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婉惊呼一声,垂眸怒视着彪形大汉。
那彪形大汉奋力一甩,将魏婉的整个身子都朝地上砸去。
沈暮神色冷厉,足尖轻点,身姿翻转,眨眼的功夫便到魏婉身旁,旋即微微弯腰,抬手扶住魏婉的腰,将其揽在怀里。
失去重心的一刹那,却又落入一个温热的怀中,魏婉紧绷的心略微放松,然而还不等他们躲开,哪彪形大汉便挥着拳狂猛的砸过来。
沈暮眉心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一手勾着魏婉纤细的腰,一手借着大汉的力,运气踩在那大汉的肩头。
“太高了太高了……”魏婉紧紧的搂着沈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甩成肉饼。
“放心,有我在。”沈暮转首认真看了她一眼,唇畔微微上扬。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让魏婉自然而然的靠近他了……英雄救美吗这不是。
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魏婉身姿一僵,心脏停了一下后,便开始胡乱的跳动。
“你,你把我放下去,我我会些防身的功夫……”话还没说完,沈暮就揽着魏婉,朝火锅店的二楼飞去。
安稳落地后,沈暮低声叮嘱:“乖乖在这而等着。”
说罢,他灵敏的踩物接力,顺手抽出一柄长剑,此刻,他周身杀伐果断的气息,尽数散出,鬓边发丝飞扬,玄衣裙摆微微掀起。
即便伫立于平地,也足以可见那面对千军万马,毫不退缩,奋勇直上的气势。
长剑出鞘,他抬眸,冷漠的双眸落在那大汉身上,带着让人窒息的杀气,陡然起身。
魏婉趴在木制的围栏上,心跳的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愈发迅疾,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修长的身影,在一群大汉中显得格外清隽……
他舞起剑来,毫不拖泥带水,认真起来,剑剑入肉,直划的那大汉嚎叫连连。
很快,梁玉恭就觉得事态不妙,他阴鸷的双目瞪着那群倒地的大汉,从齿间蹦出两个字:“废物。”
他冷声吩咐:“拖住沈暮,我们走。”
抬着轿辇的小厮,脚下一个踉跄,竟忽然倒地不起。
梁玉恭面色惊慌:“你们怎么了,快走,快走啊!”
三两根银针,犹如破空的箭矢,朝着梁玉恭直射而来,梁玉恭腿上不能动弹,一时惶恐无比。
沈暮甩出手中长剑,击落那三两银针,随即抬眸看向射针的方向。
还有其他人……
“谁,到底是谁在背后对本少爷下手,出来,快出来!”
梁玉恭看着下方口鼻双目溢血的小厮,整个身子都瘫软在轿辇上。
魏婉的手抓紧木制的围栏,双目紧紧的落在一处墙楼:“在那里,左方有榕树的墙角。”
沈暮抽回长剑,直逼墙面,然而,那身穿黑衣,面上覆巾的男子发觉事态不对,便迅速运起轻功,逃之夭夭。
这村妇的感知力怎么会这般敏锐!
梁玉恭吓得双手乱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别杀我……”
沈暮返回过来后,瞧见梁玉恭这幅狗模样,嗤笑:“杀你,脏了我的手。”他斜睨了一眼地上倒下呻吟喊痛的大汉:“还不快带上你们的主子,滚!”
那群大汉,怯怯的看着沈暮,仿佛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匍匐着爬到梁玉恭脚边,抬起轿辇,狼狈而逃。
沈暮长身如玉,将剑挽了个花,背在身后,抬手看向楼阁上的魏婉。
下一刻,飞身而上,长臂一揽,勾着魏婉的腰肢便落在了地面。
魏婉怔怔的看着沈暮的侧颜,虽称不上是惊为天人,可仍旧是宛如神邸……
沈丹雪仓促从二楼跑下来后,便看到沈暮环抱着魏婉,从天而降,她唇角猛抽,心底泛起一阵酸味。
“哥,嫂子,天赐哥哥!”
魏婉倏然回神,不着痕迹的推开沈暮:“谢谢!”
沈暮瞧着她红的滴血的耳垂,眼中浮现层层笑意:“护你是我应做的,何须言谢。”
“咦~”徐天赐扔掉手中带血的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对了,刚刚跑走的那个黑衣人,好像不是要对我们下手,她的目标是梁玉恭!”魏婉想起在墙角处,一闪而过的身影,神情严肃的道。
徐天赐顺口接话:“梁家作恶多端,招来几个仇家不是什么稀奇事。”
沈暮白了他一眼,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那地上这些尸体怎么办?”魏婉凝眸看向地上已经死绝的尸体:“会不会,那个人其实是想要杀了梁玉恭,嫁祸给我们,然后我们岂不是就成了杀人凶手……”
她方才明显的从那黑衣人身上感受到了敌意,若非只是想惩恶扬善,又怎么可能对他们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暮道:“明日尽早报官,让仵作来验尸。”
“嗯。”魏婉脸上浮现一丝疲倦,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徐天赐登时想到魏婉那出神入化的砸石子,和对那大汉两腿中间的一踹,不由的站直了身子:“嫂子,你还会些功夫,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魏婉脸色一怔,讪讪道:“在你沈大哥眼中,都是三脚猫的功夫。”
沈暮皱眉,见她站都不想站着,便借机与她靠的更近了些:“累了吧,回去歇息。”
“嗯。”
望着两人愈发远去的身影,沈丹雪撇了撇嘴,嗔怪的道:“我哥这是越来越不在意我这个妹妹了。”
“你哥这是上道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徐天赐摇着手中的折扇,徐徐冷风落在脸上,沈丹雪不由自主的耸起肩膀:“天赐哥哥,这大冷天的你能不能不要摇扇子。”
“咳咳,习惯,习惯!”徐天赐连忙收了折扇,双手背后:“丹雪妹妹,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兰陵府还给你备着房间,跟我回去吧!”
徐天赐和沈丹雪离去之后,梁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一个黑影,那黑影站在梁玉恭的床前,露出的那双阴鸷的双目,微微一亮。
“皇后娘娘说不能留你,那你就留不得了。”
话罢,手中银针尽数甩出,直射梁玉恭的太阳穴。
梁玉恭甚至连再次睁眼都没有,就口鼻双目流血而死。
男子面巾下的唇角阴森勾起,转瞬间,消失不见。