民与谭族长,吴刚,还有昨晚苏尚淇带来的人不一样。
谭族长和苏尚淇带的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人,只要族长三观正,能压得住下面的族人,基本问题不大,吴刚带来的几十人都是三观正,善良且是知恩图报之人。
而现在这三百多人,良莠不齐,必须得好好筛选一番才行,莫要一时心软,而让一颗老鼠屎祸害了一锅粥。
过了一会,才有人弱弱的问道:“若不遵守纪律,后果会怎么样?”
“轻则驱逐出夏家队,重则打三十大板再驱逐出去,若有人胆敢背叛,千里诛杀,不死不休!”夏荣淡淡的开口道。
“呵!你们的算盘打的挺好的,明着说是收留我们,若遇上叛军之时,就要我们冲锋陷阵?”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阴阳怪气的说道。
夏荣不屑的勾了勾唇,“不是我们要收留你们,是你们向我们求救。你我素不相识,凭什么要救你们?若不是我妹妹心善,谁管你们的死活?不付出就想有收获,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夏贵走到那人面前,把他拎出来,冷声道:“我们不是你的爹娘,没有必要管你的死活。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
那人愤恨的瞪着夏家父子四人,恶狠狠的说道:“哼!走就走,没有你们施舍老子一样能活得下去。”继而又对在场的人说:“各位若不想被他们推出来冲锋陷阵,就跟着我一起走,别到时候没饿死,反被叛军杀死。”
有十几个人神色松动,迈步想跟着离开,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收回脚。
夏家父子四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将这些人记在心上,寻找机会把他们撵走。
夏满拿了另外一张纸出来,朗声道:“同意加入夏家队的人,举起手跟着我发誓。”
停顿了一会,才庄严肃穆的宣誓:“我愿成为夏家队的一员,遵守夏家队的章程,执行夏家队的决定,严守夏家队的纪律,对夏家队忠诚,绝不背叛,若违背此誓言,将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这是昨晚夏然写出来的改良版誓言,今早交给夏父,苏尚淇他们上午已宣誓过,现在轮到他们了。
有大部分人脸色从容,眼神坚定,举起手跟着夏满宣誓,但那十几个人却在挤眉弄眼,浑水摸鱼,全然不当一回事。
夏家父子权当没看见,任由他们作妖。
宣誓完毕,夏家父子便把他们带到隔壁房子借住一晚,除了那十几个人毛手毛脚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外,其他人都规规矩矩的,只当找到有瓦遮头的住处。
后厨,人多吃的也多,做饭的人也多起来。
做饭的人从原来的夏、卢、陈、李四家的妇人,今日又加上谭氏一族和吴刚带过来的妇人,共计四十八人。
卢氏做为夏家长媳,后厨自然由她管着,陈氏和李氏从旁协助,夏母做监督。
夏母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厨房,眼里隐隐带着一丝担忧,昨晚加今日,来了六百多人,如今夏家队有八百人了,这么多人,每日喝稀粥都要不少大米。
也不知道老神仙会不会多给些粮食给然儿,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心软的,这些难民是活下来了,只是苦了她的然儿。
被夏母念叨的夏然进了空间,先是种地,接着练武,然后泡澡,美美的睡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开始在空间里到处翻找。
从一楼到二楼,最终让她在杂物房的角落里找到钩子和绳索,夏然拿着锤子敲敲打打,把钩子弄得更完美些,又在空间里尝试一遍攀墙,确认无误后,才心满意足的将之包起来放进背包,这才闪身出空间。
夏然打开房门走出去,发现已是黄昏,落日余晖透过朵朵云层,如霞光万丈,把这片大地映照得五彩缤纷起来。
夏家三兄弟给昨日和今日新加入的难民登记重新编制,看见夏然走过来,三兄弟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妹妹。”
“我们夏家队的纪律都跟他们讲了吗?”
夏满面色不虞:“讲了,昨晚的人都规规矩矩的执行,只有今日来的难民中有十几个人颇有微词,不以为然。”夏荣仔细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给夏然听。
夏然眸光微微眯起,绝对不能让这种人混在队伍里。
“马上要开饭了,让吴刚他们盯紧一点,寻到错处就把他们拎出来,赶出我们的队伍。”
夏满点头应下。
今晚的晚膳是白粥加一个粗面馒头。
由夏满和夏荣两人分白粥,夏父分馒头,夏贵和吴刚带着人在不远处看着。
苏尚淇带来的人都老老实实的排队,但今日来的难民有一部分人耍起小聪明,偷偷的跑到前面插队,被吴刚呵斥之后才不情不愿的排队。
夏然默默的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直到这些人吃完自己碗里的,又抢其他妇人或孩子的白米粥或馒头时,才厉声喝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