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寿听话乖巧,虽然这一晚睡的不怎么踏实,但还是果断的翻身起来,扫了一眼屋子里正在切磋的大师兄和白衣,又瞅了瞅外面酣战的松渊和青瑶。
没有任何一场架,能拦住芜寿勤奋修炼唢呐的决心!
她事不关己地离开了房间,抱着自己的唢呐,在小白鹤的“嘎嘎”声中,翩翩起舞。
芜寿努力练习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吹出唢呐的半分响声,山下却来了人。
说是一家要娶新娘子,一家老人刚过世,都想让唢呐二绝去表演。
把宋眠又揍下来三颗大牙的秦白衣整理了一番衣领,便跟着一家去了。
另一家的小厮死命拉着芜寿不撒手,小白鹤推着芜寿的小屁屁,就这样,芜寿也来到了山下。
远处,另一家,秦白衣霸道至极的唢呐声已经响彻云霄,芜寿拿着唢呐干巴巴地站在众人之中。
尴尬。
芜寿都想表演个劈叉了。
“唢呐仙师,您倒是吹呀~”
“唢呐女神,求求您了,我们现在这个场合,实在需要您这一曲唢呐镇镇场子呀。”
“唢呐小仙女儿~”
“停~”芜寿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小白鹤就上了台。
“滴滴答答哇啦哇啦。”
小白鹤展开了歌喉,芜寿这次打算好好演,虽然以前乐器离自己八丈远,师兄师姐也都说吹得好,这次当着众人的面,她好歹也得当个敬业的演员。
芜寿认真又努力地给唢呐吹着气,居然……
唢呐开窍了!
芜寿觉得自己的气息真的吹进了唢呐的音孔里,喇叭口里真的冒出来了属于神乐唢呐的音色。
芜寿惊喜,兴奋,她真的会吹唢呐了!
吹呀,吹呀,芜寿动情地吹着,把属于她的骄傲放纵全都吹了出来。
台下的人……
【这是什么神仙呀,一个柔弱可爱的小姑娘,还能吹出来个唢呐二重奏?】
【唢呐和唢呐的声音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隐隐觉得仙师臀部出来的声音才是真的唢呐,怎么破?】
【啊,怎么办,怀疑这么忘我演奏的音乐家成然不对,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呀。】
小白鹤和芜寿的唢呐二重奏响彻云霄,所有人都在怀疑中陶醉着,在陶醉中沦陷了。
直到——小白鹤的声音彻底不见了。
芜寿觉得身后不对劲,她转身一看,“呦呵!”
小灰鸭变成了小白鹤,小白鹤变成了小哥哥!
芜寿震惊地看着白鹤一脸无奈地坐在地上,清俊的脸委屈又满怀歉意地盯着自己。
“芜寿,我,我,对不起,”白皙的俊脸上挂满了泪珠,白鹤哽咽着说,
“我失去了唢呐一般美妙的歌喉,呜呜呜,我再也唱不出来了,再也帮不了你了。”
芜寿跪在白鹤面前,清俊的小哥哥梨花带雨,真挚的眼神,瞬间融化了芜寿的一颗心。
“没事没事的,大家都不会介意……”
芜寿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就被旁边“不会介意”的众人,气愤地绑了起来。
白鹤更觉得羞愤,眼角殷红,芜寿就在他旁边,那个心疼呦。
芜寿的小脸往白鹤身边蹭了蹭,贴着他的脸上说,
“不怕不怕,会有大神仙来救咱们的,不哭了,芜寿给你贴贴。”
果然,芜寿话音刚落,一个身长玉立、姿态风流的仙师,抱着手中长琴,逆着阳光,缓缓走了过来。
“诸位,吾家小师妹顽劣调皮,假吹欺骗了你们,着实不对,”
宋眠抱着长琴,身姿恰如云中仙子,让人惊叹,
“诸位且稍安勿躁,不如由我为大家献上一曲,且当是助兴。”
说完,也不等主家和诸位宾客的反应,一曲热情洋溢、喜庆万分、他刚刚与仙界乐官共同谱曲创作的《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从他如玉的指间弹奏开来。
音符淙淙时而如热切骄阳,时而如涓涓细流,宋眠弹奏地陶醉,主家和宾客,听得脸都要绿了。
“我夫壮年去世,我悲痛万分,你竟然弹奏这样喜庆的曲子,到底欲意何为?”
在内堂里披麻戴孝的女主人红着眼眶,指着宋眠悲切地质问。
宋眠也傻了,他听说山下有红白喜事,既然都是喜事,自然要配一曲节奏明快的,谁知,这家竟然是死相公?
“女主人且莫要悲伤,且听我缓缓讲明,”宋眠拿捏着高深的神仙架子,语调轻缓,
“正所谓,升官发财死相公,皆乃人间乐事,自然……”
“去你的吧!”
家丁一棒槌,把宋眠撂倒,押着芜寿和白鹤,一起到了柴房之中。
宋眠一不留神着了道,本想着用仙法直接破门而出,忽然灵光一闪,如今——
孤男寡鱼共处一室的,岂不是和生崽崽的好机会?
只要他把握住现在的机会,让芜寿有了崽崽,那自己吃鱼籽的大计不就算是完成了吗?
遥想天空之上,父帝想红烧芜寿,至今未曾成功,大哥动了手,连命都没了,二哥忙着搞事业,居然让他钻了空子。
于是宋眠很快就放弃了仙术仙法,装作被打成重伤的样子,靠在了芜寿的肩膀。
芜寿就……
好累吖!
左边肩膀借给了抱歉伤心哭唧唧的白鹤,右边肩膀又被“重伤吐血”的宋眠霸占了。
哎?
那个宋眠一点都不乖,靠着靠着,居然还对着芜寿的脖颈吹气!
芜寿最怕痒痒了,芜寿躲,宋眠就跟着往芜寿身边蹭蹭,芜寿再躲,宋眠还蹭。
芜寿躲进了白鹤的怀里,“生命垂危”的宋眠把白鹤一掌拍晕了!
“你干什么!”芜寿搂着白鹤,质问宋眠。
宋眠狞笑着,他终于撂倒了所有的绊脚石,可以专心搞爱情了。
哦,美好的爱情,只有感情真挚的爱侣,才能产下最高质的鱼籽。
仙豚的豚籽怎么吃好呢,宋眠已经开始畅想了。
芜寿看着宋眠留着口水缓缓靠近,眼神紧紧盯着自己肉敦敦的小肚子。
“师,师兄。”芜寿觉得这神情似曾相识,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畏惧之情。
“芜寿呀,你可知我恋你多少年?”
也不等芜寿回答,宋眠的手已经紧紧拽住了芜寿的胳膊,奶蓝色的仙女裙在他手中化成雪花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