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婉儿明白了。”
常敏拍了两下手,从外走出两名女子,皆身着黑色束腰衣裙,长发给高高竖起,一个眉眼精明,一个眉眼冷厉。
“这两个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人,皆武功高强,只不过左边这个叫金蟾,善管钱财,善理帐,右边这个叫程落,善隐匿,善追踪,伯母今天就把这两个人都送给你,你放心用,正好,国公府的人当年被杀的杀,散的散,你就把金蟾当做管家,她对管钱这一事,可是乐此不疲。”
魏婉眼眸微动,对这二人周身干练的气息颇为欣赏。
“伯母,这二人都是你费心训练的,婉儿恐怕……”
“这两个人留在侯府都没什么用,还不如去国公府。”常敏淡淡的睨了金蟾和程落一眼:“还不快见过新夫人。”
金蟾倒是个灵敏聪慧的,当即便侃笑着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奴婢金蟾见过新夫人,还请新夫人千万别嫌弃了我们,否则奴婢二人可要撞柱而死了。”
程落也单膝下跪颔首道:“程落参见夫人。”
魏婉一番思索后,还是大方的收下了这两个人,一来惜梅四人虽说会些功夫,可都是些基本功,还谈不上高强,不足以在危难之中,派上用场。
可程落和金蟾,武功虽说没有沈暮和徐天赐那般高强,却也是手段凌厉之人。
二来则是,她府中确实缺个管账的,瞧金蟾这个吉祥模样,她就觉得趣味相投。
“那婉儿就不推辞了。”
拜别常敏后,魏婉和沈丹雪这才出了府,满载而归。
至于为何是满载而归……
大抵是因为,常敏怕她们刚刚回来,府中没什么必需品,便满满当当的给她们塞了一车。
此时此刻,嘉宁长公主在国公府,等的甚是不耐烦,茶是一杯喝了又一杯,这气也是一茬更比一茬高。
眼看着三个时辰都过去了,那魏婉竟然还没有回来,是当真不将她这个长公主当回事!
真以为被皇兄封个一品诰命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她是主,她是臣,她今日就好好的教教她,什么叫尊卑有别!
“啪——”
嘉宁长公主憋着气,将桌边的杯子一把扫落在地,炙热的茶水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竟敢让本公主等了她整整三个时辰!”
她兀自站起身子,火红的罗裙更显的她气焰嚣张。
在自己家里‘噼里啪啦’砸了一通还不够,嘉宁长公主缓缓走到摆放瓷器的阁架上,抱起一个湛青色瓷器便往地上摔去。
乳母站在一旁,摔的不是公主府的东西,她便也由着长公主去了。
倒是大宝,二宝,三宝三人上来要拦:“长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可别砸了啊!”
嘉宁长公主冷哼一声,一脚将她腿边的三宝给踹了过去:“什么砸不得本公主想砸就砸,还需要征得别人的同意?”
说罢,她一连砸了好几个瓷器,最后还使了力,将一整个架子都给推翻了去,最后还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喘着粗气道:“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公主砸自己家的的东西,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
歇了会儿后,还觉得不解气,便跑到外面,抱起能砸的东西便砸,不能砸的推翻了去。
‘吱呀’一声,镇国公府的大门被魏婉推开,迎面而来一个大花瓶,她瞳孔蓦的放大,来不及躲避,那大花瓶便被身后的金蟾抢先一步,稳稳的抱在怀里。
“诶呦,这质感,这成色,这瓶身,一看就是个好物件,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南塘苏州烧的瓷,价值不菲啊!”金蟾的手指瞧着瓶身,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回声,一口咬定:“不是赝品,货真价实,谁这么暴殄天物,要砸这等好的物件。”
魏婉眉头一阵抽动,这‘金蟾’之名也是名副其实啊!
金蟾抱着花瓶侧了侧身子,一片狼藉的院子映入眼帘,魏婉眸色深了些许,她不在家,还有人来砸她镇国公府。
嘉宁长公主站在房檐下,愠怒的看着进来的人,待看到站在门口的魏婉和沈丹雪时,她目光暗含杀意。
难不成这就是那个村姑?
可瞧着这幅模样,也不像传言中说的貌丑无盐啊!甚至比她,都还要美上几分,嘉宁长公主眯起双眼,双手插着腰:“谁是魏婉?”
沈丹雪盯着嘉宁长公主,总觉得在哪见过,可实在是想不大起来,待看见从房内走出来的乳母时,顿时明了。
这不是赵嘉宁身边的那个乳母。
那这个恐怕就是那个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赵嘉宁了!
“赵嘉宁!”沈丹雪直呼其名,眉眼间有厌恶浮现。
魏婉微微蹙眉,惜梅在她耳边解释道:“这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先帝取名嘉宁,没有封号,所以大家一直叫她嘉宁长公主,夫人,她可难缠的紧。”
哦?
原来这位就是皇帝要赐给沈暮的嘉宁长公主啊!
没来由的一种不悦之感,想抢她夫君,还敢找上门来?
魏婉挑眉打量着嘉宁长公主,啧,这脸圆的跟月饼似的,活活败坏了那五官的精致感,还有那身段,穿个红衣真就显得她身材挺纤细?
十五岁的小姑娘,都还没张开,就这么嚣张了?
“大胆,你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该打!”
嘉宁长公主瞪着沈丹雪,大声斥道。
沈丹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在兰陵县小石村,面对那么多粗鲁无礼的人她都能耐着性子保持端庄,可偏偏是碰上这个赵嘉宁,她是半点都不想装。
“嬷嬷,你还不赶紧上前替本公主掌她的嘴。”嘉宁长公主冷冷的瞪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乳母。
乳母顿时明了,阴恻恻的勾着笑朝沈丹雪而去:“敢对长公主不敬,打你几个巴掌都算是便宜你了。”
然而,就在巴掌还没落下的时候,魏婉就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放肆,皇上亲封的承安郡主其是你一个刁奴能打的?”
说罢,对着另一边脸,就又是一个巴掌:“对我朝唯一一个郡主不敬,打你几个巴掌也算是便宜你了,否则,你有几条命够给郡主赔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