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们本就不满的情绪,顿时被激化了,愤愤暴怒的围了上来。
邹大伟却冷笑着冲后面使了下眼色,保镖立马端起了之前没收来的那几杆AK47。
船员们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动弹了。
邹大伟这才松开老船长,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冷笑道:“你们可都看见了,是这老不死的自己扑上来找打,我可是好人啊。”
船员们敢怒不敢言。
邹大伟背搭起手来,在船舷周围巡视了一番,最后眼前一亮道“那是什么??”
只见在船队的最尾端,拴着一条锈迹斑斑的小渔艇,跟其他巨大的油轮显得格格不入。
船员们不爱搭理他,直到被保镖用枪指着,才闷哼道:“那是我们之前合资买下的私人船,打算以后退休了捞水产用的,跟你没关系。”
“不,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邹大伟兴奋道。
他需要伪造一艘古沉船,这样才能将那些红晶合法的收入囊中。
可是,油轮太大了,要凿沉非得动用炸药不可,而这势必会招来周边国家的海警;
而且油轮的构造非常先进,哪怕把外观做旧,但只要被查到内部的零件,哪怕只是发现一颗现代工艺的防风阻铆钉,也足以证明它不是古沉船。
但那艘小渔船就不一样了!不仅很容易凿沉,而且本身就特别老旧,虽然也有些现代化的设备,但只有几个而已,很容易就拆掉了。
就在此时,斌仔喊道:“大伟哥,老爷说话了!”
邹大伟皱了皱眉,却连头都没回,冷淡道:“说什么了,肯定又是在骂我吧。”
斌仔贴到老人嘴上仔细听了听,摇头道:“不是,好像在说,父子没有隔夜仇……”
邹大伟浑身一震。
但,仍旧没有哪怕回头看上父亲一眼。
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联络公司吧,让他们直接派艘直升机来接人,但不要急着送医院,先运到黄玉县那个工地里去,等我命令。”
“是!”
斌仔离开后,邹大伟笑眯眯看向船员:“跟你们商量件事——替我把那艘小船凿沉。”
“什么??”船员们怒不可揭:“你疯了吧,那是我们私人的船,凭什么任你糟蹋?”
“呵呵,不要这么鼠目寸光嘛。”邹大伟搓着手道:“我自有我的用意,而你们,也大可不必担心损失。那种老破小能值几个钱?等事情办完了,我按照双倍的价格赔给你们不就得了?”
船员们犹豫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水手却站了出来。
正是阿勇!
“别听他的!”阿勇冷冽道:“这父子俩嘴里就没一句实话!难道还被他们骗的不够惨吗?”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虚的,送我们回家,我们不干了!”
“阿勇说的对,不干了!”
“回家!回家!回家!”
罢工示威!
邹大伟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突然夺过枪支朝天开了十几下。
船员们吓得瑟瑟发抖,
邹大伟这才停火,冷笑道:“罢工?你们现在还有这资格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啊,把这个刺头先押到那艘破船上!”
阿勇被强行扭送过去后,邹大伟看向剩余的其他人,冷笑着将腕表摘了下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江诗丹顿限量传承款,最低的行情也值两百多万。”
说完就随意抛给了一名船员。
“这是订金,你们先拿着,等事成之后,我再用总计四百万的票子,把这块表收回来,如何?”
一边说,一边拉动枪栓褪出弹壳。
每一次弹壳落地的响声,都令船员们打一下哆嗦。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点点头,坐上小皮艇,朝那艘小渔船划去。
邹大伟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却是越来越阴冷了。
凿船不像说起来那么容易,一直忙到了深夜。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台直升机徐徐降落在了二号的甲板上。
“你、你,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给我爹一起回去吧,不用管我。”邹大伟吩咐道。
等直升机离去后,邹大伟看着留下来的两名保镖,冷笑道:“知道为什么让你俩单独留下吗?”
这两个人都满脸横肉,眼神凶戾,闻言后虽然有所明悟,却但笑不语。
邹大伟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我没记错的话,你俩跟了我三年了,是董彪那个王八蛋之前跟我关系不错时,派来保护我的。”
“他好像提起过,你俩都在南越犯过命案,是逃犯?”
俩人对视一笑,很淡定的道:“大伟哥,你就直说吧,要杀谁?只要钱给够就行。”
邹大伟笑了笑,直接走到了船尾。
此刻,船员们已经从渔艇里出来了,都累的两腿打摆子。
“可以让我们回去了吧。”阿勇站在前面冷哼:“隔水舱已经捅破了,最迟凌晨就会彻底沉下去。”
“很好,干得不错。”邹大伟拍了拍手。
船员们不明白他要搞哪出,只是疲惫的爬到小皮艇上。
邹大伟却暗示保镖给枪装好子弹,一边冷笑道:“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就算一切按照我爹计划的发展下去,但如果哪天被你们这些人说漏了嘴,事情还是会变得很麻烦。”
阿勇愣了一下,浮起股很不祥的预感,急忙道:“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那样对我们又没好处,反而会害我们自己也被调查。”
“况且,按照邹老板的计划,这里的一切行为,最后都会变成合法性的,传出去了也没事。”
“对,对……”邹大伟笑道,眼神却越来越阴鸷:“但问题是,我爹的计划里,并不包括这艘沉船;换言之,眼下我叫你们做的事情,始终是非法的。”
“如果哪天你们说漏嘴了,或是拿这件事情来敲诈我,该怎么办?”
阿勇已经感到后背发寒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可警告你,公海杀人,被抓到了照样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