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果儿愣住了:“那不是得等到七天还魂吗?到时候,早就超过了岳副会长给的期限,你会被他抓走的!”
我的眼神格外冷静:“用不了那么久,停尸七日再下葬这种习俗,主要考究两种情况,一是为了除灵,也就是让死者体体面面、无牵无挂的去投胎,在此期间让该见的人都来瞻仰下遗容,烧足纸钱、哭尽思念,头七入葬。直到尾七、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后,便除灵完毕。”
“不过现代人都不怎么遵循这个传统了。”
“第二种情况,则是古代的尸检手段太落后了,经常会把半死不活的人,当成死人给活埋了。停尸七天就是为了避免这种闹剧,而现代显然也用不上了。”
“所以当代大都是停尸三天,等亲属朋友都瞻仰完遗容后,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我停顿了一下,勾起了嘴角:“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等警方尸检后把尸体还回来,连三天都用不上,他们可能明天就要出殡了。”
刘果儿愣住了“这又是为何?”
我直接转身离开,淡淡道:“跟邹大伟一样——欲盖弥彰。”
刘果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她的证件在附近宾馆开了房。
虽然我的证件也在,但以免被谷茗那些仇家抓到把柄,所以在外面尽量用别人的证件办事。
深夜,我趴在阳台上,直勾勾盯着远方的邹家大门。
刘果儿突然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咖啡。
“昊哥哥,你也太拼了吧,都不知道休息的。”
我接过咖啡杯,心情也像是一杯没加糖的苦咖啡。
我哪有资格休息。
自己孩子的魂魄都被勾走了,却还要耐下心处理别的事情。
说实话,现在只要眼一闭上,就有种深深的负疚感。
如果老爹知道了,他的乖孙还没出生就被我给搞丢了,怕不是要气吐血。
“昊哥哥,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别生气。”刘果儿突然很拘束的道。
我点点头,让她直说。
刘果儿抿唇道:“你还困在海底下时,我跟梦瑶在船上,听她说了你们经历过的很多事情。”
“你说,你跟嫂子是命定姻缘,只要在一起,这股命理的力量就会保护你们。”
“可实际情况,难道不是恰恰相反吗?”
刘果儿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没有去找梦瑶姐姐,就不会得罪那个叫白劲松的高人了。”
“之后,也不会被卷进柳家人的风波里。”
“更不会怀上这个风水胎,招惹到之后发生的所有灾祸。”
“所以……”
她没敢再说下去。
我却已经听出了不对劲来。
思索了半晌后,沉声道:“不会错的。”
“命定姻缘这一卦,是我自己算出来的,做不得假。而且再完美的姻缘,也不可能一辈子顺遂,经历些磨难也正常,不能把这赖在姻缘上。”
“也对……”
刘果儿点点头。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心道:“可如果你错了呢?”
“我是说,你当初算姻缘卦的卦签、卦碗,都是黄爷爷的遗物。他是个世外高人,听说这种人的御用法器,哪怕在死后,也会沾染着主人的意志。”
“所以,你算的那一卦,有没有可能,也受到了黄爷爷的意志影响……”
我心头一颤。
这一点,我以前还真没考虑过!
而且……
我万分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用的法器,是爷爷的遗物?”
刘果儿的眼神闪烁了起来,好像有心事,答非所问道:“昊哥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你家店门口遇见,我还不知道黄天罡就是你,而你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我眉宇间乌云盖顶,似有命劫。”
“对啊。”我点点头:“我还纳闷呢,这次咱们遇上后,你眉宇间的乌气就不见了,明显有高人帮忙改命,问你你又不说。”
刘果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道:“其实,确实有人帮了我。”
“那应该正是邹大伟在船上杀人的时候,我却还以为他在黄玉县搞工程,待在那个宾馆里等他。”
“结果晚上的时候,我做了场梦,梦到一个人提醒我有血光之灾,会死在邹大伟手上。”
“但他不能告诉我会发生什么,否则他自己会遭到很严重的天谴;我也不能就这么远离邹大伟,因为这种强行扭转的命运,在命理上属于最大的恶因,只会酿造出更恐怖的恶果。”
“他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我按照原本的命运走下去,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拿邹大伟当好人,让一切顺其自然。”
“而他自己,会找一个由头,与邹家结怨,进而用私人恩怨、报复的这种形式,干涉进来。”
我猛然一怔:“欺天!?”
这可是一种很刁钻、很罕见的命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